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第3/3页)

如水火又承天子之期,终日不敢稍憩,至今一年矣。幸赖天子烛照,将士用命,终克顽敌,臣始有颜告捷于朝,奉露布以闻。功勋者、战没伤残者、物资得失另有细表,再拜圣颜。”

    曹举听完拍案叫绝,又打开功勋册传略略一扫数十页,太多了,一会儿退朝了再看接着说道:“大善,如此一来东南之事定矣,兵戈只剩西北。宣报捷军士上殿朕要亲自问话。”

    “陛下有旨,宣报捷军士上殿!”

    陈忠的公鸭嗓子被门口的小黄门传了出去,站在台阶上的军士先是三跪九叩谢了天恩,随后才跟着小黄门踩着脚进了大殿。

    曹举放下手中的册子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邻家弄孙的老爷爷,“汝唤何名?哪里人氏?多大了?从军几载啊?”

    “回陛下,微臣姓张名西阳,方州汾州府人士,今年十七岁,去年年初从军,至今一年又三个月。”

    曹举微微有些诧异:“张西阳?”接着打开功勋册,只见为首者正是张西阳。

    “汝便是梓州卫那个一箭射杀敌军统帅的张西阳?”

    “回陛下,正是微臣。”

    “不错不错,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国有神射曹举自然高兴,就这一箭不知少死多少人,相应的不知少了多少抚恤,国库内帑都缺钱啊。

    “既然是方州人士缘何又去梓州从了军?这二州之间可是隔了数千里。”

    “哦,汝先起来回话。”

    张西阳先谢了恩起身随后说道:“天顺十年前家中父兄叔伯便尽皆战死,时微臣仅六岁,随家母南下,一路得诸多好心人相助,后在梓州落家。后烛龙府的吏员推微臣入训烛龙府,三月之后便被分在了梓州卫为军。”

    朝堂之上群臣尽皆动容,天顺十年,距今也不过十年之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曹举更是面露哀色,“天顺十年,朕之罪也!”

    群臣大惊呼啦啦的跪了一片:“臣等死罪,死罪!”

    曹举自然不可能因为下边的人叨叨两句死罪便动手砍人,花花轿子抬抬也就罢了。

    “诸卿何罪之有,都平身吧。”

    “张西阳,汝现居何职?”

    “回陛下,微臣现任苏帅亲卫果长。”

    “果长?这样吧,朕跟苏帅说,调你来宿卫营,升任队正,陪诸皇孙演武,也算是朕对故张将军的告慰吧。”

    曹举挥挥手:“便如此吧,传旨让苏帅早日班师回朝,朕等他献俘阙下。”

    这一切在张西阳还没反应过来便拍了板,当了四十多年的皇帝曹举又哪里会在乎一个队正心里愿意不愿意,再说陪皇子演武对于谁来说不是莫大的殊荣。

    “陛下有旨,退朝。”

    众人再次山呼万岁结伴出了大殿,至于新被任命的陪皇子演武的张西阳朝堂诸公谁又有闲心多看几眼一个果长,又不是自家子弟。

    张西阳就这么晕乎乎的最后一个出了紫极殿,一出门口连日奔波的疲惫立马涌了上来,几千里路光战马都跑废好几匹。

    可以休息一下了,早就听说邺都繁华,好好睡一觉,然后不负好时光才是,队正啊,张西阳偷偷笑了笑,正七品,正儿八经的百人将,十六岁的百人将。

    “张队正!留步!”

    听到呼声的张西阳稍稍反应了一下才确定叫的是自己,回头一看是皇帝的贴身大伴又急忙行礼。

    陈忠疾走几步扶起了张西阳,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张西阳心里一暖,有些感动,这可是皇上的贴身大太监,跟了当今皇上快七十年了,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了,站相之称可不是白叫的,紫极殿大学士当朝首辅又如何?照样不够看,陈忠哪怕放个屁都有人为了闻闻然后陶醉的说香而打起来:“张队正功勋之后这一拜咱家可不敢这么受。”

    仔细打量一下,陈忠的老脸上也是挂满了微笑,好后生,跟自己那个已经战死的侄子居然有三分像:“张队正随咱家来,皇爷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