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金色夕阳下的嚎啕

    第29章 金色夕阳下的嚎啕 (第2/3页)

下来,在老家的土地上投下一片一片。暖了这里,便凉了那里,明了那里,又暗了这里。

    青色的天空在头顶上游荡,阳光也随着它在地上画着奇异的线条。有那么一刻,那棵看着黑小子长大的枣树也变成了金色,原本翠绿的树叶在阳光下亮的耀眼。高大的像是一个庄严的巨人,穿着闪亮的铠甲,准备沿着太阳的视线爬上天空,离开这个世界。

    在太阳的目光里隐藏着一个似乎停滞了时间的雕像,雕像坐在巨人的阴影里,连同低矮的马扎一动不动。

    偶或地,阳光避开了枝丫,直直的浇在雕像的身上。闪亮的头、闪亮的手、闪亮的烟袋锅,还有那瘦削的没有肌肉的躯壳,与房檐下同样散发着光辉的年轻的身体彼此辉映,直到蓝天随着流云转向他处,舒爽的大风吹乱了渴盼雨水的虫鸣。

    乌云终于昏暗了所有的蓝色,在平静的天空下铺上一层厚厚的棉被。灰暗的天空洪水一般的汹涌,旋转着向远处奔去。

    “爷,我去溜达一圈。”

    “快下雨了,别出去乱跑。”

    “没事,一会就回来。”

    “打伞。”

    “不用。”

    自然是不用打伞的,因为他并不担心雨水会浇湿全身。就算浇湿又能怎么样呢?是会冲乱了那瓦片头一样的发型,还是会弄脏了裸露的肩膀?只要他愿意,转眼就是晴天。更何况他此时正希望能淋一场雨,就像很久之前一样,拉着她的手在风雨中飞跑。

    这条路已经不记得走了多少次,每一个夏天,每一次回来,他有事没事就会走回这里。十年了吗?差不多吧。那个可怕的中午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他都昏昏沉沉的。原本机灵的小胖子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变得傻呵呵的,身上的肉也一圈一圈瘦了下去,爷爷带着他整天泡在村子的大夫家里打针输液。那大夫是十里八村有了名的,平常的头疼脑热只要经他诊治,不过两三顿药便能痊愈。可是算他倒霉,他的经验在陈风身上彻底失灵,连输了三天液也没有丝毫好转。后来爷爷回忆说,铁牛那次病得厉害,大夫告诉他是睡多了积了食,还有点慢性肠胃炎。

    眼看着孩子就瘦下去了,原本红光满面的小脸蜡黄蜡黄的。但是那病过了几天又自己好了,傻小子猛吃了几天,眼看着肚子就重新圆了起来,嗓门也亮了,不再是奶声奶气的嗓音,换成了浑厚粗犷的样子。

    ……

    坐在树下抬头看着乌云从树梢划过,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也不见了踪影。那时背后的这棵树是整片林子里最粗的一棵,他和海子用小刀在树上浅浅的刻上了各自的名字。十年过去,它们都已经从拳头粗细长成了挺拔的大树,他们的名字在树皮上只剩下鼓胀的痕迹,再也辨认不出哪个是海子,哪个是铁牛。

    在记忆里,她一直戴着发卡,尤其喜欢白色的毛线发箍。有时候披着头发,有时候扎着马尾辫,还有时候会把头发编成一条粗粗的麻花。他喜欢看她披着头发的样子,瀑布一样的黑发闪着丝绸一样的光亮,圆圆的小脸一天到晚挂着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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