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 身披美貌和荣耀,看到永恒的悲伤

    卫玠 身披美貌和荣耀,看到永恒的悲伤 (第2/3页)

   “梦有六种。第一是正梦,无所感动,平安为梦。第二是噩梦,惊愕而梦。第三是思梦,日有所求,夜有所想。第四是寤梦,醒着时候的幻想,白日梦。第五是喜梦,高兴而梦。第六是惧梦,恐惧得梦。”

    这解释是刘孝标为《世说新语》做注的时候给出来的,当时乐广说了什么,终究是个谜。不过,乐广看着一脸病容却两眼放光的小卫玠的时候,心里定下了个主意,他家的小丫头有丈夫了。

    卫玠成长的那些年,是晋武帝太康到晋惠帝永熙时代,是从汉末以来,中国少有的太平、统一的年代。但是,也有傻瓜太子和齐王攸代表的两个储君集团的斗争,晋惠帝继位之后贾南风依靠藩王与杨骏集团的斗争,加上越来越多的彪悍的少数民族们开始内迁,“金谷俊游,铜驼巷陌”之下正聚集着危险的漩涡。

    敏感的卫玠在一片承平之下看到了这些危险。作为卫恒的二儿子,他不必像长子卫璪一样不管愿意与否都要继承那个兰陵郡公的爵位,他有贵族的名声,有宽裕的生活,可以更自由地去选择自己的人生。他是聪明的,但他对于当下世情的态度不是忧虑,而是悲伤。卫玠拒绝担任任何的官职,他跳过了入世救济的这一环,他选择看懂人生无论怎样活都会归于寂灭的悲哀。他的这种悲哀只有在和朋友们谈论哲学问题的时候才能得到缓解。人生如此短暂,如果不在死前把不清楚的问题搞清楚,死得冤不冤啊?

    他把对于那些琐碎的具体事件的关注转化成了对抽象的形而上的关注,似乎这样就能增加人生的浓度。可惜卫玠并未留下文章,我们如今不能知道当年他们谈论的具体内容,但是从几乎同时代的王导热衷的话题可以略知一二。王导过江,最喜欢谈论三个话题:生无哀乐论、言尽意论和养生论。这三个话题几乎都开始于嵇康和向秀的辩论,从此成了名士们文化生活的一部分。卫玠的谈论未必给哲学史做出过什么学术的贡献,但是他在不经意间展示了一种哲学的生活态度:看淡。

    历史上,看淡的人也很多。因为得不到,所以就嘴里说着,那有什么好的,装看不起。比如说被贬谪丢了官的人就要搬出陶渊明来聊以自慰,却故意忽视“不能”和“不为”之间的区别。但卫玠,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容貌,实在有太多可以“艳压群芳”的资本:瞧瞧和他同时代的贾谧那到处招摇的样子;再瞧瞧家世比不上卫玠却依然被粉丝们砸得满车鲜花水果的潘安;再看看卫玠,才能了解他的谦退。

    卫玠对于生命的本质是悲观的,所以这个看透的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曾经说过,如果有人事情做得不够好,那么就宽恕他,如果有人冒犯了自己,就对他说道理。他是一个终身没有大喜大怒的人,也是他的时代那些张牙舞爪的中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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