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春婉娩(一)

    第99章 春婉娩(一) (第2/3页)

溜子。她裹着件鹤羽大氅,很疲惫似的佝偻着脊背。

    “霍家人就要来了,霍二公子怎么办?”白子澈找了个话头。

    楚识夏当然不可能承认她就是那个劫走霍文柏的刺客,但只要霍文柏咬死了他没见过刺客的脸,也不知道刺客为什么抓他,这件事也能瞒过去。毕竟霍文柏是受害的一方,霍家又是新丧,谁也不会抓着他不放。

    “我本想做个局,送燕小侯爷一记功劳,顺理成章地让二公子出现在人前。”楚识夏低着头苦笑,“可是霍二公子不同意。”

    白子澈很意外,“他不想回去?”

    可霍文柏终究是霍家人,霍氏家主膝下只有他们兄妹三人。一儿一女死于非命,剩下一个儿子生死不知,他们怎么承受得住?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霍文柏就要过一辈子东藏西躲的日子。

    “他说,他不想做霍文柏了。”楚识夏看向白子澈,“殿下,他想见你。”

    “见我?”

    “霍文柏说,他要做帝师。”

    ——

    绯玉馆。

    江乔在牌桌上赢了一圈,又不动声色地将赢来的钱输了回去,惹得桌边的客人心花怒放。一张桌子上谁手里有什么牌,江乔记得清清楚楚,想怎么赢怎么输,都在她一念之间。

    江乔推开客人揉捏她手指上小窝的手,笑着拢上肩头的纱衣,转身走出了小楼。侍女为江乔递上大氅,她裹紧了,独自撑着伞往自己的小舍走去。

    她眼角的金粉和胭脂还没有擦去,表情骤然冷淡下来,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江乔推开院门,看见楚识夏在廊下对她招手。

    “看来今天有贵客。”江乔笑。

    楚识夏也笑笑,只是说不出来的疲倦,“不要让人进来。”

    江乔点头。

    楚识夏转身进了屋子。

    这间偏屋用来安置霍文柏,江乔对外说这是她请来护养古琴乐器的琴师。屋子里干净整洁得不像活人住的地方,只有一盆炭火添了点暖气。

    霍文柏把自己收拾得很妥帖,头发丝都一丝不苟地梳理好。他穿着书生的青衫,膝上盖着一件兽皮毯子,清瘦的十指上缠着白色的细布带——那是他帮江乔修琴的时候被琴弦勒的。

    白子澈坐在他对面,有些拘谨,求救般看向楚识夏。

    楚识夏干咳一声,站在白子澈背后。

    “四殿下,对么?”霍文柏率先开口,声音嘶哑,“我记得四殿下是宫女所出,不到十岁就丧母,被抱到皇后膝下抚养。但皇后对自己的儿子都不上心,所以殿下是跟着宫中一位画师长大的。”

    白子澈放在膝盖上手指蜷曲起来,抓皱了衣摆。

    “那位画师年前好像畏罪自杀了,罪名是监守自盗?”

    “他没有监守自盗。”白子澈生硬地说。

    “世人都这么说。”霍文柏的眼神清澈冷冽,像是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兀自要破开白子澈的心肝脾肺,“一件事就算是假的,只要世人相信他是真的,那他就是真的。”

    “假的东西,永远都是假的。”白子澈喉结滚动,掐得自己掌心生疼,“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人重复谎言,但只要有一个人记得真相,那他就永远不会是真的。”

    “四殿下觉得,自己是那个永远记得真相的人?”

    霍文柏摇头,“漂亮话谁都会说。居高临下久了的人,会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譬如那位废太子,一开始也并不是虎狼之辈,但他享受久了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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