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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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收到的信儿,他在牢中畏罪自尽了。”

    “这是要保全家人。”箫云皎皱眉,“他只是一个小卒都能贪墨至此,那些腐臭的世家,又能牵出来多少蛀虫呢?”

    “公主殿下思虑深远,但眼下咱们是否先去看看这名动天下的苏年年?她可是从陈府出来唯一的自由身了。”

    江逸珩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掀起车帘,箫云皎被小心扶着下了马车。

    这次来畅音阁她丝毫没有隐瞒身份,早早就有人在门口迎着。

    畅音阁虽不是青楼妓馆,可也是唱曲赏乐之地,往来其间的清一色都是男子。箫云皎一袭红衣出现在这里,且身份又如此尊贵,免不了有人背后议论纷纷。

    不过她并不在意不相干的人口中的闲言碎语,坐在专门为她留出的雅间中,箫云皎的视线被斜对面的雅间中人吸引。

    傅铭渊。

    太学祭酒傅立的儿子。

    小时候就是他一直跟在沈煜舟屁股后面捣乱,就连沈煜舟进宫伴读也要跟着,烦的很。

    这个人一向招猫逗狗,不过近日听闻被傅夫子管的很严,轻易不让出门,今日能在这里见到他,那么……

    “这呢!这呢!”傅铭渊双臂高举在头顶挥舞着,生怕来人看不到他一般。

    箫云皎顺着他的视线往楼下看去……

    果然,来人正是沈煜舟。

    她突然烦躁地放下了手中的暖炉。

    江逸珩不怕死地开口建议,“沈侯爷也来了,要在下去打个招呼吗?”

    箫云皎面无表情道:“你若是想搬出公主府直说便是,本宫随时可以换一个话少的谋士。”

    江逸珩起身添茶,“年年姑娘名满天下,慕名之人如过江之鲫,见她一面已经成了都城的雅事。您看,多少人都在这里交际应酬。”

    “苏年年何时登台?”箫云皎喝了他添的茶。

    “暖场的舞乐结束后便是了。”

    江逸珩话音刚落,楼中央层层莲花状的舞台上,一群衣袂飘飘的舞女纷纷往两侧退下,楼顶层叠轻纱伴着花瓣倾泻而下。

    在这朦胧飘渺的舞台中,一阵歌声如黄莺出谷,幽兰泣露。

    没有任何丝竹伴奏,也没有舞乐助阵,甚至众人都不曾看到歌者的身影。可就是这悠扬婉转的清唱,唱得每个人都不由得静下来侧耳倾听。

    不知过了多久,歌声渐落。

    倾斜而下的轻纱也重新缓缓升起,纱幕中,一女子的身影渐渐出现。

    她身着浅紫绣蝴蝶十二幅湘裙,外披月白合欢纹对襟广袖衫。梳了惊鸿髻,带着垂至耳边的海棠步摇。

    那步摇上的珍珠她在动作间微微晃动,不时滑过她红润的脸颊。

    眉如弯月,眼含秋水,粉面桃腮。

    苏年年。

    箫云皎在心中默默念着此女的名字。

    不愧是一曲动京城,果然歌声曼妙,美人如斯。

    她不由又往斜对面的雅间看去,傅铭渊和沈煜舟皆在鼓掌喝彩。

    沈煜舟背对着她的方向,看不到他面上的神情,箫云皎垂眸不再看他们。

    苏年年匆匆一露面便退场,台上歌舞仍在继续,台下人却已无心在观赏。

    “年年姑娘再来一曲!”

    “年年姑娘!”

    ……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中,畅音楼的掌柜登台宣布,“今夜年年姑娘重新登台,感念各位来捧场。五日后,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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