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内应

    第442章 内应 (第2/3页)

了,他们合力将此事压下去。癸酉科状元、监察御史徐征上奏揭发此事,他们借着杜有邻案把徐征贬于泉州晋江县丞,之后,正是他安排人员远赴晋江县,把徐征杀死,抛尸大海。

    杜有邻案,杜有邻尚且没死,而朝中敢言直谏之人,他们整整杀了三十七个。

    血泊中,那留台户部侍郎还在念叨不已。

    “尔等为一己之私而蛀社稷之基,瞒得过圣人,亦有天瞩,尔等所为,必有天谴!”

    达奚珣心想,瞒得过圣人吗?

    不,圣人知道。

    都是为圣人搜刮的,圣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贬徐征的圣旨,便是圣人亲自下的。

    天谴?反正是没看到。

    心里这般想着,达奚珣忽然看到有面容狰狞如鬼的叛军扑了过来,执刀狠狠向他劈下……

    “不!”

    他猛地惊醒,于榻上坐起,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方才那是梦,因为留台户部侍郎根本就不是杨冽,杨冽是一个因不愿配合他们而死掉的官员。

    夜还很长,达奚珣不敢再入睡,生怕一不小心就回到那个地狱,他遂起身,独自煮着茶,品着那一份苦涩。

    到了这一步,可惜了过去搜刮的无数财宝,已完全失了作用。

    忽然。

    前院响起了动静,没有人通禀,一队人已闯进了庭院。

    尽管早知会有这一天,达奚珣还是手一抖,茶水泼得满裆都是。

    严庄入内,四下看了看,吩咐身后的随从道:“你们去搜。”

    “喏。”

    “达奚公好雅兴,夜半不眠,还在品茗。”严庄在达奚珣对面坐下,道:“犹记得天宝六载,我只是一介举子,你已是吏部主官,如今我可有资格与你对坐?”

    “严相请,不知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疑你勾结薛白。”

    达奚珣摇头道:“真没有。”

    严庄道:“看来不用刑的话,伱是什么都不会招的了?”

    达奚珣大为惊恐,喃喃道:“我是降臣,你们这般对待降臣,会不得人心的。”

    “还顾得到这个?”

    严庄捧着茶盏吃了一口,满嘴都是茶沫,使得他神情也有些苦意。许久都没再说话,等着搜查的结果。

    庭中一直很安静,达奚珣看着众人没能搜出什么来,安心了些,以为自己要没事了。

    然而,忽有人提着一个带土的包裹过来,道:“严相,挖出了这个。”

    “挖?”达奚珣大惊失色,急道:“你们怎么能……哇!”

    严庄随手就把茶盏里滚烫的茶泼在了达奚珣脸上,接过包裹,打开来。只见里面有些金银细软,一大摞飞钱,一小包伤药,几封书信。

    把那些信封拆开来一一看过,多是朝廷重臣给达奚珣回信。其中有封家信,字迹娟秀,诉了些长安之事,说遣人带了礼物给阿爷,该是其女儿写的。另外,还有封达奚珣的手笔,想必是城陷时没来得及寄出去,乃是对杨国忠的阿谀奉承。

    忽然,一张图纸从中掉落了出来,拾起一看,是张很旧的紫微宫的详细地图,清晰地标注了禁卫的巡防路线,甚至有宫人走的夹墙小道。严庄看过,又打开那些伤药瓶,仔细闻了闻,把其中几个瓷瓶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有些是丹药,却有一瓶里面装的像是水,但酒味极浓。那是薛白麾下将领用来浇伤口的酒,他在石岭关外见过。再打开其中一包药材,气味刺鼻,舔了舔,果然是火药。

    “带走吧。”

    “严相?我冤枉啊!这些,只是防身用的啊。”

    严庄冷着脸不答,向麾下士卒道:“记住他现在说的,等重刑之后,看他又是如何说。”

    ……

    “我招。”

    半个时辰后,达奚珣坐在“驴驹拔橛”的刑具上,涕泪俱下,喃喃道:“洛阳城破之前,我确实见过偃师县丞颜春卿。”

    “颜春卿?此人与颜真卿、颜杲卿是何关系?”

    如今,颜真卿在哥舒翰麾下为行军司马,阻叛军主力于潼关。颜杲卿则率军坐镇雍丘,阻叛军掠夺江淮。兄弟二人皆是叛军的大敌。故而严庄一听到这个名字,当即就警惕起来。

    “他与二人是族中兄弟。”

    严庄道:“那便也是薛白的姻亲了,任偃师县丞……他与你说了什么?”

    “我并未与他说话啊,真的。”达奚珣道:“我不过是见到他率了乡勇数百人到洛阳支援,有两天一直随在高仙芝身旁。对了,他们还带了数十车辎重。”

    “数百人支援洛阳还带辎重?能是什么?”严庄道。

    达奚珣恐慌道:“想必,想必是火药。哦,我那些物件,便是向颜春卿手下一人买的啊,用来防身的。”

    “那数十车火药呢?”

    “不知啊。严相,你信我,我知道的全说了。”

    事到如今,严庄已经没办法再相信达奚珣了,冷冷道:“你必与薛白有所勾结,那宫城地图是谁让你拿出来的?”

    “没有,没有勾结。那地图此前一直在我公房里,是收拾细软时无意放进去的啊。”

    严庄遂再次让人用刑。

    可怕的惨叫声登时充斥了牢房,达奚珣捱不过刑,只好招供,他声音虚弱,断断续续,但为了不受刑,还是想尽办法多说一些。

    “早年间,我收养过一个义女,名为达奚盈盈,原是进奉于寿王李琩,后来不知怎地,此女勾搭上了薛白。”

    “如此说来,你勉强与颜真卿、颜杲卿一样,算是薛白的丈人了?”

    “不。”达奚珣惊得魂飞魄散,连连摇手,“不不不,达奚盈盈投靠薛白之后,便与我恩断义绝,反目成仇了。我儿达奚抚便是薛白害死的……”

    “还不招。”

    “招,我被贬之后,无人愿意伸出援手。达奚盈盈遣人找到我,将我安排回洛阳养老,说是还了我当年的养育之恩。”

    严庄道:“她让你为薛白做事?”

    “不是,只是让我为庆王李琮造势。近一年来,朝堂虽为杨国忠所把持,可暗地里,薛白利用李琮的储君名义,以钱庄、报纸为触角,拉拢了许多州县官吏、边镇校将,我奉命做的一直也是这些事……”

    达奚珣吞吞吐吐,此时才肯老实招供,原来他真就投靠了庆王一系。至于他反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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