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醉忆仙门问剑史,懒啜高日戏五禽

    第十一章 醉忆仙门问剑史,懒啜高日戏五禽 (第2/3页)

“王小夫子”更为妥当,杨暾狼吞虎咽的动作竟然真的慢了下来,口不知味地嚼着胡饼与面片的混合物,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阵对这位前一天还仓皇奔波此刻便能若无其事大谈特谈的教书夫子的由衷敬意,以及一点油然而生的惊诧:

    这他妈怎么这么能叨叨?!

    当然,王凡这明显也违背了孔老夫子“食不言,寝不语”的长篇大论并没让杨暾心生厌烦,反正只要全然当作没听见,饭桌旁能有点烟火气与人味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他又不会真的拦着自己大快朵颐。

    王凡唠叨半天,却看汉子吃的愈发香甜适意,无奈摇头笑笑,全然当自己的说教只是自娱自乐而已,不过想到前几日还在山林里枕石漱流、饥风渴露,忧心着不知会从何处射来的飞钉暗器,而现在却能稳坐一方宽凳,面前是热香馋人的吃食……王凡自己也忍不住大口咬下一块胡饼,头埋在碗边幸福感充足地饮食起来。

    “对了,杨兄,”被成功同化为秉承“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军团中一员的王凡啃着饼子时说话的声音模糊不清,显得分外滑稽,“怎么只有我们两人在这里,不见赵……青遥道长吃饭?”

    “用不上管他,蜀山那群玩修仙的老道士,整天讲什么饮风食露的辟谷法,估计他这会儿正在外边练剑吧。”

    “说起来,我倒有些好奇了,杨兄你整天说蜀山蜀山的,而且我见先前裴玉盛老先生也似乎对青遥兄颇为忌惮,甚至说当年杨老盟主武功圆满后上山对剑都轻伤败北……这蜀山,到底是个什么门派?”

    杨暾吧嗒吧嗒将碗里最后一点饽饦拨进嘴里,梗着脖子一口咽下,大手一抹,将络腮胡上挂着的汤水面片抹个干净,细细感受着热滚滚的食材在胸腹间氤氲起令人心安的温暖与味蕾上还未散去的鲜香酸辣味,这两种让人如至仙境的感触在一副塞满了浆果草汁的肚皮里能发生的奇妙的反应让他陶醉到难以自拔……也让他真的想醉一醉。于是,杨暾一边贼溜溜地盯上了那堆在一角的老酒坛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蜀山呐,唔,怎么解释好呢……首先可以很确定的是,这个门派是道门众多分流中的一支,而且应该是历史最悠久的楼观道门中分出来的,但是现在蜀山的确切创立年代与开山祖师都已经不可考,估计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渊源。其实说实话,天下道观千千万,其中有神通异能,一技藏身的道爷们虽然不多,但也确实足够扛起道家的门面,我当年去过茅山上清派,想探探那群一天净会念什么经文做什么科仪的道士们的虚实,不曾想那群小道士,嚯,那是真有点东西在手上的!”

    说到此处,杨暾眉间忍不住流露赞叹,摇头咂嘴,显然对这发生在不知多久之前的问道一事仍难以忘怀,继续道:

    “身法与拳脚功夫他们确实不怎么样,但真有些神异藏在身上,念个咒烧个符的,手掌就着火发光的,我当时还故意挨了一下,啧啧啧,就那一下打的我是真气逆冲,胸腹间翻江倒海呐。更有些高功,嚯,手掌心里能放电,而且画上一两道咒文,还能把我看得晕晕乎乎一愣一愣的,剑都不知道怎么拿了……当然啦,你杨兄我也不是废柴,若是真心要打,那山里也没几个真能把我放倒的,但咱得承认,这群道士也是真有本事,不是什么任人欺辱的小绵羊。不过嘛……”

    杨暾终于忍不住心底里那点酒馋虫的勾引,屈膝发力,一个闪身来回,回来时右胳膊弯里便夹着了一坛封装良好的老酒,也不管一旁王凡目瞪口呆以及慌忙查看店家所在的模样,一把撕开蜡封,凑上鼻子狠狠一吸,发觉这坛里装的正是京都名醴石冻春,不由喜上眉梢,倾过坛口便在刚刚盛装饽饦的碗里一满,随即也不管那先前未洗去的面片与汤菜被冲浮而上,端碗仰脖便喝,满饮一大白后心满意足地一屁股坐下,继续一边斟酒一边带着几分醉意道:

    “……咳嗝,虽说当年高祖皇帝打下天下后为了巩固政权,把自己吹成了先秦李耳李老神仙的后人,连带着把整个道门也提了个大台阶,但时至今日,那些道观里的道士还是大都在深山老林过漱石枕流,潜心问道的日子,就那么几个出世的,要么是召进宫做个国师,要么就在市井里算个卦看个命,鲜少有参与这武林江湖事的道派,而这,也就显出这仙门蜀山的不一样了。”

    说到兴处,杨暾仰脖又是一碗,脸上红意再深两分,眼眸中却是精光不减,倒酒继续道:

    “蜀山虽然也是道门的一支,也有戒律清规,而且他们一心求长生修仙,除了时不时派弟子下山入世修行外,他们甚至可以说比很多道派还要封闭。然而,这问题开头就出在这些个弟子身上。”

    杨暾又想再多喝一口,却被王凡拦下了举到一半的手臂,眼见这位教书夫子又要苦口婆心来一番“子曰”大法好,杨暾吓得连忙放下酒碗,摆手示意“不喝了不喝了您高抬贵手”,赶忙接上自己的话茬:

    “蜀山不像别的道派天天讲经做科仪,就我所知,蜀山上内门分为两支,一支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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