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骑绝尘 第十九章 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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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黄龙弓,普通弓箭别说伤到老熊,连能否射到近前都是一个问题。如此惊人的膂力,早已与普通人划开了界限,要说什么天生神力、天赋异禀之类的,恐怕没几个人相信。但村里老一辈的都知道白胡子老道十数年前来过这处村落,名字也是老道赐下,所以盛传刘云谲在娘胎里的时候曾被仙人打入一道灵光。

    所以虽然刘云谲才十五岁,其余人也知道他力大如牛,却也觉得理所当然。前些天白胡子老道如期而至,更是收了刘云谲为徒,更是让人们确信此事为真。刘云谲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也只当是老道所为,但实际上却是他找冬至玩耍的时候,无意间吃了一枚周苴带来的果子。

    此事暂且不提,老熊冲锋般的脚步,却是缓缓停了下来,漆黑的眼窝中,在酝酿着一种名为暴虐的情绪,似乎并未想到这蝼蚁一般的人类能给它造成伤害。它转过了庞大的身躯,第一次正眼看向山坡上的刘云谲,显然是早已发觉多时,却不屑理睬,此时任由脸上的丝丝血水淌落,死死地盯着他。

    冬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老熊滴血的额头,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刘云谲为了救他,毅然开弓射箭,将之射伤,以期能够吸引老熊的注意。冬至心中惊魂未定之余,又有些感动,不过容不得他多想,这头老熊便动了起来。

    它对着身前一块突出地面水缸大小的石块,狠狠地一拍而下,这石块顿时碎成了数十块,然后一刻未停,接连几掌拍出,便成了一地的碎石块儿。老熊再度人立而起,两只前掌重重拍下,这些碎石块便在气浪的加持下,‘嗖嗖’的破风声响起,迅疾如闪电一般,射向崖壁上的刘云谲。力道之大,竟然堪比刘云谲的弓箭,如此多的石块一时间遮天蔽日,一旦命中,定会成为筛子。

    刘云谲看到老熊人立而起之时,已然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于间不容发之际,奋力向后一个翻滚,死死地贴在石头上。好在他所处位置比地面高了不少,斜斜射来的碎石被凸起的崖壁挡下了大半。碎石撞击在山壁上,砸出了一个个寸许深坑洞,可见威力不容小觑。他的右腿上三处地方微微一麻,待他微微偏头去看时,才发现多了三个汨汨流血的小洞,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如潮水一般涌来的疼痛,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刘云谲忍不住大呼了出来,脸色瞬间一片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表情十分狰狞。

    冬至看着痛苦的刘云谲,有心想要帮助他,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做。眼看着老熊蓄势,将要再次发动扑击,若然成功,刘云谲断无幸理。可他手边除了一把柴刀,一杆三尺长短的两尖矛之外,并无其他武器。贴身肉搏的话,以冬至的身手,确实可以周旋一二,但想要以柴刀砍进那坚逾精钢皮毛之中,却是痴人说梦了。情急之下,他使出浑身力气,撇下一根大腿粗细的枝杈,狠狠地掷了下去。

    由于这老熊先前是朝着冬至的方向冲了过来,此时距离他栖身的大树只有数丈,加之目标巨大,所以打中并不困难。只是这攻击能有多大作用,则是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不知是树杈的攻击起了效果,还是老熊突然有了什么新主意,它没有扑击下去,而是以人立之姿,转过头,看向了树上的冬至。冬至看着它那坚逾精钢的四肢,力大无穷的扑击,还有老熊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玩味之色,令他心中愈加寒冷,一个词汇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兽修”!这老熊正是一只没有选择化形之路,而是选择精纯自身血脉的兽修!

    冬至一刻不停,继续掰下一段碗口粗细的树枝,掷了下去。只是这老熊老神在在,不闪不避,眼底透露出的蔑视、嘲讽,让他心中一阵发凉。冬至在等待一个机会,期待着心中那个猜测为真,可此时迟迟不见发作,心直往下沉。

    刘云谲强忍着疼痛,挣扎着半跪起来,在崖壁上缓缓探出头,强打精神,观察着老熊的一举一动。右腿上开了三个血洞,骨头断成了数截,疼得他神志一阵模糊,左腿倒是并无大碍,他死死地咬着嘴唇,鲜血横流,时刻刺激着自己,以防自己承受不住,突然昏死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杀死这头老熊,但他明白,自己必须做些什么,看着那老熊如同堡垒一般的庞大身躯,便让人心生绝望。若是将仅有几支箭胡乱射出去,非但达不到什么效果,反而会失去最后的手段,只能贴身肉搏!只是如今的他,一条右腿已断,近距离缠斗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最后,他依然将自己的目标放在老熊的眼睛上,只要老熊双目失明,即便自己无法再帮上什么忙,以冬至苦练多年的步法,仍犹有一战之力。但以老熊先前展现出来的灵活,直接攻击难以奏效,他需要想些办法。刘云谲忽然想到,曾经在周苴那里看过的一本书,其上有些关于经络的描述,知道了一些诸如太阳穴、人中穴、膻中穴、涌泉穴之类。

    刘云谲并不清楚这老熊是否如人类一般有这些穴位,他只是病急乱投医罢了,但若是能够激怒它,便有机可趁。他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忍着疼痛,搭弓开箭,于间不容发之际连射两箭,一箭射向老熊漆黑的鼻子,一箭射向老熊眼眶后方。右腿上的鲜血迸射而出,他却恍若未知,眼中冒出兴奋地光芒,第三只箭于间不容发之际轻巧的搭上了弓弦。

    刘云谲眼睛闪烁着一丝狂热,死死地盯着箭头,跟随着箭头的移动,在他全神贯注之下,仿佛意识脱离了躯体,附在了箭镞之上。这一瞬间,时间好似变得慢了许多,不论是树上的冬至,还是树下的老熊,又或是空中微颤向前挺进的箭矢,都成了慢动作。

    老熊人立而起,并未用巨大的熊掌拍击飞来的箭矢,而是准备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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