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散尽不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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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金散尽不复来 (第1/3页)

    第二十九章

    上边决定要在嘉陵江上修亭子口电站,这嘉陵江河床和两边,都是河沙,富含沙金,这建筑业,不管是修房子,还是修公铁路,都要掺和沙子。如果是取沙,那问题就不大,在一千立方一下,县区级政府都有给业主配置河沙的权力了。但是只要超过一千立方,就要到省上水务部门办理审批手续呢。如果是只要沙里边的黄金,采金,那就更加麻烦,要办理采矿手续了,需要缴纳的税费也就更多了。是故,人们总是打着采砂的幌子,真淘金,淘真金。在月儿坝的坑子,挖沙淘金,坑子红了,一脸盆沙中就有价值一万多元的沙金。如果水电站一修好,蓄上水,这些沙金都会淹埋于水中了,就是是金子也无法闪光了。如此,大家都说要抢救性地开采了。一时间,嘉陵江两岸,机器轰鸣,晚上也是灯火辉煌。本地的人,外地的人,有钱的人,没有钱的人,当老百姓的人,官府的人,都想在这里一锄头挖个金娃娃。嘉陵江两岸挖金最红火的时候,就有两万多个坑子。一时间,鱼龙混杂,非凡乱象。有的办的有手续,摊子大的,就是有手续,当地痞子,随时都可以给你找些坡坡爬,叫你有手续,也要交些管理费费,或者要你让些地盘来,把大的给你搞成小的,多的搞成少的。场子小的,只要有关系,会来事,坑子就会像是根据地样,拓展开来,没有边界,小的搞成大的,少的搞成多的。有的没有手续,但是有关系,同样在挖沙金,你一般的人,还把人家的眉毛碰歪了都不行。同样是有关系,又要看关系硬还是不硬。河坝里搞的太乱了,老百姓告上去了。上边有首长来视察了,看了母亲河的河坝被挖得百孔千疮,眼泪汪汪了,大发雷霆了,拍桌子,甩杯子,呵斥:“败家子啊,败家子啊,这是有这个踏踏以来都没有人这样乱整过的事啊,这是其它任何踏踏也都没有出现过的事啊”,做出了三个一批的重要指示,要查一批,捕一批,判一批,要以壮士断腕,抓铁有痕的雷霆之势进行清理整顿。一天,省上的头儿安排从省城运来了几大卡车特警,对凡是没有手续的金坑子,来给扣盖了。对一些临时搭建的工棚,一把火一烧了之,对一些没有合法手续可能还会卷土重来的坑子,一包药一炸了之。这,还管了一段时间,可没多久,这些坑子又死灰复燃了,又红火了。一整治,就关停,没有好久,就又复原了,又整治,又关停,又复原。慢慢地,这地方上的整治小组,放鬼的是他们,捉妖的也是他们,上下里外,串通一气,河坝里就更加混乱了。

    这月儿坝里,毛狗就是一个名人。毛狗,长的五大三粗,浑身是毛,就是脸上,也是络腮胡,给人的感觉是面子不大,恰又谢顶。留意一下他就知道,该长毛发的地方,光的,不该长毛发的地方,就像是狗一样,毛发都窜长到脸上了,也还好,毕竟鼻子上没有毛,要不除了不要脸之外,鼻子都也不要了。于是乎,大家都叫他毛狗。说起挖金要有手续,他说:“老子爷爷的爷爷就在这里挖金了,土生土长的,俗话说,古而言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毛狗手指头插在屁股眼里,赌咒发誓,哪个龟儿子要给哪个比个啥手续,看逑他是哪个,是个啥来头,人不能没有个脾气,就是当讨口子了,手里也要有个打狗棍,要不人家想把你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说是他祖上掏地道挖背沙淘金,后地道塌了,就埋在里边了,多少年过去了,一挖开,人沙化了,但是还是看得出来一个人的模样。他大话是这样放说的,可不久孙二娃还是带了一波人来检查了,孙二娃说:“”不说你就是个狗,就是条老虎,那屁股也要摸一下呢,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那是隔年的黄历,那一片儿早就翻过去了,现在而今目前眼目下,你把手续晾起呢”,还相起,找他要手续,立起坐到的要,又说:“今儿个,板凳上整尻子,硬抵硬呢,成都到华阳,要现过现呢”。毛狗眼珠子两翻,脑壳一望,说:“啥,你们要啥,手续,可是哈,不要官逼民反哈,逼上梁山,自古华山一条路呢,手续在这儿呢?”,毛狗手掌平伸出去,冷不防一巴掌扇过去,在孙二娃脸上就是几道红指头印子了,毛狗说:“看到没有,这就是老子的手续”。孙二娃一下蹲下去了,毛狗还在吼说:“大路不平旁人铲呢,那么多的人挖沙金,你偏要来找我老子要手续,你,门缝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你,猪尿包打人伤不了人,却骚气难闻,你,吃柿子找耙的捏了,不抖你几下,你认不得人呢”。

    毛狗胆大,是因为还仗着他的哥哥,他哥名叫王普贵,人家在市上警局当差呢,也是个嫩头青。这人上嘴皮子短了些,上牙壳子伸出来了些,啥事只要是满意了,他不是点头,而是上嘴皮子伸长伸下去遮拦包裹上牙壳子,当然他在努力这样作着,你也看得到他在努力这样作着。上嘴皮子整体偏短,又以左边为甚,所以一闭嘴了,就又像是帷幕徐徐地难以完全拉拢。市局局长贯牧之在办公室听王普贵汇报交办事情的完成情况,王普贵翘起二郎腿,背靠着沙发,慢条斯理地汇报着,说的话不上窜,弄不到点子上,供不上贯牧之听,贯牧之忍着,心里想的是,真是另一个类型的人了,好读书,不求甚解,好说话,不得要领,就尖着牙齿抠问了他几个问题,王普贵驴头对不上马嘴了,贯牧之火了,马起脸一声吼,说:“王普贵,王普贵,你看那些养狗的,给他倒一碗饭,狗他吃了也知道给人摇几甩下尾巴,你,是屙屎糊凳子,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办的逑没名堂,你是胀干饭的,吃干饭打篮球的,你脑袋里边装的全是浆糊汤汤,你不拉屎就不要把茅坑站了,你说你在搞啥工作,是不是只顾在金河坝里乱逑整掏呢”,贯牧之越说越来气,口水子点点都飞落出来了,眼睛鼓的像牛眼睛样,又吼说:“王普贵,你给老子站起”,王普贵像是一个草堆尖子,乖乖地,抖一抖地,一个骨头架架,把衣服伸起来了,也就是站起来了,贯牧之说:“早就知道你这个人有些不好的毛病,看来确实你就是大家说的那种货色,和那些不顺溜的人一点都不退壳”。王普贵憨起,变脸变色的,笑纹僵持在脸上,脸也就不甚光趟了,灰头土脸着,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站着,他也不辩解。他心里在想,还是要配合着搞好被批评呢。也是,他从小就知道,逑兜子一来,脑壳一埋,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挺过来的经验。他有一套牙舌理论,说:“你们看,舌头,牙齿,低头不见抬头见,不逗着绊着,可能不呢,牙齿,硬着呢,舌头,软着呢,但是你看最后哈,硬的,没落了,软的,好好的呢”。他有时还张着圆晃晃的嘴巴,对着镜子,想起老人们说的硬牙软舌,软藤子缠死硬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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