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终章(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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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晟与郑曲尺在战场之上缔结了两姓之好,他心像被什么利器狠狠划过,流出的鲜血,但又被一股大力强行攥紧,维持着他屹立不倒的身躯,他颤抖地阖上眼眸。

    「不必

    管他们,全力攻破邺军堑壕。」

    此时侯飞擎已经将蒲甲狄的尸体带了回来,很是惨烈,一分为二,令人不忍直视。

    「没想到他竟如此冲动,那宇文晟哪怕蛊毒发作,也是一个难缠恐怖的对手,岂能是他能够轻易偷袭得了的,如今反受其戗,着实悲哀。」

    侯飞擎倒也没多伤感,两人关系说白了也就一般,不,或许是更差一些,但因为他的死而影响了整个战局情况,却是侯飞擎不乐意见的。

    目前奋战的士兵乃蒲甲狄的人,与他没有令行禁止的默契与信任,是以在恐慌与不安蔓延开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快进攻,尽快拿下这场战争的胜利。

    ——

    另一边,心中焦急着前线的战况,但付荣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按照夫人所叮嘱的那样,在山梯一样的坡道上布置投石器。

    这个位置的挑选还是有讲究的,一要近,二要安全,三要视野清晰。

    投石器是军中早有配备的,只为弩炮后续的收尾所用,还有近战时辅佐将士进攻消耗、扰乱射手使用。

    好在郑曲尺设计的投石器较以往传统的那种有所改进,搬动时重量轻了,但抛掷距离却远了,还有锁定方位,调换投石器的装载器。

    现在投石器被挪动搬运至高处,他将人员安排好,便开始对准「铁马」方向,由下方的士兵一个一个用油布运水上来,他再用投石器安排的木瓢抛射出去。

    从后方营地搬运过来的水还得在锅里复烧一遍,力求是滚烫的水,这过程费不了多少时间,毕竟一开始运来的便是热水。

    目的是什么,就是用热水泼洒「铁马」。

    一开始付荣以为夫人在说笑,用水就能够对付得了「铁马」,开什么玩笑?他们拿火炮跟箭矛都不行,区区泼点水就能好使?

    他不信……但他还是去做了。

    ……因为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他不理解,但并不表示这事就不成。

    但泼洒的时机很重要,郑曲尺提过必须水得多,最后反复的泼洒,力求浇透。

    是以付荣让众军士散开,撤离,别挡住了,而他则耐着性子等到对方的「铁马」到达了堑壕附近,再开始行动。

    这一决策说实话,很冒险,简直就是将脑袋挂在裤腰袋上来回晃着耍。

    假如这一法子不奏效,对方顺利跨过堑壕,到达了他们设置布防的器械区,接下来他们面对的只能是溃败慌逃。

    付荣给自己打气:「一定能行,一定很行,不试一定不行,试了才有希望!」

    所有人都提起一颗心,呼吸屏住,等着北渊军拿出木板铺了起来,在准备通过时,付荣瞅准时机赶紧发出信号,让所有投石器统一抛射。

    啪嗒啪嗒啪嗒……天下掉落的水球像是疾雨打下,北渊军一摸,热热的,湿湿的,是水?

    他们呆然,一脸的疑惑不解。

    但很快他们就被冻得一激灵,这上一秒还是热的水,下一瞬间就冰冷刺入钻入身体。

    这邺军该不会是想通过热水来冻死他们吧?

    由于是距离近抛射的缘故,再加上对方过宽沟必须小心翼翼,因此邺军这边的水泡几乎是百发百中,当热水落在「铁马」身上,他们一开始不以为然,一个个还被邺军的异想天开给逗得「哈哈」大笑。

    北渊军的人都认为邺军疯了,或者说他们的脑子怕不是有病,拿水来泼能造成什么威胁,可没想到慢慢地,前行稳健无比的「铁马」,却跟生锈的铁器一样「嘎吱嘎吱」地动不了了。

    他们见它们莫名其妙停下来,赶紧上前大力敲打询问,却发现里面的人更加惊慌在喊:「怎么回事,我们

    打不开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动了?」

    这时有人检查时发现「铁马」不动是有原因的,它的关节活动处竟结了一层冰块,被凝结住了,不仅如此,铁马所有金属的缝隙也都起了霜白。

    他们此时再蠢,也终于明白了邺军的阴谋,心头慌得不得了,赶紧上前拿刀去凿打,想将「铁马」从冰冻的状态解救出来,但在这样极寒的天下之下,岂是是那么容易的事?

    「唉?你们快看啊,北渊军的铁马不动了!」

    「对啊,真的不动了!」

    「天啊,真的有用,咱们的热水真的有用啊!」

    邺军惊喜不已,之前丧气紧张的神色一下变了,在见识到此法有效之后,之前威风凛凛的悍然大物「铁马」不再是威胁后,邺军一下甩掉了手上的兵器,从后方兵器匣中纷纷取出自己的本命,这一次将毫无保留全力冲了上去。

    此番一战,可谓是实打实的两军对决,不再掺杂任何的机巧器械。

    远处的公输即若与侯飞擎被一阵猩风拂过脸面,衣袍飞扬,他们此时也是面色怔愣,出乎意料。

    「……我倒没想到,我所制造的铁马,竟还有这一致命的缺点。」公输即若近乎失声道。

    侯飞擎整个人都在抖:「这、这种事情,谁能想得到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郑曲尺一出现,便绝对没有好事,之前我还幸庆她没来战场上捣乱,乖乖躲起来保命,哪曾想她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省事的人,她没出来,是因为她在背地里策划着这一切!」

    「你为什么笃定一定是她呢?」公输即若反问。

    侯飞擎一愣,自己也很意外,一想就想到是她了。

    「这……这很难猜测吗?就如同了解兵器的将士一样,她是整个邺军队伍中唯一一个对所有机械熟悉且精通之人,能洞察与剥析出铁马身上的破绽,精准毁灭它的动力,最大可能便是她了。」侯飞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肯定。

    公输即若喉中如堵,缄默半晌后,才道:「是啊,只能是她了。」

    ——

    宇文晟带着郑曲尺一路奋杀、一路疾奔,最终穿破所有禁锢与阻挡,成功回到了邺军地界。

    他将人放下在安全的地方之后,转身便打算重返战场,郑曲尺却惊道:「你的伤……」

    他不以为然笑道:「死不了,只要你在,哪怕入了黄泉我亦会重新返回人间的。」

    这鬼天气本来就很冷了,还讲什么恐怖故事啊。

    还有……那并不是什么死不了的伤吧。

    郑曲尺停顿了一下,才道:「宇文晟,你总讲你上战场是为了我,为了当年的承诺,但是我却觉得不完全是……」

    他滞住动作,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在聆听她打算讲出一番什么样的道理来。

    「每一次在战场上,你都不是以儿戏又轻浮的心态在应对,你布局周详,调兵如神,这是人人都夸奖赞誉过的事,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成的事情,而当你在认真做一件事情则表明,你是想要去守护你的士兵,你是在意这些人的性命,你虽无心,却你的内心却是有力量存在的。」

    宇文晟仿佛有一瞬间是无法理解她口中的这些话的意思,直到她最后总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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