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在历史与文学的分叉点

    后记 在历史与文学的分叉点 (第2/3页)

知道董卓在捉拿曹操,想要把他绑起来,曹操杀了他们跑了。《世说新语》里说,曹操因为怀疑吕伯奢要把自己交给董卓,杀了吕伯奢和他的儿子,自称“宁愿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而陈寿根本没在《三国志》里记载这件事情。

    后来修历史的人在选择甄别材料的时候,也往往受不住诱惑,甚至根本就是在寻找一条符合自己故事脉络的拼图。

    《晋书》为后来人所批评,因为在编纂当中,采用了太多的“小说家言”:《语林》《世说新语》《幽明录》《搜神记》,不仅有段子,还有怪力乱神。但这给后人提供了更多观察人物的角度。像是一整版拼图,拼成一个完整的图样,严丝合缝,点儿不剩才算“正确”。现在,不再有绝对的“正确”,因为有了更多的拼图块儿,也就有了更多的可能。

    鲁迅曾经赞扬《史记》,说它是“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在赞扬司马迁作品的史学与文学价值的时候,其实也承认了一个基础,在这里,历史叙事与文学叙事就像是一对兄弟,他们本沿着同样的轨迹成长。但后来,出于对“真实”的不同理解,它们分道扬镳。人在“文学”与“历史”间筑起矗立千尺的堤坝,意在他们互不侵犯。

    但换一个角度,文学也为历史提供了更多的“素材”,现在,不仅诗歌可以做史料,甚至墓志、方志、传说,都被用来作为“重构历史”的素材。以这样的角度来看《晋书》,甚至以后一切进入了人物的内心空间去叙述历史的作品,它们在提供某些历史档案与材料的时候,也在提供一种看待过去的更有强烈立场与同情心的方式:它们重新“塑造”着历史人物,他们所处的位置,当时人对他们的看法,他们自己对于当世的态度。

    在某些流派的历史学家看来,这是一种危险,但在另外的历史学家看来,这正是阅读与写作历史的意义与乐趣——像侦探一样,打碎早已拼好的拼图,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个新的图案!

    而我,我偷偷摸摸跟在历史与文学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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