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天门阵

    第七十六章 天门阵 (第3/3页)

提出抗议称:我国在支持中国军队向他的军队发起进攻!如我们的商人,在向中国军队提供军粮一事。因此,库罗帕特金少校认为:阿古柏的死因,绝不可能是英国媒体和奥斯曼媒体所说的‘暴病身亡’或者中国官方说的‘服毒自杀’。被其亲儿子和其他觊觎‘汗位’的人共同谋杀、酗酒致死等说法,也都不具有可信度。

    “按少校的推断,‘殴斗致死’的可能性最大。而杀死他的,绝不可能是他手下的什么人,一定是中国人!但中国官方又明确否认了这一点,称其为‘仰药自毙’。说明阿古柏之死与中国军队的刺杀行动无关,刺杀者应该在中国民间。

    “而阿古柏的都城库尔勒周边,敢于和阿古柏的‘洪福汗国’正面对抗,有勇气、有实力接近并刺杀阿古柏的,就只有土尔扈特部落了。毕竟土尔扈特部落和阿古柏之间,结下的仇恨也是最深的。少校的结论是:土尔扈特部落的蒙古勇士刺杀了他——尽管没有直接证据。

    “从当前态势看。我方继续占有伊犁,既无法理可依;开战也绝无胜算可言。一旦战败,不但我国与中国数千公里的边境线,都将受到波及而陷于动荡之中;帝国在欧洲的边界,也会被大英帝国、法兰西帝国、奥斯曼帝国和德意志帝国再次觊觎,而陷于危险境地。

    “库罗帕特金少校作为特使、普尔热瓦尔斯基上校作为新疆探险队领队,通过半年多的实地考察和战略研判;他们所持有的观点,同我的观点是一致的。尽管我们对伊犁的战略价值十分清楚,并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怀;但我们必须放弃伊犁!

    “不过,他们也大胆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要求中国政府支付这几年的‘保护费’一千万英镑,作为补偿。以此作为返还伊犁的前提条件。

    “鉴于以上情况。为保存我‘伊犁驻屯军’实力、维护帝国尊严;并考虑到尽量不与东方大国产生激烈冲突,从而免除对帝国周边的不利影响。我们认为,以适当的方式获取利益后,将伊犁交还中国政府是明智之举……

    “为了能暂时牵制中国军队的进攻;我已命令败退到我国境内的‘洪福汗国’第二任大汗伯克胡里残部人马、自封‘大汗’后与伯克胡里火并失败的阿奇木罕残部人马,分三路分别向中国军队的大后方运动。意在骚扰和破坏中国军队脆弱的后方补给线,造成极大混乱,以消解中国军队的兵锋和士气。

    “其中:第一路,阿奇木罕人马向阿克苏的乌什方向渗透,伺机发起进攻。第二路,帕提拉人马向喀什方向渗透,伺机发起进攻。以上两路人马的行动,可对围攻伊犁的南路中国军队(刘锦棠部)形成牵制……

    “第三路的伯克胡里,亲率部分人马,已经化装成我国商家马队,从伊犁出发。准备沿天山北侧,隐蔽穿过精河、乌苏、玛纳斯和乌鲁木齐西山、南山,跨越中天山冰达坂;突袭当前设在巴音郭楞地区天狼谷的土尔扈特部落的中枢指挥系统。对该部落的首脑机关,实施‘斩首行动’。

    “这个十分大胆的长途奔袭作战计划,是伯克胡里亲手制定的。因为他在与库罗帕特金少校见面后,了解到他父亲最大可能的死因,与土尔扈特蒙古部落密切相关。他的第二个弟弟克达克尔,也于十年前,战死在与土尔扈特骑兵对决的战场上。他立誓要为死去的父亲阿古柏和弟弟克达克尔复仇。

    “在这个计划完成后。伯克胡里准备将实施该计划的人马,与等待在精河进行接应的人马,合兵一处。将中国军队设在精河的辎重大营,彻底捣毁!这就相当于,在围攻伊犁的中国北路军(金顺所部)的后背,狠狠插上一刀……

    “我没有阻止这个计划——即便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较小,且风险很大。但我觉得,这是牵制中国军队(尤其是左宗棠亲自坐镇的巴音郭楞中路军)的一种大胆尝试;也是一种相对有效的策应手段。这种行动,虽然不能彻底改变战场态势;但多多少少会对我‘伊犁驻屯军’所面临的压力,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即便完全失败,也不会对我军的生存,产生任何不利影响。

    “以上行动。只不过是用伯克胡里这些人的血,来迟缓一下中国军队进攻的脚步罢了!战场态势,绝不可能因此而发生根本性的逆转。我们不能对这样的行动,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我慎重建议:尽快与中国政府谈判;索取利益后,交还伊犁……沙皇俄国伊犁驻屯军司令官:克尔帕科夫斯基。”

    随着南北疆的光复。在金花哈敦带着小汗王去科布多省亲、收拢失散民众期间;扎布台吉和穆成喇嘛,就已经根据哈敦的事先安排,带着部落的工匠们,在哈尔莫墩开始了重建土尔扈特南路盟公署衙门、部落大营的浩大工程。

    这些主要工程的设计,都是由部落的工匠、牧民、喇嘛们共同来参与完成的;凯瑟琳和徐雪英也参与其中。

    十年前被阿古柏侵略军摧毁的部落大营废墟上。熙熙攘攘的建造队伍,日夜赶工、忙活不停……

    除巴特尔、桑吉梅仁、李杰昆都等将领,带领骑兵队,继续配合西征军扎营巴音布鲁克,准备规复伊犁外;其余部落人众,陆续从天狼谷,迁回了哈尔莫敦和各旗、各苏木的原驻牧地。

    转移到科布多、塔城等地和流落到其他地方的避难百姓,也开始逐步回归部落。

    新的部落大营和盟公署衙门、蒙医院、军械所、物资站在哈尔莫墩拔地而起的同时;新的“童子军训练营”和“部落学堂”,也同时开建……

    漫山遍野的羊群,又回到了阔别十一年的冬牧场——焉耆平原。新旧大批毡房,又逐渐开始像散落的珍珠一样,布满天山脚下的开都河两岸、博斯腾湖周边。不过,看似还壮观的牛羊群转场队伍,其实已不到当年的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