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00—《希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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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y00—《希望》(12) (第1/3页)

    “你说……你说你要走?”

    “嗯。”我点点头,淡然的回复道:“对你们现在来说,我已经太过危险,不能继续呆在这里。”

    “黛……”洛基听罢,望着一边满面泪痕,眼神近乎乞求的卡米尔,恳切的说道:“艾达的死……不……并不是你的错,是我草率轻敌,才让你们遭遇虚无弄……”

    “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我坚定的说道:“这不只是因为艾达……”

    “前辈们,你们谁都没有错!”此时,一旁疗伤的soln突然不顾伤势,愤而暴起,立刻插言道:“现在情况多么危急,我们都深有体会;前辈们的牺牲和付出,大家也有目共睹。本来那该死的弄臣就是被高度保密和封锁的异想体,谁又能想到它会跑出来,又突然到处乱动?”

    “艾达前辈……她不止是前辈们的挚爱密友,我们也非常爱戴人美心善的艾达前辈。当初的她为阻拦研发部那群家伙们在撤离区横冲直撞,奋不顾身的带着兄弟们冲进了前线——这样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她,又有什么遗憾的呢?如果她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替大家现在的安全感到高兴,前辈们又何必这样自责呢?!”

    soln一顿慷慨激昂的心头直言,无疑令陷入爱妻死讯而难以自拔的洛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缓和了收容组之间那压抑到近乎窒息的气氛。虽词严句烈,却令人如沐春风。

    敢说敢当,心直口快,这就是soln。

    而我也在她的感染之下,道出了心中的顽结:

    “洛基……就像soln说的一样。”我抿了抿嘴,苦笑着说道:“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不论是艾达、马克西,还是格雷戈瑞,我们都尽了自己最大的能量。既然命运致意要和我们开这个天大的玩笑,也已经没什么遗憾的了。”

    自然……即使道通理顺,洛基也依旧需要时间……他恢复了往日那般的沉默,沉重、连续的喘息着,仿佛在吞吐压抑的心绪、还有难以抑制的悲伤。

    “但是……我还是必须离开。”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前辈!”一边的卡米尔终于按捺不住,突然冲上前来,无比恳切的乞求道:“求您了,不要走。帕克走了、哈娜、优伊都也走了……我不能再失去您!”

    “唔……”我望着眼前这位忠心耿耿的手下,竭力的试图从自己那如同磐石一般的灵魂中挤出一丝伤感来——但却依旧毫无所获,如此冰冷的沉默令我倍感痛苦。

    或许难称为感情之上的痛苦,而是另一种超然的……我……我不知道如何描述。

    “我能感受到……”我紧闭双眼,沉重的说道:“自己……”

    “嗡——!”突然之间,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自纷繁的空气之中传入了我那时刻共振的双翅之上的点点大眼——“是马克思!”我当即起身,神经也立刻随之紧绷起来:“马克思在附近。”我简短又认真的说道。

    这无疑是绝对重磅的消息,自从中央总控制室撤出以来,为了保持低调与缄默,在敌人全面突进的当下安全撤回次级防区,马克思在下达了接应与待命的命令后,便立刻关闭了通讯器。组织便由此陷入群龙无首的风险中,依据最后一批指令的调度,战线目前尚可维持……无论如何,所有奋战在战斗之中的人们,需要一个主心骨。

    “真的?!在哪里?”洛基听罢,立刻抖擞颓废,紧张又兴奋的向我不断追问道:“马克思他恢复通讯了吗?可以联系到吗?”

    我摇了摇头。

    “这不是电子信号……只是特别的‘感应’。”我缓缓说道:“我无法甄别数字信号……至少目前来说。”

    “但是可以肯定,他一定就在附近。”

    “我们现在动身!”洛基即刻起身,准备组织人手前去接应:“他在哪儿?”他再次向我问道。

    “不必了。”我一边持续震动双翼,一边冷峻的说道:“那里很危险——他们撞到了前锋主力,你们现在去太危险了。”

    洛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平复下来,恢复平日那冷静认真的神色:“那么我们……”

    “你们准备物资,伤员很多。”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危机的方向,精简快速的说道:“我一个人去救他,到时候给你们信号,你们会知道具体在哪儿的。”

    众人显然展现出了相当的惊讶,准备再三确认:

    “黛……”

    “没时间了!”我猛一扭头,即刻展开双翼——“你们快准备!”我甩下一句留言,便迅速冲出大厅,直向身处危险的马克思等同事们!

    “噗-噗-噗噗……”但当我双腿在蜿蜒曲折的走廊中风驰电掣时,浑身的血液却在心脏愈发急促的泵动下,进一步加深对我的“侵蚀”,自己麻痹的身体固然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但渴求生存、渴求自由的本能却无时不刻的敲响着愈发急促的警报——

    “现在必须停下!!”

    “现在不能停!”我发狠的咆哮着,甚至反叛一般的加速起来,但即刻便不得不在巨大的求生恐惧下被逼回了常速——“呦嘁——!”我不禁一个趔趄,双臂也下意识的挥动起来——“呜……”但突然之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异常触感传入了我那疲惫的大脑之中,登时便如同死刑的判决那般,令我惊在原地,不敢动弹。

    “什……什么……什么?”我胆战心惊的回忆着方才的“触感”,颤抖着举起那两支漆黑如墨的羽爪,小心翼翼的挥动着——此刻,那尖锐的勾爪已经不再只是异形的增生物,而是充满了未知的强大力量……仿佛一根挑动万事万物的“钢针”一般,划开了空气,更在无形间戳破了现世与幻梦、灵魂与肉体、生命与死亡的边界——如此伟岸却又恐怖的发现无疑令我这孱弱的人类心智难以自处,但我却并不被容许疯狂,不被允许任何形式的逃避——眼下这幅尚能容纳自我的躯壳逐渐封锁着我作为人类的一切,无时不刻的改造、规训着我那从于人类的心智。

    甚至我那本被用来奔跑、站立的双腿,竟然也在不断地迈动中产生莫名的疏离感——显而易见,这是一副更适应在“黑森林”等高位之中穿梭的躯体,而非愚钝缓慢的三次元……

    自己的一动一走,或坐或倒,哪怕只是静静的站于某处,吸入空气,吐出言语……仿佛自己认知中的一切——不论是活物死物,无论扮演了何种角色,都在无时不刻的逼促着自己放弃自我,尽早投入终末的怀抱。

    我知道,肉体凡胎的自己,迟早会屈服于这股力量。

    “唔……”我想叹气。但我很快便惊讶又遗憾的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不需要呼吸……

    而察觉这一切的我已经没有任何情感,痛苦……已经如往日的冬风般离我远去,再也不会回来。

    我太过理性了,甚至优伊的逝去都无法在自己的心中产生片刻的回响——而祂却持续在我耳边低语着,劝说我接受它、习惯它,我的身体也会不由自主的适应它。仅当我的精神伴随着无边的痛苦发出顽强的哀嚎,我可以短暂的获得平静——那份独属人类的……风暴般的平静。

    总而言之,趁着眼下我依然尚保有一丝作为人类的觉悟,还可以做一些……事情。

    我摇了摇头,伸出双臂,煽动双翼,只若翻动空气的蜂鸟一般,顺畅自然的翻动着空间——“呼……”突然伴随着一阵空气的急速搅动,我即刻便出现在那发散着浓烈硝烟气味的战场中央。而我的脚边,正是马克思那已经昏迷在地、奄奄一息的身影。

    “嗡——”

    我短暂的迟滞了时间,伸手探入那如同火焰般燃烧的边异时空之中,紧握起一把金黄色的“剑柄”,又好似仪式一般虔诚、沉稳的将其自淬火的炼狱中缓缓提取,露出了凝连其上的那一簇簇闪烁着如炽般闪耀、又如晨昏般耀眼光泽的锋利黑羽——它们包容着其上闪烁夺目的一颗颗金黄大眼,滋养着盘踞护手、紧锁剑缘的血盆大口,仿佛巴别塔一般倔强的争相围聚着,大有冲天夺日之势。

    此刻的它,拥有一个我们都耳熟能详的名字——

    “薄暝”。

    我挥舞着它,已经如同驱动思想一般随心所欲,我淡然的来到一颗颗高速飞行的子弹前,脚步停止在目之所及处,那一位位举枪弄炮的研发部战斗员面前。我伸出手,轻轻抹除了他们的肉体;我扇动翅膀,蒸发了周遭积聚势发的一颗颗子弹与炸弹。待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淡然的站在了大厅正中,放松被牢牢把握的时间,静静欣赏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是的,我们大可称之为“欣赏”,因为眼前的场景是那样的壮观、那样的美丽、和谐、赏心悦目——仿佛一首由鲜血谱曲、嘶嚎做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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