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二)

    第110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二) (第2/3页)

大半宿,也没个头绪。

    “四哥,你怎么还不睡觉啊?”六皇子揉着眼睛被吹云抱在怀里,懵懵懂懂地问。

    “六殿下被吵醒了,一醒来就闹着要见殿下,奴婢实在哄不住。”吹云向他谢罪。

    “外面出什么事了?”白子澈接过六皇子抱在怀里,心不在焉地问。

    “露和殿有个太监跌进湖水里溺死了,可骇人呢。”吹云惊魂未定,又神神秘秘地说,“听人说,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一位老人。说来也怪,那湖不远处便住着不少小太监,却没有一个人听到呼救声。”

    白子澈没放在心上,“也许是呛了水,没喊出声。”

    六皇子缩在白子澈怀里,转着眼珠子看了两眼医书,一个字也看不懂,“四哥,这是什么书?”

    “是医书。”白子澈耐心地回答他。

    “四哥生病了吗?”六皇子很忧虑。

    “是四哥一个很重要的人生病了。”

    “为什么不看大夫呢?”六皇子天真地问。

    白子澈只有苦笑。

    太医院上到太医,下到学徒,个个都被太后的人盯得死死的,没有一个人能平平安安地进露和殿的大门。若白子澈此时去过问蛇毒之事,怕是会同时引起皇帝和太后的注意,弄巧成拙。

    六皇子还在纠缠不休,拽着白子澈的袖子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白子澈点着他的额头,说:“哥哥在学画画之前,是想做一个大夫的。”

    六皇子安静了。

    “四哥的母亲是病死的。”白子澈用一种平静到诡异的语气说,“那是个很热很热的夏天,外面下着大雨,一眼望过去看不见大雨对面的人。她躺在床上反复地咳嗽,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咳出一口又一口带着血块的血。”

    “连血都是黑的。”

    其实那场病并不严重,只要吃一点药就好了。可是白子澈就那么和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直到她病入膏肓。

    然后那个女人就死了,皇后宫里的人潦草地在她身上盖了一块白布。

    她没有名分,所以连下葬也那么敷衍随意。白子澈甚至至今都不知道她被埋在哪里,也许一卷草席一裹,扔到城外乱葬岗去了吧。

    六皇子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摸他的脸,没有摸到他的眼泪,却本能地觉得这是一件悲伤的事,“我不问了,哥哥不要哭。”

    “哥哥没有哭。”白子澈握着他的手,说,“阿琰去睡觉好不好?哥哥还要想办法救那个朋友,不想她和哥哥的母亲一样病死了。”

    六皇子用力点头。

    ——

    翌日。

    天气晴好。

    织造司的女官们成群结队地进了画院,带着流水般的绫罗绸缎和软尺。女官们手脚轻柔地为六皇子量身高腰围,轻声细语地夸赞他长得又高了一些。

    昔日宫中盛传将承袭姐姐妃位的“小裴妃”,如今的裴掌司,则慢条斯理地和白子澈同坐饮茶。

    裴掌司是裴璋一母同胞的妹妹,眉眼间却更肖似故去的裴妃一些。她挽着高高的发髻,轻扫蛾眉,自有一股世家贵女的恬淡从容。

    “江南新进贡的上等流云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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