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坨子与王麻子们与杨小花的交往

    潘坨子与王麻子们与杨小花的交往 (第3/3页)

    镇长王麻子也是这村子里的人,话没有说完就笑完了,他说:“你们看嘛,那个小妖精,一头秀发,粗黑油光,天然弯曲,像是瀑布波浪样。风一吹,就又像树上的叶子样,在风中自由的飘荡。人家,浑身散发出壮汉的味道呢,迎面扑来,没有几个站得稳当哈。三步倒哦。那身架骨,随便披上一搭子布,都是好看的”。大家都看着王麻子笑,心想的是,王麻子啊,你就像是吃辣子样,不吃那想那,吃了那辣那,这才几天,你转过来就在说人了,吃昧心食了。原来是前几天他去缠裹杨小花了,把个杨小花在下边不当人样,只露出个脚脚在外边一晃动一晃动的了,恰好闷墩回来找水喝从门缝里瞅见了,闷墩不知道啥事一场,以为是在打架,大气不敢出,跑出来边跑边吆喝说:“快些哦,王镇长弄人了哦,王镇长弄人了,快些哦,救我的妈哦,快些哦”。这一吆喝,左右团转都知道了,都上来围着闷墩笑,说:“闷墩,狗日的,你硬是闷的很呢,你在闹啥子,娘走邪路,儿搭顺桥,不要叫你老汉听到哈,听到总要把你的脑壳和腿腿掐那摔了,把你肚子里的巴巴挤了”。这事就在这里传了几天了。冬瓜摸了一下王麻子的脸说:“也,不烫,没有发高烧,没有说糊话”。王麻子说:“这冬瓜娃儿才没有礼貌,伸起个手手乱摸”。冬瓜说:“王麻子你说啥话,也给要摸着胸口,说良心话,才沾占了便宜,转过来就又在摆说人家,不地道呢。讲说,捡个耙耙,要悄悄咪咪的呢”。王麻子闷起不开腔了。冬瓜又说道:“讲说,这个,苗条有苗条的好处,但是,真是睡觉的时候,就是堆放的几个骨头棒棒呢,硬撑硬杆的,没有个耙活气气。先会儿你们说的那个人,微胖,先前还要胖些,没有管住嘴巴子,吃了饭,就要长出来看呢。但是人家不是臃肿,胖的有个来头呢”。潘坨子边说边揩擦口水,说:“说实在话,这个女人不是人,好像天仙下凡尘。好像是洋人与汉人杂交生下的。你看第一眼,惊呆了,看第二眼,就自惭形秽起来了。我潘坨子第一次瞅他的时候,人家没有在意我,我就像是小偷偷了人家的一点什么要紧的东西样,没有把控住,自己一下羞红了脸,我的眼睛就转盯着脚,用大指头在鞋子里画着圈圈,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叫拉泡稀屎照照吗,说文绉绉点,就是自愧弗逮,说土点,就是我妈怎么生下我这么个丑八怪呢。心里想的是,这,人家怎么就这样子好看呢,怎么没有我的火烤呢,心里是火烧火燎的啊。有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狗日的,平常是哪些龟儿子在人家那泡菜坛儿里泡梗萝卜哦。有的人说:“说是有人说,说不定就是看一下子,也就是打几个干呵欠,一滑溜,就完事了,还想搞个啥。要是我能跟她在一起,不是睡着了,而是幸福晕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干看不得行,扭的脖子疼哦”。

    李跛子说:“你们就没有听说仲有理是怎么说的不”。

    仲有理是村小的老师,是个曰夫子。年轻时,头发总是二八分开,偏分。村子里的大姑娘虽然没有几个说出口,但是都打心底里喜欢他,上门提亲的媒人踏破了门槛,但是他从内心深处看不起那些人。高不着,低不就,一晃,年龄大了,光棍了。仲有理一直在村小教书,一来二往,和住在学校旁街头的李寡妇有一腿。开始的时候,有人说他,是未婚青年,享受已婚待遇。也有人说他,活人,不修正房,在人家的正房边上去搭个偏厦子。还有人说他,不知道自己去端个碗,将嘴皮子搭在人家的一个缺碗上,喝口残汤剩水。还有的人说他,把筷子都夺插在人家的碗中去了。反正说他什么叼奇的话都有。仲有理上了年纪,头发又往后梳理,披头,头发油光,像是每一根头发都有自己恰当的位置。李寡妇头一回挑逗他的时候说:“仲哥,你头发搭理的那么工整,就是苍蝇子飞上去了,都要拄拐杖的哈”。他就会说:“日得,又在说些没有名堂的话”。再后来,就留着花白的胡子了。平常戴着一副眼镜,两个眼镜架子之间连着一根细麻绳,是怕眼镜子掉到地上,摔坏了。看书的时候,他将眼镜子取下,放到一边,走路的时候,将眼镜子戴上,像是表明自己是个读书人。倒是遇见漂亮的女人了,他就将眼镜子掀起,戴在额头上边,显示一些读书人的风度气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