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3/3页)

还找我丽娃子要雀雀,我还没有找你要雀雀呢”。老金说:“丽娃子,年轻巴轻的,看你说的啥话,我说的是要那些会唱歌样的小雀雀,你们那儿的小雀雀,声音清脆,活蹦乱跳,颜色鲜丽。这个哈,我们把现钱带上,专门来买呢,又不容易碰到有人卖,你们在那里上班,随时会有机会碰见,你只要碰见了,就给我买一对”。丽丽说“金哥子,你看你,舌头打伸展说嘛,就是要买两个雀鸟嘛,好大一个事嘛,我就记在第一根筋巴骨上,给你办嘛”。后来丽丽也就给他买了一对,一千多元钱,将雀雀逮给他了。他内缩外尖着嘴,逗着雀雀,可他又不提钱的事情了。后来,丽丽忍不住了,就给他打电话了,说:“金哥,我手头紧呢,扯手指头呢,雀儿钱哈”。他接电话说:“雀儿钱,你们也是,雀儿钱,雀儿送给上边的大娃子领导了,你未必喊我去找大娃子领导要钱钱”。老金这样一说,丽丽气上来了,说:“金哥子哈,桥了桥,路了路哈,我打酒只认提壶人哈,你说来说去,钱就没有着落了,那不是个事呢。都好久了,还没有把钱钱拿来,我冒火了哈。不要猴子打锤破脸拽哈,鸡有个鸡脸,狗有个狗脸,麻雀子有个胡豆大的脸哈”。话说尽了,可是钱钱还是品品都没有。那丽丽也是,只要有上边去的人去检查工作,他都会带信,说:“首长,给金哥子说一下哈,雀儿钱哈”,没有好久,机关上传开了,金哥子欠人家丽丽的雀儿钱。后来老金冒火了,原因是贾松枝过问此事了,老金抓拨通电话就说:“丽娃子,你个瓜婆娘,不晓得弄个票票,找你们的头儿签个字画个押,就报销了,你看你,好逑大个事,你懂不起,还逑要到处说”。丽丽说:“金哥子,金哥子,隔年的黄历的那一篇早就翻过去了。你是哪个呢,拉泡稀屎照照呢”。老金一听,“哐当”地一下扣上了电话。也许压根也不怪他,他也是跟着搞习惯了,以为自己也就是首长了,但是人家下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他也就是一个跑龙套的了,有时给他一个面子,吃虱子也只是给他分个最小的腿腿,都是些须须渣渣面面了。

    有一次,他与贾松枝一起下乡,照例政府又要办伙食,席间端上了酒,贾松枝品泯了一下,说:“好酒,绝对的好酒。有人说我呢,一般不喝酒,不喝一般酒,喝酒不一般呢”。胡又来镇长报告说:“这酒是我们这里的土酒哦,叫二麻栏杆酒”,贾松枝说:“怎么叫这个酒名”,胡又来说:“就是说男人只要沾了这个好酒,就会二麻二麻的了,就要翻栏杆了,做什么呢,就是翻墙过壁了,想必是混帐了”,贾松枝笑了说:“哦,我知道了,混账,就是混到人家的帐篷里去了”,便多干了几杯。

    下来,老金跟胡又来镇长说话了,说:“人家首长大人说你们这里的二麻栏杆酒,好酒,你想,哪个领导随便说话的呢,你看,是不是”,胡又来一听,说:“吔,愚人三棒不醒,君子点头便知,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听话听音呢,我就是缺少这个悟性,起眼动眉不行,哦,政治敏锐性我还是要有的,领导喜欢是好事,就怕领导不喜欢呢”,忙挺着个肚子,抱上个坛子,亲自去酒厂接了一坛子头道酒,叫老金装在车屁股后的箱子里了。老金进城直接抱回了家,贾松枝连酒气气也没有闻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