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第3/3页)

,大声叫:“干。”

    木山举起酒杯,挨个碰的魏华松的酒杯,黄平的酒杯,我的酒杯,玻璃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木山大声叫道:“干。”

    我们一起喊道:“干!”

    各人都一饮而尽,哈哈笑着夹菜吃起来。我特别想借酒消愁,心想,放开多喝点酒吧。

    “今天,”黄平略微思考着说,“都说我们是四大金刚,你说我们要不要排一排呢?”

    木山笑着说:“当然魏华松做老大,你是老二,兼做军师,我做第三,齐汛做老四。”

    魏华松的脸上悄悄地笑起来,酒杯叫道:“大家在一起,都是缘分,干。”

    “对头,缘分,”黄平立刻站起来,喊道,“干。”

    木山和我也站了起来,四个酒杯重聚在火锅的上空,发出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响,各自一饮而尽。

    我们喝了一阵,都有些醉意。

    “这个金大全,”魏华松说,“之前,我们打过一架,那次,差点被开除。”

    黄平一个劲点头,说:“前几年,这个厂很红火的,一个月一百多块,哪像现在,一个月才三十多块。”

    木山吃了一惊,问:“你们多大了?”

    魏华松的脸因为酒精的原因,变得像猪肝,出乎意料地问:“你猜。”

    我忽然想笑,但忍住了。

    木山笑着问:“真猜不出来。”

    “你那脸黑不溜秋的,”黄平大笑着说,“谁能猜出来?”

    四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魏华松摇晃着身体,举起酒杯站起来,示意大家一起喝一个。

    木山也有点站不住了,摇晃着举着酒杯,重重地撞击魏华松的酒杯,喊道:“干。”

    “我和魏华松同年,今年,我们都二十岁了。我来沙市三年了,在厂里干了三年,”黄平放下酒杯,笑着说,“三年前魏华松带我来沙市,就像是昨天的事,哎,一晃都三年了。”

    “燕子才十四五岁,”木山笑着说,“你下得心嘞。”

    “才大四岁,”黄平伸出右手的四个手指,问,“这大吗?我还想找个至少大十岁的呢。”

    “沙市,”魏华松说,“还真不是我们待的地方。”

    “说实话,”黄平说,“我都想回老家了。”

    我一惊,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来沙市,而在沙市做临时工的黄平和魏华松却想回去了,这是为什么呢?我感觉到自己的前途一片迷茫,不知道今后的路往哪里走。

    这时,外面走进来几个人,急冲冲地逼了过来。

    我抬头一看,走在前面的是金大全,后面跟着三个不认识的大男人,一个穿着白色的汗衫,一个穿着花褂子,另一个穿着黑T血衫。

    “哟呵,真巧啊。”金大全十分挑衅地冲魏华松不阴不阳地说。

    其他三个人很快就包围了过来。

    黄平有点胆怯地向后退了两步,站在魏华松的身后。木山快速抡起了板凳。我也抓住了一根棍子。

    魏华松慢悠悠站起来,冲到金大全的跟前,明显比金大全矮一个头。

    金大全将手放在魏华松的脑袋上,吼道:“不要以为,你们有四个人,我就不敢动你们了。”

    魏华松不甘示弱地吼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对我兄弟动手!”

    这时,老干妈冲出来,吼道:“你们不要在我这里闹,要闹,出去闹。”

    金大全并没有在意老干妈的话,继续对魏华松笑吟吟地说:“好,我今天就只针对你。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叫我一声爷,我就放了你们。”

    “不能叫啊。”黄平在一旁大喊,手里抓住了一根棍子。

    眼看就要打起来,我不由得浑身发抖,手里紧紧地握着木棍。

    果然,金大全首先对着魏华松就是一拳,被魏华松躲过去了。后面的三个人迅速包围上来,对着魏华松拳打脚踢。

    魏华松冲腰间抽出一把砍刀,对着跟前最近的穿白汗衫的肚子捅了一刀。

    “哎呦。”白汗衫惨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魏华松迅速又向旁边花褂子捅去,花褂子用手一挡,砍刀就在花褂子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花褂子连忙用另一只手捂着伤口,往后退。

    黑体恤抡起板凳,冲向魏华松。木山见状立刻举着板凳迎了上去,两个人挥舞着板凳你来我往地相互攻击。

    金大全连忙抱住白汗衫,用手捂着白汗衫的肚子,往后退。

    黄平挥舞着木棍,对着金大全一顿揍。

    我紧握木棍,对着黑体恤一阵乱打,黑体恤一边招架,一边后退。

    很快,金大全一伙人,匆匆忙忙逃了出去。

    魏华松提着刀,追赶到门口,就停住了。

    黄平意犹未尽地喊道:“再见到一次,打一次。”

    木山也是大喊道:“下次,把他打服气。”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打架场景,一直说不出话来。

    老干妈这时跑出来,看到魏华松手里握住的刀,吓了一跳,连忙喊:“快收起来。”

    魏华松迅速把刀插入腰间,从容不迫地带头走了出去。

    我们三个人扔掉了手里的东西,一起走了出去。

    魏华松一回头,说:“到了寝室,什么都不要说啊。”

    我们三人齐声答应。回到宿舍,各自躺到床上休息。

    一会,刘大娇给木山倒了一杯糖水,问我,“你要吗?”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刘大娇也不做声地走出寝室,再次走进7号寝室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糖水,轻轻地放在我床边的桌子上。

    燕子也倒了一杯糖水,送到黄平的床前,黄平伸手去拉燕子的手,被燕子甩脱了。

    7号寝室的窗前,有个女生默默地看着魏华松,然后,走过去,走过来,始终没有走进7号寝室。

    刘大娇和燕子在7号寝室里闲聊了好一阵,才走出寝室。

    我小声问魏华松,“他们应该没事吧?”

    魏华松没有吱声。

    我又问:“他们不会报警吧?”

    魏华松笑起来,很有把握地说:“应该不会报警。”

    我哦了一声。

    木山已经睡着了。我端起刘大娇送过来的浓糖水,就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我今天经历了一场武斗,此时依然心潮澎湃,没有一点睡意。我慢慢走到走廊上,趴在栏板上看院子里的两棵树枝叶茂盛,就像两个巨人站立在我的跟前。

    静悄悄的院子里有个姑娘出来收衣服,她的发型特别,轻盈,就像是金鱼的尾巴那样轻轻地摆动,姑娘向我这边看了看,思索片刻,徐徐走进了一楼的3号寝室里。

    我依然趴着,希望等到那个姑娘再次走出来。但过了许久,小院子依然是安静的,无奈地抬头看了看天空,无数的星星在遥远的天空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