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平凉对策

    第473章 平凉对策 (第2/3页)

上了一封地图。

    地图是李泌的,上面标注的是天下各处的名川大山、道观寺庙,并非是战略地形。可他对天下郡县地形早已了如执掌,提笔勾勒了几下,形势即清晰了起来。

    “我是闲散山人,已无出仕之念。今殿下既至,任官便罢了,略抒拙见,请殿下参详。”

    李俶想要请李泌出山辅佐,且并不仅是平叛一事,既然来了,势必是不打算轻易离开。但他首先还是表现出极重视、尊崇李泌的建议的态度。

    “殿下方才说,庆王谋逆,那如今长安城可还在坚守?”

    “长安。”李俶略微迟疑,道:“破城的消息虽暂未传来,可想必长安城已被攻破了。”

    “确定?”

    “圣人……先帝崩殂,庆王虚张声势,又能以哄骗手段守城多久?”李俶长叹一声。

    李泌点点头,暂时并不去追问这些,而是先谈摆在眼前最关键、最影响深远之事,道:“陛下既临天下,当以平叛为要务,天下无寇,且万事俱全。”

    李俶转头看向山下的景色,心想,李泌这句话倒也不见得对,倘若李琮未死,或者长安那个圣人是真,即使叛乱已定,皇位依旧有变故,哪里还能称得上“万全”?

    当然,若长安已破,那就确如李泌所言了。

    “先生所言极是,敢问破贼之策?”

    李泌道:“‘扬长避短’四字而已,叛军统塞外骁骑十余万,兵锋锐不可当,王师当避野战,击其薄弱之处,叛军自范阳起兵至长安,成一字长蛇之势,打蛇打七寸……今长安在或不在,战略却有大不同。”

    李俶都说长安一定守不住了,没想到李泌竟还要作出长安尚在的假设,微微有些不自在。

    李泌道:“若长安尚在,可遣封常清出歧山,则崔乾佑、田承嗣必西进求战;遂诏李光弼取临晋,逼潼关,扼断三秦通衢,则叛军首尾不得兼顾。”

    他们都知道,长安若还在,李亨只需调兵遣将,救长安其实是很简单的事。

    李泌脸色愈发严肃,他虽在山中,对天下大事却看得比许多深在局中之人还要清楚。他已意识到局势至今,天子威望大跌,已经有演变成东汉末年诸侯割据局面的可能了。

    “只守住长安,不够,王者之师,当图长治久安。宜命郭子仪勿弃河北,复出井陉,取范阳。贼失巢窟,方无死灰复燃之后患。如此,不出三月,叛乱可定。”

    李俶心底里还是非常认同李泌的看法的,却还是有些不同的角度。

    “可若遣封常清出歧山,岂不是救了谋逆的李琮?再者,若不诏郭子仪、李光弼至灵武觐见,又恐其为李琮所惑。”

    “殿下多虑了。”李泌道:“只需平定了叛乱,以此大功,陛下又何惧庆王?”

    李俶心中焦虑,偏偏有些事他不能细说,只好不在此事上与李泌争执,道:“是我见识浅薄了,可若长安已然失守,又该如何是好?”

    李泌看着地图的眼光微微一凝,知道一旦如此,那就得花更多的时间精力来扭转官兵与叛军的实力差距,一场很快能平定的叛乱就不得不被拖到两年左右了。

    他依旧有策略,遂指着地图继续说起来。

    当然,他心里还是希望长安城还在,祸乱能够尽早平定……

    ~~

    平凉。

    一间被守卫包围着的院落中,陈希烈正坐在躺椅上昏昏欲睡。

    高参则在堂中来回踱步,依旧愤愤不平。

    “圣人既已下旨,命忠王为朔方节度使,支援长安,他竟敢抗旨不遵,擅自称帝,还将我们囚押至此,岂非谋反?!”

    陈希烈缓缓叹道:“事已至此,你走来走去,还有何用?”

    “陈公可有高论?”

    “既来之,则安之,放心吧,以老夫的经历声望,广平王是不会杀我们的。”

    “我担心的是长安。”高参道,“我爷娘兄妹都在长安,我真没想到忠王会如此……不顾社稷大义!”

    陈希烈摇了摇头,叹道:“此事能做的,我们都已做了,且等着吧。”

    有些事,他比高参这个年轻人更清楚。

    他之所以答应薛白来出使,首先便是如方才他说的,李亨惮于他的声望,必不会杀他;其次,平凉、灵武必然比长安要安全;另一方面,他的家小却也都还在长安,那他既然来了,也得为守住长安做点什么,除了传旨之外,他还偷偷派人给安西节度判官岑参递了一封信,这才是陈希烈真正的作用。

    薛白显然也不指望他能说服李亨救长安,能联络到岑参,进而联络到封常清,也就足够了。

    至于广平王的那个侍妾沈氏,则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依计划,高参也已经完成了护送的使命,只需与陈希烈一起等着即可。也许等到安西军救长安的消息,也许等到长安失守……

    “我不能在这干等着。”

    高参向窗外看着,低声道:“忠王父子可以不救,我却得回长安去。”

    陈希烈道:“那你为何来啊?”

    “我,我对他们抱了期望。”高参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人看起来是一个意气用事的莽撞人,其实心思却很细,早已留意到这两日,行辕里守卫少了非常多,广平王似乎不在。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其实观察着窗外的地形。

    待到傍晚,有人来给他们送饭了,高参倏地爆起,将手里的碗摔碎,拾起一块碎瓷……之后,突然挟持了陈希烈。

    “你!伱做什么?”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陈希烈这种老臣死在平凉,你们能交代得了吗?”

    守卫们一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

    次日上午,李俶带着李泌回到了平凉,却发现城门紧闭,城中正在搜捕逃犯。

    “出了何事?”

    “回殿下,逆贼派来的禁军校将高参从看押处逃了,但一定还在城中,城门没打开过。”

    “知道了。”

    这对于李俶而言是小事,他分派人继续搜捕,便请李泌入城,每日询问勘乱定兴之策,同食同住。

    如此,过了数日,李亨召他回灵武,起行之前,李俶却再次听闻了一桩怪事。

    “殿下,一直没找到高参。”

    “这般小的一个平凉城,人若没逃出城,还能在哪?”

    “末将无能,思来想去,当是有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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