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相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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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相亲之旅 (第1/3页)

    连接土尔扈特、和硕特两个蒙古部落的克尔古提大峡谷,是整个中天山当中,榆树生长最多的地方。大片大片的百年老榆树,干粗根壮、枝繁叶茂;既倾诉着岁月的沧桑,也昭示着生命的顽强。

    斯日古楞家所在的克尔古提村,就坐落在峡谷中部,最茂密的那一片榆树林中。

    自从参加完“七个星之战”的大对决归来后,斯日古楞就陷入了失去唯一的亲外甥——孟和的痛苦思念当中。他把孟和那把蒙古弯刀,带到了家中;又用红线将手柄密密地缠绕了一遍,配上刀鞘,挂在了蒙古包门口内侧的顶端。

    每次凝视英雄留下的遗物,追忆的不光是刀光剑影、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孟和勇猛杀敌的威武形象;也在重温孟和留下的那首气壮山河的《天山牧歌》。那浑厚雄壮的歌声,既是对侵略者的宣言;更是英雄部落威武不屈的心声!

    由于这件事和七月份那次大洪水的影响,前去博斯腾湖南岸的呼都克苏木,给儿子苏博泰定亲的事,被耽误了下来……

    立冬的前两天。斯日古楞打听到,呼都克苏木仍被阻隔在博斯腾湖南岸,而且撤进了库鲁克山里,生存状况堪忧!他觉得不能再等了,这时候应该去看看,最好能尽力帮他们一下。

    他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彩礼;又让儿子苏博泰,带上了孟和的那把蒙古弯刀。父子俩连夜出发了……这对于苏博泰来讲,应该算是相亲之旅,因为还没有同女方云朵见上一面;而对于斯日古楞来讲,这就是定亲之旅,因为他已经替儿子决定了这门婚事、不能改变。

    第二天早晨,斯日古楞父子,就已经穿越侵略军设在博斯腾湖北岸的两道封锁线,沿着敌军防备相对松懈的东岸,到达了东岸与南岸的交汇口——沙梁湾。

    从沙梁湾再沿南岸向西前行三十多公里,就离库鲁克山北侧的逍遥谷不远了,逍遥谷是进出库鲁克山的唯一通道。

    斯日古楞判断,敌军监控、巡查的重点,应该是南岸湖边和逍遥谷山口。因此,就决定前行到沙梁湾的东南角,从沙梁湾尽头的突出部,穿越沙漠丘陵,直接到达库鲁克山边,然后再沿山边逐渐接近逍遥谷山口……

    这时间,博斯腾湖(别称:西海)岸边,已是落木萧萧、寒意正浓。湖边四周绵延数百公里、铺天盖地的芦苇荡,已经完全褪去风光了大半年的深绿色,披上了抵挡严寒的金黄色外衣。相伴而生的冠状红柳,则别具一格、傲然挺立,酱红色的身躯显得更加鲜艳夺目。

    横亘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和博斯腾湖之间的库鲁克山,一边用伟岸的身躯拦挡着大沙漠的冲动、一边又奋力托举着天边涌来的西海之水,千万年不曾松懈!

    这个全中国最大的内陆淡水湖,既是通天之河——开都河的归宿之地;又是沙漠母亲之河——孔雀河的发源之地。钟灵毓秀、物华天宝,滋养着万物生灵和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无数各族民众。

    自从侵略者的铁蹄,践踏了博斯腾湖的四周。祖祖辈辈在此谋生的人们,被迫远走异域、漂泊天涯。以往的鱼米之乡,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勃勃生机,处处显得破败不堪!

    当斯日古楞父子俩艰难穿过高山与湖泊之间的丘陵地带,沿山边到达库鲁克山的逍遥谷山口时,正好撞见在山口巡视的呼都克苏木骁骑校——那仁昆都。

    那仁昆都曾在“那达慕”集会上,与斯日古楞见过几面。对斯日古楞的摔跤、骑术、箭术,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期而遇,自然是喜不自胜!

    加上这几个月被敌军封锁在库鲁克山里,根本见不到熟悉的人影,心中是无比的郁闷!这次见到自己人到来,真有点乐不可支,比捡了个金元宝还要兴奋!

    他赶紧带着这父子俩,穿过逍遥谷、查汗峡谷,来到了本苏木的临时避难地——凤凰台;直接领到了十户长诺尔布的家中……

    其实,从入秋开始,佐领奥日新、骁骑校那仁,就已经几次尝试着带领本苏木的人马,去与部落的主力人马会合;然后转进部落的核心集结地——包尔图山。但因侵略军提前封锁了东岸和西岸的所有通道,计划都没能实现。

    而没能突破封锁、与主力会合的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大家都不忍心舍弃牧民们赖以为生的牛羊畜群。

    因此,奥日新和那仁决定,将本苏木的全部人马、畜群,暂时转移安顿到库鲁克山内。等待冬天博斯腾湖封冻后,再瞅机会从结冰的湖面通道,向包尔图山转移。

    两个月前,从北岸的包尔图山,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阿古柏派去扫荡和硕特蒙古部落的云努斯侧卫军团,五个骑兵团和英国雇佣军的炮兵分队。在那音克大峡谷、包尔图山,遭到和硕特部落军民依托天险隘口的节节抗击;最终丢盔弃甲、狼狈而逃!被猛虎驱狼一般赶出了包尔图山……

    但是,对呼都克苏木更加不利的局面,也逐渐形成:云努斯根据阿古柏的安排。将他手下受创的两个骑兵师,在进行补充休整后,重新进行了部署。其中第二师的一个骑兵团,就驻扎在了查干诺尔,离库鲁克山更近了一步,死死封住了博斯腾湖西岸;另一个骑兵团(被加强后)驻扎在了乌什塔拉,掌控了整个北岸和东岸……呼都克与包尔图之间的所有通道,被彻底切断。

    阿古柏之所以这样部署,用意很明显。既能彻底封死和硕特部落的出山活动通道;也巩固了他今后进兵托克逊、达坂城的补给通道。这种“一石二鸟”的算计,可谓高明!

    另外,阿古柏将云努斯侧卫军团的整编第一骑兵师,部署在了巴伦台大峡谷山口到开都河一线,专门围困进山的土尔扈特部落。

    现在,被伤到筋骨的阿古柏,终于长了记性,被迫改变了战略战术。不敢再冒险闯山、大军突击了。转而使用封锁阻隔、断绝粮草的手段,来实现将两个蒙古部落困死深山,或者走投无路向他屈膝投降的梦想……

    敌军这个驻守查干诺尔地区的骑兵团,将三个骑兵营,分别驻扎在了焉耆至博斯腾湖西岸中间位置的宝浪村、开都河入湖前的乌兰村、孔雀河从湖内流出的源头地莲花村。三个骑兵营成“品”字构型,直接控制着整个博斯腾湖的西岸和南岸。

    这个莲花村,是西岸与南岸的结合部。与库尔勒城隔着霍拉山相望,相距只有三十公里;而与呼都克苏木人马藏身的库鲁克山,距离也是三十公里。

    驻守在莲花村的这个敌军骑兵营,立功心切,十分活跃!经常派出巡逻队,从莲花村深入到南岸的库鲁克山下,查探进山避难的人马行踪,压迫对方的活动空间。等待时机成熟,随时准备扫荡库鲁克山。这对整个呼都克苏木人马的生存,构成了严重威胁。

    呼都克暂时落脚的这个凤凰台,已经处于库鲁克山的腹心地带。这里虽然草木植被不及北岸的包尔图山茂盛,载畜能力十分有限;但防范、阻挡侵略军的直接进攻,显然是理想之地。

    这方圆也就一公里多一点的小山坳,密密麻麻架满了一百多顶大小毡包。几十群牛羊,挤在各个角落临时扎起的棚圈里。

    百十匹战马,被集中在了中心位置的大平台上搭建的临时马厩。虽然草料不济、半饥半饱;但战马依旧威风凛凛、彪悍异常!

    苏木大帐里,佐领奥日新、骁骑校那仁和几个十户长正在商讨脱离困境的对策。

    奥日新介绍情况说道:“阿古柏的云努斯‘侧卫军团’在那音克和包尔图吃了大亏。所以他现在完全改变了策略,再不寻求强行攻山了;而是集中力量封闭了所有的通道,想把我们堵在山里困死饿死。这一招还真是挺绝,这样长时间耗下去,我们还真有点坚持不住。现在离湖面彻底封冻,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大家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看这个情形,浩罕贼寇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封锁全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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