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道音惹尘动,玄门为君开 第一章 稚鸟舒翅离巢去

    第一卷:道音惹尘动,玄门为君开 第一章 稚鸟舒翅离巢去 (第3/3页)

  听罢此言,柏鸣鸿面色微红,急急言道:“师尊这是何意,弟子自幼侍于师尊膝下,而今方才入道,尚未能与师尊分忧,怎可离去。”

    “糊涂,以你之境界修为,能为我解何忧。”风思邈笑骂道:“勿要多言,你去那东曜离洲后,便寻机拜入曜阳宗内,待你入得气象境,方可回还。”

    柏鸣鸿闻言后蓦然半晌后言道:“师尊好意,弟子愧领,在外必不会坠了师尊脸面。待弟子归来,再师尊侍奉左右。”

    风思邈颔首道:“你有这心便好,但还有一言为师须得说在前头,你在外面求道时,可再拜师,但不可透出我之名姓。你可记得?”

    柏鸣鸿自座上起身,郑重稽首道:“弟子谨记。”

    “既如此,那你便早去准备,临去前也不必来我这里辞行了。”

    “弟子必修行不怠,以期早日修至气象境界。”柏鸣鸿一躬身,再起身时眼眶微红,言道:“那弟子这便走了,师尊保重。”

    言罢,柏鸣鸿便就缓步退出殿外。

    方才出得殿外,却见德叔自殿前门柱后绕出,似已等待多时。

    见此,柏鸣鸿稽首道:“劳德叔在此等候,却不知所为何事。”

    德叔上前一步,拉住柏鸣鸿衣袖,黯声道:“郎君,老奴服侍殿主与你年久,今日听闻郎君你将要远行,实是不舍啊。”话罢,脸上愁色更浓了几分。

    柏鸣鸿眼眶愈红,扶住德叔肩膀,宽慰道:“德叔切莫神伤,鸣鸿此回远游并非无有归期,待我入得那气象之境,便会回返。”

    听得此言,德叔眉间郁色稍淡,开口道:“也罢,是老奴矫作了,你我修行者寿元充沛,倒也不怕这区区几载分隔,那郎君便早些回府准备吧,到时老奴送你下山。”

    言罢,柏鸣鸿再一拱手告辞了德叔,便直往洞府奔去。

    待柏鸣鸿行远,德叔行入殿内,执礼恭声道:“殿主,阿德自知人微言轻,但仍是要问一句,殿主此举究竟何意?小主此行岂不是羊入虎口?”

    “阿德,我不会害了鸣鸿的。”

    “殿主,小主若有什么差池,阿德便是拼上这条老命,也不会再躲下去了。”德叔眼眸通红,深吸口气道:“还请殿主恕阿德无礼,属下告退。”

    片刻后,柏鸣鸿到得洞府之内,洞府中别无长物,唯有几卷经书散于桌面。柏鸣鸿来至榻前,取出扶摇舟及那诸天星罗法衣。先前未曾细看,现下观来却觉两物皆是非凡。

    柏鸣鸿起得神念,在两物之上细细刻下法印,自此这两件法器便真正归柏鸣鸿所有,旁人再也不得门径驱使。

    片刻后,柏鸣鸿寻出一块方布,将衣物细软裹成包裹,又将散落经书归整一处。

    思量之下,其又取出星罗法衣套在身上以作外袍,再起得神意,须臾便将法衣星光尽敛,旁人看去,却只道是一件寻常法袍。

    此间事了,柏鸣鸿发一道飞符,稍待片刻,便出得洞府,唤出扶摇法舟,往山门去矣。

    行有盏茶功夫,山门已在眼前。远见德叔正立于山门下,柏鸣鸿降下法舟,行至当面打了个稽首道:“烦请德叔久候。”

    德叔摆了摆手道:“无妨,我这里也不再多言,只盼郎君此行顺遂。”说着,德叔自腰间取下一只袖囊,“此间有殿主命我交予郎君的经卷,还有我为郎君准备的些许灵石杂物,便同这乾坤袖囊一并交予郎君。”

    待柏鸣鸿接过袖囊,德叔又道:“郎君切记,在外行走时不可漏财,免得招来祸事。”

    柏鸣鸿灿然一笑,言道:“鸣鸿记下了,德叔且留玉趾,我这便走了。”说罢,又是一稽首,便自登上法舟乘风而去。

    此时,清风殿后殿之内,风思邈立于一形如黑炭的枯木前,眸中哀色流转,怅然喃喃道:“少阳,莫要怪我。”

    片刻后,风思邈自后殿行出,见德叔正恭敬立于阶下,便就言道:“可是已走了?”

    “是。”

    “知晓了,鸣鸿既已离去,那便封山吧,下来一段我需静心修持。”

    待德叔离去,空荡的大殿中,一道叹息悄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