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陈规
第五章 陈规 (第3/3页)
徙知池州、沿江安抚使。入对,首言:“镇抚使当罢,诸将跋扈,请用偏裨以分其势。”上皆纳之。迁龙图阁直学士,改知庐州,寻又召赴行在,以疾辞,提举江州太平观。复起知德安府,坐失察吏职,镌两官。】
【金人归河南地,改知顺昌府,葺城壁,招流亡,立保伍。会刘锜领兵赴京留守过郡境(“啊?”被忽然提到名字的刘錡猝不及防一愣),规出迎,坐未定,传金人已入京城,即告锜城中有粟数万斛,勉同为死守计。相与登城区画,分命诸将守四门,且明斥候,募土人乡导间谍。(“有守南阳内味了啊,果然陈相公是个靠得住的。”赵玖这么想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鸡米花)布设粗毕,金游骑已薄城矣。既至,金龙虎大王者提重兵踵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号?”几位武将均是一时失笑),规躬擐甲胄,与锜巡城督战,用神臂弓射之,稍引退,复以步兵邀击,溺于河者甚众。规曰:“敌志屡挫,必思出奇困我,不若潜兵斫营,使彼昼夜不得休,可养吾锐也。”锜然之,果劫中其砦,歼其兵甚众。金人告急于兀术(韩世忠没忍住嗤笑一声)。规大飨将士,酒半问曰:“兀术拥精兵且至,策将安出?”诸将或谓今已累捷,宜乘势全师而归。规曰:“朝廷养兵十五年,正欲为缓急用,况屡挫其锋,军声稍振。规已分一死,进亦死,退亦死,不如进为忠也。”锜叱诸将曰:“府公文人犹誓死守,况汝曹耶!兼金营近三十里,兀术来援,我军一动,金人追及,老幼先乱,必至狼狈,不独废前功,致两淮侵扰,江、浙震惊。平生报君,反成误国,不如背城一战,死中求生可也。”】
【已而兀术至,亲循城,责诸酋用兵之失,众跪曰:“南兵非昔比。”兀术下令晨饭府庭,且折箭为誓,并兵十余万攻城,自将铁浮屠军三千游击。规与锜行城,勉激诸将,流矢及衣无惧色,军殊死斗。时方剧暑,规谓锜毋多出军,第更队易器,以逸制劳,蔑不胜矣。每清晨辄坚壁不出,伺金兵暴烈日中,至未申,气力疲,则城中兵争奋,斩获无算,兀术宵遁。锜奏功,诏褒谕之,迁枢密直学士。规至顺昌,即广籴粟麦实仓廪。会计议司移粟赴河上,规请以金帛代输,至是得其用,成锜功者,食足故也。】
“好!”又是韩世忠带头拍案而起,“官家果然有识人之明,原来咱们的几位相公都是这般有英雄气的!俺老韩要敬陈相公和小刘经略一杯。”
刘錡强忍着心中的疑惑勉强接了这一杯,他先前还在想,在这书里,李彦仙早早牺牲了,曲大也被张枢相给砍了,那算下来西军顶用的将领……自己说不定还真能排的上号?
但在这种官家手下就算职位也许比现在高了那么一点,真的是好事吗……
吴玠也跟着韩世忠举起酒杯:“昔日便听闻陈相公主持守卫南阳有功,没想到在这本伪书里也果然是个有胆识擅守卫之策的。”
可怜陈规一把年纪了,一时面对众人的称赞也不好推辞,只好胡乱说了几句当日主持南阳防御,其实官家坐镇便已然让城内士气百倍,诸人死战不退才是重中之重,而自己那些策略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小伎了。
【移知庐州兼淮西安抚,既至,疾作。有旨修郡城,规在告,吏抱文书入卧内,规力疾起曰:“帅事,机宜董之;郡城,通判董之。”语毕而卒,年七十。赠右正议大夫。】
只是读完陈规的故事,在小林学士等几个心思敏捷的人心中,这本伪书几乎已经是在明示,在座诸人和书里所写的同名同姓之人其实并无二致,至少从每个人的行事逻辑来看还真寻不出什么纰漏。赵相公还是那个老成持重的首相,张德远还是那个有心气却失于轻佻的年轻宰执,陈相公也还是和现在一样临危不惧擅守知兵的,曲大也还是那个跋扈的西军军头,而李彦仙和刘相公都是忠义死节的烈士……
但官家呢?他们的官家真的和书中的这位能寻得一丝半点相似之处吗?
如果不能的话,那又是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