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乡关何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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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乡关何处是 (第1/3页)

    赵桂花爱琢磨事,但是更爱琢磨人,人家是通过事去琢磨人,他是琢磨人再去料想或者是回放还原事。最近,他看杨显俊就是那个杨瘪嘴,也是越看越不顺眼了,有时看他的时候,他的眼光溜闪,不敢正面应对,心虚呢,有时候目光呆痴,多半是有心事。人要是没有问题,眼光是自然的,显然不会是他这样的啊,不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他就经常在人家这窗户上瞅。还有他脸色有时晦暗,有时苍白。有时他在哪里喃喃细语,又听不清他在嘟噜些什么,分明是对有些事不满意自然地有所表露,但是又不敢舌头打伸展说出来。他怀疑这杨瘪嘴,在说自己的坏话了,在与他人结党营私了。赵桂花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想,这家伙,杨显俊,杨瘪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呢,必须有所节制。他忍不住亮剑了。一天,他找来杨瘪嘴,说:“你最近有什么想法没有啊,可以找组织上我谈谈”,杨瘪嘴坐在那里,两只手放在并拢的大腿上,两只脚往后缩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首长啊,我没有什么想法啊”。赵桂花说:“难道你就没有点想法,你的眼神体态都告诉我了,如实说来”。杨瘪嘴说:“知妻莫如夫,知夫莫如妻,我都跟你这么多年了,我不能没事找事,没话找话啊”。赵桂花穷追不舍地说:“难道就是真的没想法,甚至连眼屎那一点大的想法都没有,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了。不要掩饰自己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圣人之过,如日月之食嘛,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的嘛”。过了两天,赵桂花又给杨瘪嘴说:“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组织上我谈谈”,杨瘪嘴说:“报告首长,这个和尚打婆娘要有那个东西呢,给不能逼着牯牛下儿子呢”。赵桂花说:“这个,问题就像是海绵里的水,只要去挤,总是会有的,哪个屁股上就没有点屎巴巴呢。就是我自己这么严格要求自己,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的嘛,哪个不想梳个光光头呢”,杨瘪嘴绿眉绿眼地了,觉得在劫难逃了,瞌睡要从眼睛里过了。又过了两天,赵桂花又给杨瘪嘴说:“你有什么违法犯罪的问题可以找组织上我谈谈,人家是君子点头便知,你是愚人三棒不醒啊,机会是给了你的呢”,杨瘪嘴吓得发抖,汗不敢出,但还是故作镇静的说:“我没有啊”,说到最后,杨瘪嘴他都额头冒汗,汗出如浆了。赵桂花摆摆手,说:“那你回去再想想”,杨瘪嘴下来脑壳抠破,脑壳想疼,心想,遭逑了,人家猜忌我我了,自己犯了腹诽罪了,莫须有了。

    第二天,班子开会了,杨瘪嘴戴着帽子,说是重感冒了,赵桂花上前,碰摘掉杨瘪嘴的帽子,大家一看,疑望的眼神,张大的嘴巴,都惊叫出来了,杨瘪嘴的头发怎么一下子雪白了,杨瘪嘴情急之下要去捡起帽子,但是已经有人上去踩踏住他的帽子了,赵桂花说:“现在我宣布,对杨瘪嘴同志立案审查”,杨瘪嘴气不打一处来,要报赵桂花的腿杆,说:“大当家的,冤枉啊,冤枉啊”,赵桂花说:“清君侧呢,我要清理门户,我隔一段时间就要打扫一下屋子里的灰尘呢,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我要确保,钢班子带出铁队伍,人要绝对忠诚,绝对可靠,绝对纯洁。给我拖下去,也不是就地正法,是隔离审查”,接着上来几个警察,有的逮着杨瘪嘴的腿腿,有的逮着手杆,有的提着头发,有的抓着衣服,像是提着一只鸡,连拖带拽的弄起走了。会议室笼罩着恐怖的气氛,人人自危,深怕下一个,或者是后来那一天,自己就是杨瘪嘴第二了。持续僵持好几十秒了,好在有人先鼓掌了,掌声开始有些稀落,接着大家就热烈地长时间地鼓起雷鸣般的掌声来了。在掌声中,大家抖着,赵桂花笑了。

    列席会议的老黄不寒而栗了,他一看这杨瘪嘴的下场,心里“砰砰”乱跳,腿腿发软,发抖,好在自己的裤裆宽松,还在庆幸自己腿腿的抖动因为有裤裙的遮挡,还没有叫人明显看出来。以前是,包谷林林敲竹梆子,吓猴子,杀猴子给鸡看,现在是板凳上边日尻子,硬抵硬了。他的脚指头使劲的抓着鞋底,抓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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