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共赏情势
第十二章 共赏情势 (第2/3页)
梁飞燕怒不可遏地说道:“我看你是疯了!”陆风的一双眼睛慢慢地转过来,盯在她的脸上,这个眼神冷漠无情,说明这个人长期惯于察言观色而自己则不露声色。梁飞燕想道:“他这样看着我,把我当成他审视的犯人了,而且”——她一想到这个念头,不禁有点吃惊——“他难道怀疑我!”
陆风却有板有眼地说:“梁姑娘,你还是克制一下自己的感情吧!试试看。其实我不是在说你。”他又向华云师太弯了弯腰。“我希望你别见怪,我只是说我们谁都有嫌疑,没有一个例外。”华云师太只顾着弄她的手里的佛珠,头也不抬,冷冰冰地道:“凡是了解我为人的人,要是听到有人说我害了别人的性命——更甭说是一下子两条性命啦,不用说都会感到十分荒谬的。但是,我能理解我们毕竟是谁都不了解谁,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那就谁也脱不了干系。我还是坚持那句话:我们中间确实是有一个魔鬼。”
陆风道:“这样说来,我们达成一致了,不存在仅仅因为所谓人品或者身份而排除哪个人的嫌疑问题了。”
元真和尚说道:“对秦钟怎么看?”
陆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什么怎么看?”
元真和尚道:“这个,依我看,秦钟完全可以排除在外。”陆风道:“大师认真的?有什么根据?”元真和尚说道:“一则,以他的名声和给人的感觉不像,最重要的是他夫人也是一个受害者。”陆风的浓眉毛又挑起来了,说道:“但是大师,我以前审问过一些被指谋杀妻子的嫌犯,最后证明确实事实如此”“
“这个我同意。谋杀自己夫人,这大有可能了——甚至可以说太稀松平常了!但就这事来说,一定不是!我可以相信秦钟杀了妻子。说他为了怕她顶不住,怕她出卖了他也行;说他嫌弃她也行;说他想再娶一个年轻得多的姑娘也行。但是我没法相信他就是那个背后的疯子,搞他妈的什么执法不阿,还拿自己的夫人首先开刀,其实那件事明明是他们两个一起干的。”
陆风道:“你这是把道听途说当证据了。我们并不清楚秦钟和他的妻子是否真的害死了林勇一家。这完全可能是胡扯的,为了让秦钟和我们的处境一样。昨上秦夫人恐惧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她发觉她丈夫的精神失常了。”
元真和尚道:“好吧,你尽管说你的。反正背后的人是我们中间的一个,谁都有可能,哪一个也逃不掉。”
陆风说道:“我的看法是不要从品德、身份或者可能性等等方面排除任何人。而是根据各种事实审查排除一个或者更多人的可能性。现在就来进行。简单说吧,我们中间有谁或者哪些人完全不可能对方玉龙下毒,完全不可能对秦夫人使用过量的安眠药,完全没有机会对曹总镖头进行致命的一击呢?”沈鹤一直阴沉着的脸开朗起来了。他向前靠了靠。“你说的这才像话!”他说道,“就是这个办法!我们来试试。关于方玉龙这个小伙子,我看没什么好查的了。有人已经说过在方玉龙最后一次斟满酒杯之前,窗外可能有人往剩酒余沥中偷偷放了些什么。真正在房间里的人做起来甚至更容易。我记不清当时秦钟是不是在房间里了,至于我们其余这些人,谁都有干这事的可能。”他停了停之后又接着说:“现在拿秦夫人的事来说吧,当时送她去房间的是她丈夫和南宫锦。他们俩哪一个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南宫锦跳了起来,混身发抖。“我反对——你这简直是莫名其妙!我发誓,我给那女人的药是毫无——”
“南宫神医。”这个细细的、酸溜溜的声音挺管用。南宫锦刚说了半句,就骤然停住了。“你的愤慨是非常正常的。但是,尽管如此,你得承认这个事实。不是你,就是秦钟,你们都有可能毫不费力地使用致命的剂量。现在,我们再来看看在场的其他各位的情况。我、沈鹤、华云师太、梁姑娘、元真和尚有没有下毒的机会呢?这些人中间谁可能完全被排除在外呢?”他顿了顿,
“我看一个也不可能。”梁飞燕愤怒了,说道:“我根本不在这个女人旁边!你们都可以作证。”陆风迟疑了一会才说话:“根据我的记忆,事实是这样的——如果我说得不对,请各位纠正。方玉龙和元真和尚把秦夫人抬上床之后,南宫锦跑了过去。他让秦钟去取了碗热水。后来呢,大家提出了一个问题:究竟我们看到的画卷是从哪里出来的。我们就都走进隔壁那间房间,除了华云师太仍呆在老地方没动——单独一人同失去了知觉的那个女人在一起。”华云师太的脸颊顿时变了颜色。她放下佛珠说道:“我确实没跟你们一起去,可”
但无情而细细的声音照样在说着:“而当我们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你,华云师太,正俯身对着床上的女人。”华云师太说道:“正常的同情心也是犯罪吗?”陆风说道:“我只是在说这个事实。随后秦钟送了热水进来,当然,他完全可能在进屋之前就下了药。这碗热水让那个女人喝下去了。不一会儿,他丈夫和南宫锦帮她上了床。南宫锦又当场给了她安眠药。”
沈鹤说道:“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一点没错。所以这就不关陆风、元真和尚、我自己和梁姑娘我们这几人的事了。”他说得很响亮,而且显得十分高兴。陆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啊?是没事了吗?我们一定要把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进去。”
沈鹤的眼睛又瞪起来了,他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陆风道:“秦夫人就躺在楼上她自己的房间里。神医给她的安眠药开始发生作用了,她迷迷糊糊地发困,不做声了。假如说,那时候有个人敲了一下门,走进房间,比如递给她一片药或者一碗药水,还传着神医的口信说这是神医吩咐让她吃的。你决不会想像秦夫人会再三考虑,不听传话,不马上把药吞下去的。”静了一会儿,沈鹤不安地来回走着,皱着眉头。
元真和尚说道:“你这种说法,我一点也不信。再说,事发之后总有很长时间,我们谁都没有离开这间屋子吧,后来又是方玉龙的死等等的。”陆风道:“如果有人后来是从他或她自己的房间里去找秦夫人的呢?我是说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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