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烂柯,樵夫,方寸山

    第32章 烂柯,樵夫,方寸山 (第2/3页)

  此刻所见的目光,和当初那个持剑对峙着他的道人,一般无二。

    时间在这个时候似乎失去了价值和意义,道人微微笑了笑,温和道:

    “你输了。”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却仿佛在瞬间打破了这古神的心境,他先是被重创,后来和齐无惑对峙千年,又舍弃了神魔真身,此刻在这里的,终究是一道被消耗到了极限的真灵神意。

    不甘!

    极度的不甘心!

    他怒喝一声,再度爆发出强横无边的气势和强大的炁。

    只是这一次,还没有等到他的力量凝聚,没有等到他的炁汇聚,道人顺势往前一点,以一尊御尊极致的截剑爆发,只一瞬间,就洞穿了这被消耗到了极致的,最强的神魔,剑气在洞穿祂之后,仍旧是绵延不绝,朝着后面流转而去。

    只是这威力巨大到了足以将这终劫神魔最后真灵打碎的力量,落在了山间草木之上,却只让草木的嫩芽微微晃动了下,如同一缕清风拂面,那开天辟地的古神怔怔然看着这一剑如风拂山林,知道眼前道人之境界,已高如超脱。

    似只一步之遥。

    许久后,终于似乎叹服,他闭上了眼睛,最终只说出一个字。

    “服。”

    自眉心剑痕开始,有一道光流转,裂隙朝着四方缓缓蔓延,最终有一阵风拂面而来,化作了一道道碎裂的光芒,落入尘世之中,再无半点留存的痕迹,而齐无惑缓缓收回了手指,眼前对峙两千年的敌人,终究还是败于此身之手。

    其身傲慢恣意,终究随着微风而去,渐渐消失不见。

    而直到这个时候,赵季方才缓缓转醒,茫然之时,看到这棋盘上,棋局已定下,而棋盘之上也有一道狰狞刺目裂隙,让这棋盘当中碎裂化作了两截,环顾周围,却是见到另一位对弈者,已消失不见,不由讶异不解,道:

    “这……仙长,那位前辈呢?”

    他看到坐在那里的道人起身。

    似乎许久没有自由活动了似的定了定,而后伸出手,在和其对弈的那位置上,却有一枚石头飞来,落在了他掌心之中,这正是这下一个纪元开天辟地之神魔最终残留下的一缕力量和真灵,化作了这一枚灵石。

    齐无惑将此物收了,目光平和,看着这一局棋,道:“他,已去了。”

    赵季疑惑,慨叹道:“原来那位前辈输了棋,提前走了啊。”

    他此刻却是不好意思道:“方才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如发痴狂一样,叨扰了前辈两三个时辰,却是极不好意思。”他深深一礼,道人温和颔首,眼底慈悲,樵夫不解其意思,站起身来,却是觉得神清气爽。

    就要辞别,道人却唤住了他。

    赵季只觉得自己性灵澄澈许多,不像是当初那样,在学宫呆了数年,只修持了一个杂家基本功法,行礼询问道:“仙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道人看他,温和道:“他日你若是觉得,心中憋闷难以忍受的话。”

    “可以去此地隐居一段时间,自有山林与伱闲居。”

    这道人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锦囊,递给赵季。

    赵季双手接过,却是当真得了仙缘!

    回家之中,和爹娘说了,想来他们也会开心的。

    就用这个话题来打破今天早上出门时候的僵持,却是最好。

    于是这樵夫千恩万谢地谢过了。

    转身归家,只是在这回家的路上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不知道为何,总也觉得,回来时候,见到的道路和那时候已不一样了,他走到了先前那位道人说过的石头旁边,转身的时候,却是疑惑不已,道:“奇怪,奇怪,我明明记得这里本来是一棵小树的啊,怎么这样大了?”

    一丝丝不协之感浮现在他的心底。

    他本来在这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不对的。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归心似箭,太想要回家中,太想着爹娘,想着那一句未曾说出来的抱歉,急急回乡之时,却是发现这镇子怎么转眼之间,就又变大了许多?人们身上的衣裳风格,和自己穿着的也不太一样。

    道路上多有些不认识的面孔……

    不,或者说,全部都不认识。

    一丝丝恐惧攥住了他的心,他近乎于狂奔地跑到了自己的家中,却发现家中已返修过了,唯独门前那一颗老树还在,越发雄壮,赵季伸出手用力拍打着门,大喊道:“爹!娘!开门啊!”

    “我是赵季!我回来了!”

    他把门拍得啪啪啪响动,大门被打开,赵季心中一松,可是立刻发现开门的是一个看着有几分眼熟却绝对不认识的年轻人,满脸警惕地道:“你是谁?!”

    赵季面色发白,道:“我,我是赵季!”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那年轻人疑惑道:“什么你家?这是我赵家的老宅!”

    “你是来找事的吗?”

    “你家?”

    赵季呢喃几声,却忽然激动起来,奋力推搡着这门,大喊道:“不对,这是我家,我爹赵安成,我娘刘英红,他们在哪里?你把他们怎么样了?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把门推倒了,那年轻人都跌跌撞撞坐倒地上,赵季踉踉跄跄却又很快地往前奔去,一下撞开另外几个闻询赶来的年轻男女,撞进去了,却是一怔,前面却是祖堂和排位。

    他看到了自己父亲母亲的排位,看到了自己兄长和嫂子的排位。

    甚至于看到了自己那个才出生几个月的外甥排位。

    赵季如成木偶一般呆呆站在了那里,嘴唇颤抖。

    喉结起伏,却是一个字说不出来,外面那年轻人闯进来,捂着肩膀道:“你到底是谁?!开什么玩笑?!我先祖已去世两百多年,你突然进来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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