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血海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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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但皇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坚定又强硬地推开了他的肩膀。

    很快,大宦官许得禄回到殿中,屏退一众宫宴宾客,宣读了皇帝的旨意:“太子白焕,禁足未央宫中,无令不得出。”

    白焕恭顺地接受了这个旨意,没有直接剥去太子冠服,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宫人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敢苛待他,白焕便安静地跪坐在偏殿中,闭目养神。

    他一幕幕地回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怎么就演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呢?

    最开始,是霍文卿当众拒绝他赏赐的双鱼佩,他不得不采取第二步计划;霍文松意外在驿馆大火中身亡,突然冒出来的刺客又劫走了他唯一可以掣肘霍文卿的霍文柏;最后就是皇帝提出要霍文卿出席宫宴,为他和霍文卿赐婚——白焕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当时又惊又喜,所以忽略了一个人。

    白子澈。

    白子澈从始至终都只是温顺地不去反驳任何人的话,好似游离在外,一切与他毫不相干。但也正是他若无其事的三言两语,提醒了皇帝亲自见见霍文卿。

    白焕一肚子的疑心酝酿成了怒火,心里恨不得把白子澈这个两面三刀的贱种扒皮抽筋。

    身后的殿门忽地被人推开,一线风雪晃晃悠悠地落到地面上。

    白焕转身看着皇帝,僵硬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霍文卿死了。”

    许得禄搬来一把椅子,皇帝坐在白焕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心狠手辣有余,周密果决不足的儿子。

    “白天的时候,皇后来找朕。她说你和霍文卿是两情相悦,这么多年,你考虑着陈氏狼子野心,所以一直没有娶妻,求我怜惜你。朕信了,所以下面的人告诉朕,驿馆失火一案或许有隐情时,朕也决定装聋作哑。”

    白焕跪在皇帝面前,深深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太子,你能不能告诉朕,和你‘两情相悦、天作之合’的霍文卿为什么会在大殿上自戕?”皇帝的声音越来越沉,像是要压断白焕的颈椎。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皇帝猛地一拍椅子扶手,殿中伺候的宫人惶恐地跪了一地,瑟瑟发抖,连白焕也忍不住身子摇晃。

    “秋海棠只为一人开的祥瑞,照拂孤女的一腔深情,桩桩件件,你不是会说得很吗?现在装什么哑巴?!”

    皇帝怒极反笑,“白焕,你好得很。外有民间风声,内有皇后枕头风,里应外合算是被你玩明白了。你现在怎么不狡辩了?你的爪牙,你的党羽都上哪里去了?”

    白焕脑子发麻发木,呆滞地答:“儿臣无话可说。”

    “叶家院子里的秋海棠早就冻死了,连根带土被挖到未央宫,根下面的土分明是新土!霍文松连中三元,纵然不在庙堂,名声亦高,现在他的灵柩就停在你的东宫,他的妹妹在后宫里自戕!”

    皇帝气得几欲昏厥,一口气接不上来,不得不扶着椅子起身,指着白焕恨恨地说:“你是昏了头了,就那么急着要经营你自己的势力吗?你就不怕读书人世世代代唾骂,把你钉在耻辱柱上吗!”

    “父皇真的在意我这个儿子吗?”白焕忽然抬起头,眼睛里一层朦胧的泪水映着烛光,像是河面上破碎的流光。

    “如果不是因为外祖逼迫,父亲真的想立我为储君吗?这么多年,父亲真的没有一刻,不想废了我吗?我为什么非霍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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