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 人生总是得到一些,失去一些,但什么也不想失去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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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籍 人生总是得到一些,失去一些,但什么也不想失去可以吗 (第1/3页)

    阮籍,他老父亲阮瑀早早地死了,他爱怎么活怎么活。《晋书》里他的传记就是一个“段子”集合:他对讨厌的人把白眼翻上天,也对志同道合的人青眼有加。他不顾叔嫂有别的礼教为嫂嫂送别,也不管男女大防为素不相识的少女哭丧。他醉卧美妇人身边,他也拎着酒缸赶着车、穷途末路之际就泣血哭嚎。他爱酒,酒量却不好,喝高了就铿铿铿地弹琴。传说,有一曲叫《酒狂》的古琴曲就是他写的,那曲子跌跌撞撞,无比糊涂萎靡又有极致的慷慨和激昂,把这个一辈子和自己拧巴的人心里的纠结流传给了后人。

    阮籍是竹林名士的领头人,他的行为模式决定了竹林集团的气质——极端的浪漫、自由、个人主义。这一点,阮籍多多少少继承了他老爸阮瑀的衣钵,他们都和代表了社群强制力的政府保持距离。只是阮瑀在躲不过去躲没有意义的时候放弃了他的隐居,而阮籍,他名声太大,时时刻刻有人盯着,出了什么事他都得表态。但他偏不。终其一世,耍赖也好,佯醉也好,他就是不往你们的“套路”里跳。

    阮籍有过三次做大官的机会。一次是正始年间曹爽邀请他做参军,何晏夏侯玄他们正在搞改革,很多有名望的人都持观望态度,阮籍拒绝了。另外一次是高平陵政变以后,司马家上台,司马昭为儿子司马炎向阮籍求婚,希望阮籍将女儿嫁给司马炎,有了这层姻亲关系,阮籍一定会得到一个体面的职位,结果,他大醉六十天糊弄了过去。他也会主动求官,但都带着一种嘲弄的“嬉皮”精神。他向司马昭求过一个东平相,去了之后又是砸窗户又是敲墙,把衙门变成纳凉广场。再之后,他主动求了一个步兵校尉,却是为了步兵营的酒。他把“正常”的价值观扰乱颠倒,神气得不得了。

    但阮籍,他也不是完全不问政治的世外高人,相反,他在对立的政治势力之间腾挪辗转,很有和稀泥的本事。他第一次被邀请做官的时候,太尉蒋济和曹爽都想招募他。蒋济在齐王芳的正始年间封了太尉,是个信仰礼法的人,在个人生活和执政方针上是与司马懿一伙的。相反,曹爽聚集了一帮贵族子弟,很有点后来的“名士”习气。蒋济为了取得阮籍的支持,抢先征辟他做自己的秘书。而阮籍,先谦虚了一番,说魏文侯请子夏当老师,燕昭王请邹衍做老师,自己坐在学生的座位上,是有德的人礼贤下士的做法。不过我虽然身处陋室却没有邹子、子夏那样的德行。能做的也就是好好种田,好好纳税,现在你让我做官,我做不了啊,你还是收回成命吧。蒋济看他这封信有点半推半就,心想也许他是故作姿态,没想到等派人去接他的时候,他已经跑了。后来乡亲们对此很不满,常常指责他。结果他无奈去做了蒋济的秘书,做了两天,找了个理由,又跑了。

    你看,阮籍不仅滑得像条泥鳅,而且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滑法:蒋济和曹爽争夺阮籍的支持,阮籍不动声色地稍微往蒋济那里挪了挪。于是你就能清楚地看到,对于将要得势的这一方政治集团,阮籍虽然不愿跟他们绑在一根绳子上,直接做法就是:他当了官不做事,或是屁股还没坐热就辞职,但还是以示区别地给了他们一点面子。就是这点微妙的面子,告诉天下人他不是个反对派,又给自己的独立留了余地,他不像嵇康一样黑白分明,更多的时候站在灰色地带,进退有余。

    你实在很难看出这样的阮籍是一个政治敏锐度不高的人,但他就是不愿意做官。一般人认为阮籍同情曹氏,对司马氏的统治不满。但就上面说的事情来看,他却又不买曹氏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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