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黄土不埋人

    哪里的黄土不埋人 (第2/3页)

着鸡的脖子一刀下去,脖子被砍断了,鸡头鸡身两相分离,鸡头飞到两三米外。他被吓惨了,后来晚上睡觉都会随时默念起。他做事,瞻前顾后,胆小怕事,走路怕下脚踩死蚂蚁,抬头怕树叶砸破脑袋,人家说他三锥子也锥不出一个屁来。讲说能力,确实就没法当个局长,就是当生产队长也是个问题呢。这赵桂花想,他老周,就那个样样,把他下了,他也不会弄出多大的阵仗来。赵桂花叫来组织局副局长何用,说了自己的意思,叫何用去做好安抚工作。何用心里嘀咕着,哼,自己被赵桂花当枪使,却又想在老周面前显示自己的权威,便找到老周,说:“老周啊,别来无恙乎,我们都是组织上的人,就是一匹砖,任凭组织搬,搬到阳台莫骄傲,搬到厕所莫叫唤”。老周还是平静地说:“这个,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瞌睡要从眼睛里过呢,长江后浪推前浪,把我丢到沙滩上呢”。慢慢地,老周阴沉着脸了,说:“定了没”何用说:“这个你知道,老赵定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转来呢”。老周嘟噜着嘴说:“还有啥走展不?”,何用说:“这还不是铁板上钉钉子了,板凳上日尻子了,硬抵硬呢”。老周说:“那还说个逑,老子屙尿都不朝你们那个方向屙了”。至此,何用也就没趣没趣地离开了。何用有时想,自己还不完全像是老赵当枪使用的枪,而是,老赵要过河,自己打着光脚,挽起裤脚,戴着破帽,拄着竹竿,在前边给他探路,看水的深浅,再回过头来,将他赵桂花背过河。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是我何用在叫谁人上,谁人下,实际上我何用只是老赵的影子呢。哎,自己干的就是这种事,想来又想去,还是心一横,变了泥鳅也就不怕泥巴糊眼睛了。有时又觉得人生有值,也就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何用跑跑达达的来到赵桂花办公室,急促地说:“出事了,出事了”,赵桂花白了他一眼,说:“老何啊,老何,我多次说过,我们没有几十岁,也有几十斤,君子贵徐,底盘要重啊,要稳起,要保持定力,政权在我们手里呢,慌什么”,何用说:“还说那些,周局长死逑了,从楼上跳下去,死逑了,肝脑涂地啊”,赵桂花一惊,脑壳脖子身子骨从座位上往起来长了些,脸色一下疑重起来,却又马上恢复了平静,说:“你看,你看,这个世界上每天要死逑多少人,死个人算个啥,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呢”。何用说:“关键是我们昨天说叫他让一让,你看他昨晚上就纵身一跳了,下不怕死之决心,跳五尺之高楼,哀之哉,哀之哉。可人命关天呢,他的那些家属说是要给我们说个包吊起,要给我们找个坡坡爬,硬说是我们把周道全给逼死的呢,这狗日的,砍竹子遇到结节处了,我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呢”。赵桂花喝了口茶,平淡地说:“什么叫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个,我们调整干部的行为是根据工作的需要,联系队伍的实际,从全区工作的大局出发,作出的一种正当的合法的职务行为。他的死,跟我们的正当的合法的职务行为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甚至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何用说:“说是那么说,我的赵首长呢,说是他婆娘娃儿要来找,要上访,说是打酒只认提壶人呢,说我走不了干稍路呢”。赵桂花说:“活人还会叫尿憋死了不成,你看你那个怂样子,鬼子还没有进村,你就在投降了,政权在我们手中啊,我们有枪有炮啊,我就是你的总后台啊,你怕什么呢,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任尔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嘛,这么多年了,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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