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为首长熬药汤

    欲为首长熬药汤 (第3/3页)

整还是有他的讲究的,虽然说吃票子就像是蚕吃桑叶样,吃得你听得到响。但他也还是有他的规矩,熟的送,绝对收,不熟的送,绝对不收,二熟二熟的送,看着收。棋牌室放着一张麻将桌子。如果要见王会整,除了送一些外,王会整往往会安排叫一些可信的耍得好的来配陪一些二熟二熟的来找他办事的人摸一会儿麻将。美其名曰,经济半小时。其实也就是洗钱。说是麻品看人品,酒风看作风,这个麻将桌就是众人表演展示才智的舞台,伯乐就在这里相马,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在这长城上遛遛呢。在商人眼里,这麻将桌就是一个漩涡。叫你去,你没有两个钱,你叫苦不迭,不叫你去,你进不了圈子,你也是哭诉无门。所以叫你,你是痛并且快乐着。

    今天,这桌子上就坐起了。陈得新,他是来找王会整批地的,前几次来,想的是干指头沾盐,可王会整压根儿就没有拿正眼瞧他。王会整还在心里默,陈还得新,莫非是想旧瓶装新酒,就对陈得新说的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东扯葫芦西扯瓜,王顾左右而言他,不着边际了。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一会嘿嘿嘿,一会哈哈哈,只是看着他来笑。陈得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转念一想,这回是遇到内行了。陈得新早年当个几天法官,人家两老兄弟争官房,在他那里来打官司,想讨个说法,都买了书,都学了法,都熬更守夜写了材料,准备对簿公堂。两兄弟来了,一个气鼓卵胀,一个吹胡子瞪眼,剑拔弩张了,结果遇到他,他把两个巴掌在大肚皮上左右几拍,眉宇间,还有那脸上的肉,笑纹成水波浪线了,对着原告,他哈哈哈,对着被告,他哈哈哈,说:“你们,清早巴早地打啥官司嘛,长草短草一把挽着嘛,你们在我这儿打官司,哈哈哈,没事才打官司嘛,哈哈哈,哪个保证你们都打得赢官司,哈哈哈,你们当事人都搞不清楚的事,我旁外人怎么搞得清楚,我是桃花源中人,无论魏晋了,还是各家的娃儿各家抱起走,人活的就是个弯弯犁头水牯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我看你们多半是想顺口气罢了,还是回家吧。想活命,都有碗饭吃,都有个衣服披上。想发财,门都没有哈。这个我给你们说哈,以前哈,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讲过一个故事哈,千里寄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还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的嘛。兄弟俩,一个树窟窿里蹦出来的,这辈子是兄弟,下一辈子还是兄弟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嘿嘿嘿,哈哈哈,材料你们自己装起走哦”。两个老汉看到他这敲锤子的判官不靠谱,和稀泥,是个高级泥水匠,都提上包包,气哼哼地说:“你看这判官,就像是喝了笑和尚的尿样,嘿嘿嘿的,哈哈哈的,不是个正经办事的料,我们锤子尖尖上都是气,干脆仰天一口气,算他妈了哇,走啰”。这时,他又在哪里像是如来佛样大起个肚子笑着,哈哈哈,嘿嘿嘿,说:“慢走不送了”,没想到这回报应了,遇到王会整这个内行了。

    这王会整,逻辑学学得好,言必称逻辑,外号叫王逻辑,他动辄就批评人:“说什么呢,没有穷尽选言肢呢”。常常举例说:“你说的哈,前进五步死,退后五步死,老夫我,嘿嘿嘿,站在原地又何妨”。陈得新以前就多次在王会整办公室门外站着,就像是一个没有日月的人样,就像是一个娃儿要奶奶吃样。这回进王会整办公室吼头之后,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啊,哦,不,现在是舍不得媳妇套不了狼啊,一坨票子也砸出去了,他鼓胀胀的包包已经松的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