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大江东去

    第543章 大江东去 (第2/3页)

与面粉混合擀成,既有鱼之鲜味,又有面之嚼劲。”

    薛白表现得很自在,与颜嫣并坐在小案几之后,低声问她鱼面味道如何,她点点头说味道十分不错。

    这种轻松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之后,薛白方才道:“这次,我本是到扬州游山玩水的,若如此,还真有心情与阎太守这般临江小酌,人生快事,可惜国事未宁。”

    阎敬之叹道:“雍王与永王都是圣人至亲,李氏子孙,有何误会是解不开的呢?”

    “阎太守这是让招抚李璘?”

    “若能不动干戈就能使社稷太平,岂非大善?”

    薛白点头道:“有道理,阎太守不希望兵祸袭卷了黄州,我其实也无意兴兵。这样吧,江陵城如今是何人主事,我写封亲笔信招抚。”

    如果能这样,江陵不必开战,战祸自然就波及不到黄州,正合了阎敬之的心意。

    可阎敬之却知永王的部将也不是那般好说服的,薛白实则是向他打听江陵的情报,恐怕还存了攻打江陵之意。

    “眼下守在江陵的,是永王的心腹大将,高仙琦。他率领了三万兵马坐镇江陵,钱粮辎重更是不缺。此前太上皇在蜀郡,江淮钱粮悉集于江陵,雍王可试着招抚他,至于强攻,只怕是难啊。”

    阎敬之抚着长须,缓缓地说着江陵守将的情形,希望能让薛白知难而退,别把他的治下拖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事。

    薛白听了,当即要来笔墨纸砚,写下亲笔信,对高仙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盼其能率江陵之兵归附朝廷。

    ~~

    “可笑。”

    韦子春远远望着信使西去,嘴角不由勾起一丝讥讽之意。

    薛白想要招降高仙琦,这当然不可能成功。相反,他打算在黄州城杀了薛白,此事的可能性反而在大增。

    在黄河畔,韦子春就已经行刺过一次了,可惜当时薛白本人并不在马车上,功败垂成。

    而这次不同,薛白已经露面了,韦子春要做的就是说服阎敬之。

    让阎敬之这样的朝廷命官动手杀掉一个亲王,这是赌上身家性命之事,几乎不可能做到。可凡事只需要顺势而为,自然会有机会。

    韦子春在等。

    他知道长安那边圣人出奔,而太上皇是支持永王的,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十分有利的消息送过来。

    如此,又等了几日。

    每次韦子春登临高楼往长江江面望去,都能感受到广陵来的那些将士们心急如焚。可惜,他这边的消息到得更快。

    “先生!”

    有信使匆匆登上楼,脚步把楼梯踩得噔噔作响,声音亦是十分兴奋。

    韦子春能感受到是有好消息来了,迅速转过头,道:“快说!”

    信使喘着气,缓了缓才仔细地说起来,道:“昏主逃到了奉天县,面对群臣诛杀窦文扬的请求,依旧庇护了那奸佞。”

    “他当然不肯杀。”韦子春道,“否则岂非承认了永王才是对的。”

    “昏主下了诏,让各道兵马勤王,还任命了李倩为江淮大都督。但群臣都对昏主失望透顶,不少官员带了太上皇的密诏投奔永王,大军进入长安只在眨眼之间了。”

    韦子春大喜连忙接过永王发来的种种文书,从中能够看出,随着李琮大失人心,天下的形势已然大不相同。

    而高仙琦的回信也早就到了,声色俱厉地拒绝了薛白的招降,并数落了李琮的种种昏庸之举,宣扬永王的正统。

    韦子春遂拿着这些再次去见了阎敬之。

    “阎公,到该做选择的时候了!”

    把形势掰开揉碎了给阎敬之讲得清清楚楚,韦子春又道:“太上皇诸子之中,永王最贤,今社稷动荡数载,奸佞横行,到了肃清朝野的时候了。永王马上要入主长安,阎公欲求功业,当早下决心啊。”

    “唉。”

    见阎敬之只是叹息不答,韦子春继续劝道:“阎公近日来也看到了,雍王徒有虚名,实则就是一个喜欢嬉戏游闹的年轻人,每日只知带着妻妾游山玩水。他那些所谓的战功,无非是我大唐将士们立下的,他身份可疑,难道你要看着一个盲信宦官的君主把大唐的基业拱手交给他吗?”

    “伱要我如何?”

    韦子春略略停顿之后,压低了声音,附在阎敬之耳边道:“我们杀了他,为永王立下大功,为大唐社稷除一祸乱。”

    阎敬之听了,许久不答,之后深深看了韦子春,叹道:“好吧,你听我安排。”

    韦子春含笑点头,纵横之术便是如此,凭他三寸不烂之舌足已改变大下大势。

    仅两日,阎敬之就安排妥当,再次宴请薛白,这次却是在一艘楼船之上。

    韦子春听了这布置就拍手称妙,楼船这种地方,只要安排好刀斧手,薛白根本就逃都逃不掉。

    他亦带了三十余精锐,扮作仆役,早早就登了船,唯一的担心就是薛白没来。

    所幸,到了中午只见薛白依旧带着那家眷与那寥寥几個护卫前来赴宴,谈笑自若地登上了船。

    ~~

    这是上元元年的四月中旬,旧历的二月,天气正好。

    薛白没有披甲,穿了一件深色的襕袍,衬得他愈发俊逸不凡。旁边的李白则是穿了件白色的宽袍,潇洒不羁,一边登船,一边说说笑笑。

    “我前些年一直待在北方,哪能见到如此浩瀚长江?”

    “三郎若能放下俗务,你我云游天下,亦是快哉。”

    “或许正如太白兄所言。”

    薛白神态轻松,谈笑间见阎敬之迎上来了,打趣道:“阎公今日又准备了什么佳肴?我们可是一大早就空着肚子等候了。”

    阎敬之道:“今日就在这长江之上边钓鱼边煮,鱼虾最是鲜美……”

    另一边,韦子春愈发紧张了。

    他频频回首看向岸边,只等楼船离岸更远些使薛白不能再逃了,他才能安心。

    终于,江岸边的城池愈来愈远,楼船渐渐驶向了江心。

    江水拍打在船舷上,浪花一重又一重。

    薛白、阎敬之、李白等人于甲板上临风而立,正在吟诗作赋。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哈哈哈。”李白朗笑道:“旧作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当年我刚仗剑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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