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血海棠(七)

    第95章 血海棠(七) (第2/3页)

,只摸到一片死寂。

    霍文松一张脸被黑灰和鲜血糊满了,脖颈不自然地歪着,满身狼狈,全然不见之前风度翩翩的模样。

    马车狂奔的动静太大,东宫侍卫追上来只是时间问题。楚识夏当机立断,架起还有一口气的霍文松从马车里翻了出去,钻进暗无天日的小巷。

    秋叶山居是不能回的。

    楚识夏直奔绯玉馆而去,于雪地中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马蹄声渐渐远去,像是一场落在山谷中的春雷。

    ——

    翌日,东宫。

    白焕一只脚刚刚踏进偏殿,就听见瓷碗被扫落在地的声音。满脸病容的霍文卿冷冷地看向他,惊恐的侍女们跪了一地,药汁苦涩的气味在偏殿中蔓延开。

    “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赌气。”白焕和煦地说。

    霍文卿只觉得他恶心,“我大哥呢?”

    “昨日的刺客……”

    “驿馆的房梁被烧断了,我大哥替我们挡了一下,被砸到了脖子和头。”霍文卿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他当时就没了,我知道。你连这个都要利用吗?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二哥也被那个刺客杀了,只有你是真心对我们霍家的?”

    白焕噎了一下,只好说:“我带你去见他。”

    霍文松的尸身被停在一个闲置的房间里。

    他那身穿得起毛的青衫被烧得看不清本来面目,在春闱时执笔夺得魁首的十指血肉模糊。霍文卿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砸在霍文松手背上,划开一道道白痕。

    “我大哥,是景泰六年的进士,蟾宫折桂、力压群雄的状元郎。”霍文卿声音嘶哑,“他也是打马游过街,殿试上受过嘉奖,为百姓慷慨陈词过的。只因他无官职在身,一文不名,你便可以如此轻贱他么?”

    “这并非本宫本意,本宫也没想过会这样。”白焕生硬地说,“如果你不做出那些事,本不至于此。”

    霍文卿闭着眼,将眼睛抵在霍文松的手指上,脊背犹如一条绷紧到极致的弦,不住地颤抖着。她的眼泪洗去了霍文松手上的污秽,露出一片破破烂烂的血肉来。

    “是,殿下说得对,是我害死了我大哥。”

    白焕后退半步,长长地叹气,说:“我会对你好的。”

    霍文卿一言不发,兀自打了清水,仔仔细细地擦去霍文松脸上、手上的厚厚的烟尘和血迹。她做得极其入神,连指甲缝里都不落下,像是她的一生里只有这一件事可以寄托。

    ——

    绯玉馆。

    霍文柏挣扎着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绣着金色合欢花的帐顶,挽起帐子的流苏细细缀下,络子里掺了金丝。他喉咙里干得能渗血,下意识地想找水喝,边上的人被他惊动,立刻按住了他。

    那双手细、白、莹润,指尖含粉,像是一片桃花。

    “别动,你的骨头断了。”

    是个和霍文卿年纪相仿的少女。

    “要喝水对么?”少女接了温热的水递到他唇边,冷静地吩咐侍女,“去叫楚大小姐,就说二公子已经醒了。”

    霍文柏狼狈地吞咽了几口温水,神智清醒了一些,这才看清了少女的脸。

    这少女眉眼如远山黛影,清丽得不染烟火气,简单地以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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