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卢锐就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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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这回入宫哭丧颇多限制劳累,简直让他苦不堪言——他之曾姑祖卢太后为大行皇帝祖母,而其祖父荣国公又为宗长,卢锐是长房嫡孙,论来是大行皇帝晚辈,故四十九日丧仪必须全程参与,罢朝仪虽然告一段落,然则一日三个时辰长跪哀哭,再兼只能以粥素充饥和衣卧席的苛陋居食委实让卢锐难以适应,好在眼看不少宗室子弟先行买通内宦补以“加餐”之举,卢锐顿时有若醍醐灌顶。

    古礼规定,服丧期内本当居陋服素,而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般严格的丧仪其实不拘庶民,反而越是贵族之家越应遵奉,可自从两晋以来,丧仪制度日渐宽限,养尊处优的贵族根本不可能做到服丧期间不进荤腥居卧草庐,是以只要做到丁忧服丧不兴宴庆,是否高榻软枕是否戒绝酒肉已经不再重要,于是偶然出了个真正的孝子,必然会大加表彰——大周文宗时期,就有一个出身世族却家境没落的士子,因连续十年之间,逢祖父、父、伯叔接连辞世,此子为守孝道,变卖家财不应举业,最后穷困潦倒到了年过而立竟讨不到媳妇的地步,因当地县令听闻其孝行,故举荐朝廷,于是不经举试而得出身,后官及四品,不仅重振家业,直到如今还有人对其孝行津津乐道奉为典范。

    其实这原本是世族子弟应当遵遁的礼法,然而因为“世风日下”,偶然出了一个遁规蹈距者,就此成为“道德标杆”天下典范。

    贺衍若非君帝,论来不过是卢锐一个远房表叔,单讲血缘亲情,卢锐自然不会为他服丧,顶多奉上丧仪哭拜一场罢了,只不过天下没有那么多“若非”,卢锐纵然愚狂,而不至于做为不敬君父的举动,然而眼看着诸多宗室子弟都能用钱银买得糕点甜食以慰腹肠,那些食物虽然不比大鱼大肉,总比素粥强上十倍,卢锐心想既然宗室子弟都敢明目张胆有违丧仪,可见世道如此皇室也不至于苛严太过,自己若不效仿,岂不自找罪受?

    事实上卢锐的以为也并非愚狂,皇室如若当真苛严,阉宦们又哪有糕点甜食可售?

    虽然太后无睱主管治丧,将治丧事宜完全交托宗正卿夫妇,然而南阳王妃毕竟只是外命妇,后宫事务眼下也只好交托贤妃元氏,对于贤妃而言,贺衍驾崩对她有利无害——皇帝从来对她不闻不问视如不见,贤妃早早就断绝争宠之心,一门心思只在于讨好太后,眼下龙驭宾天,太后真真正正临朝主政,淑妃已死,贵妃又奇迹般地焚宫自尽了,贤妃自觉已为后宫之主,小皇帝眼下路都走不稳,娶妻且有段时日呢,后宫岂不任由她横行霸道?

    于是服侍宗室王公、皇亲国戚哭丧饮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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