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郭翊临刑激流暗涌紫旭下山情憾圣上

    六十一章郭翊临刑激流暗涌紫旭下山情憾圣上 (第3/3页)

作防备了。”王诘轻叹了声,一边恳劝李云翰,“现在罢手还来得及……”

    李云翰听了断然拒绝了,道:“人,我是救定了!”

    炫帝一早起来,见室外阳光明媚秋风和煦,于是轻挽着懿妃在园中漫步细语。一路上但见龙池碧波荡漾,鸭儿结对嬉水,群鸟低飞于柳下枫叶间传来阵阵清脆的啼鸣,炫帝为之顿觉神清气爽、好不惬意。

    正徜徉间,忽然一个小黄门来报,说是紫旭真人求见。

    “真是扫兴,朕才有了兴致,他就又来了。”炫帝埋怨道。

    高峻在一边提醒他,说裴道长多年未曾入宫,此番接连两次求见,必是有什么急事。

    炫帝思忖了片刻,遂宣其觐见。

    不一会儿,紫旭真人进了宫内,拜见过炫帝,

    寒暄过后,炫帝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慨叹道:“多年未见,道长仍是气宇轩昂、步态轻盈,威武不下当年哪。”

    紫旭赶忙欠身回道:“陛下见笑了,贫道老矣、老矣。”

    “道长过谦了。道长一向高卧云林,今日匆匆来见,不知有何事?”

    “老臣深受陛下恩宠,能在终老之前再见上陛下一面,臣死也瞑目了。”

    “道长言重了。”炫帝轻捋了下银须,眼前浮现出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不由得感慨万千,“岁月无情,朕也变老了。想当年你我意气风发,君臣携手创下这不朽之业,何其壮哉!可惜呀,自朕即位一晃二十余秋了,而今健在者也只剩下你和陈行甲将军了。”

    “陛下,功名已成往事,红尘淡若云烟。这些年来贫道醉心于老庄之术,潜心修道,只求得道升仙。”

    炫帝听了心里略生一丝愧意,轻声道:“道长空灵洒脱,朕好生羡慕哪。”

    “哦?”

    “此位不好坐呀。看似逍遥自在,心里却时常莫名其妙涌起一丝焦虑、恐慌。”

    紫旭听了一脸肃然:“恕贫道直言,那是因为陛下过于迷恋君王之位而不能自拔。”

    炫帝听了顿觉不悦,眼神夹带着些许冷漠,盯住了他。

    “陛下,朝政之大,以忠义为重;百姓之大,以孝善为先。陛下若能治国以忠义,去奸除恶,则吏治清明、国运昌盛;以孝善为重,则天下苍生敬上爱下、安享太平;如此一来,陛下又岂能因忧惑而缠身?”

    炫帝听了有些愠怒,道:“朕自登基以来无日不心怀苍生,大唐励精图治国势日上,百姓安居万国来朝,难道说朕做的还不够多?”

    “陛下误会了,”紫旭淡然一笑,“待老臣讲过一则旧事,陛下自然明白。”

    炫帝点了下头,示意他说下去。

    紫旭缓缓道来:“当年臣驻军于汾阳,喜好狩猎,曾在一冬之内,射杀了十一只恶虎。有一次,臣进山打猎,正要射杀一只麋鹿,却见那只麋鹿去了鹿皮变成了一位壮汉。臣见之大惊,急忙弃了弓箭,上前查问。

    原来那位壮汉之母因双目染疾,急需鹿乳疗治;麋鹿胆小易惊,为此那汉子身披鹿皮混入了鹿群,每日挤取鹿乳,供奉其母。臣听后为他孝义所感,自那以后便不再行猎了。”

    “嗯,真是难得的孝子。”炫帝慨叹了一声,“那后来呢?”

    “恍若有神明相助,半年之后那位壮士之母便重见光明了。”

    “奇了,莫非真有上苍佑护?”炫帝兀自摇了摇头,脸带着些许忧伤唉声道,“想当年朕二十岁不到娘亲就已过世,可惜没能为她尽孝;如今朕也老矣,每当夜阑人静之时想起此事,朕心里便会隐隐作痛……”

    “孝义无边,陛下还来得及。”

    “此话怎讲?”

    “若能时刻心怀苍生、广施仁义,此乃为君王者之大孝。”

    “道长以此暗喻寡人,用意非浅哪。”炫帝似有所悟,双眉一蹙,问,“不知那位壮士究竟是何人?”

    “陛下,实不相瞒,此人正是郭翊。”

    炫帝听了一惊,良久黯然不语……

    西市口,刑场。

    季温有些心神不安,他起身踱了几步,望了眼台下嘈杂的人群,又抬头静观了一阵天色,怨道:“真是的,午时已近,为何还不见他……”

    话音刚落,只见荆王一身简装摇着绸扇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对着他高声道:“季大人,又在抱怨本王了。”

    “在下不敢。”季温慌忙上前施礼,“午时已过,请殿下下令行刑。”

    “急什么。本王才到,且缓口气再说。”荆王说着大大咧咧的坐下了,抬头凝望着台下的人群。当他的眼神突然间和李云翰对在了一起时,不由得心头一震……

    敏泰在阿曼货栈静候了一阵,愈发焦躁不安。他见午时已到,正欲带人冲下楼去,又被武七拦住了。敏泰登时大怒,抽出了腰刀对准了他的胸口,喝道:“再敢阻拦,休怪我无情。”

    “将军,没见李先生信号,不得轻动!”武七语气凝重。

    敏泰用刀尖挑了下他的胸衣,叫他让开!武七仍不肯答应,后退了半步随之抽出了利剑,道:“休想踏出此屋半步。”

    敏泰哼了声挥刀猛劈,武七用剑轻轻一隔,与之对打了起来。

    因屋子狭小,两人缩手缩脚一时难以施展功力,却又谁也不肯先停手;正打得难分难解间,只见阿娜尔疾步进了屋子,喝令二人住手!

    敏泰收起了刀,问她来何事?

    “当然是救你了。”阿娜尔有些急切,说官兵已在法场四周暗设下了众多伏兵,就等着他动手呢。

    “这,”敏泰听了仍半信半疑,走到窗前仔细察看了一阵,见那刑场四周确有一些形迹可疑之人,暗藏着刀械在游动……看罢,他吸了口凉气,自语道:“娘的,真有伏兵哪。”

    武七说官兵已布下了罗网在四处缉拿他,再不走就晚了。

    敏泰迟疑了片刻,问:“那郭将军呢?”

    “将军且去,此事就交与李先生了。”武七一脸自信,劝道。

    这时,忽听得楼下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撞门声,夹杂着一些喊叫。原来元冲带着手下冲进了货栈,欲来捉拿敏泰等人。

    “唉,也罢。”敏泰见情势危急,恨恨地跺了下脚,随之带着几个部下和武七出了屋子,攀爬到了隔壁屋顶,悄悄逃走了。

    不一会儿,元冲带人撞开了二楼的门。

    阿娜尔上前拦住了他,问他为何私闯民宅?

    “奉命捉拿嫌犯。”元冲说毕挥刀相向,逼迫阿娜尔让开了条路,命手下仔细搜查屋子。可是查了一整,仍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