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除奸宦

    第548章 除奸宦 (第2/3页)

或郭子仪派人杀进来了。

    但接着,有几个宦官匆匆引着两名官员进来,禀道:“圣人,窦文扬反了,正在外面大肆杀人。”

    “怎么会?他怎么敢背叛朕?”

    这般深刻的问题,那两个官员愣了愣才回答道:“这奸佞权欲熏心,蒙蔽圣人,隔绝圣听,现今他走投无路,已然疯了。”

    接着,他们又道:“臣等奉郭元帅之命,前来迎圣人归长安,敢以性命证保,定护圣人无恙,请允臣等保护圣人离开。”

    听得这平静诚恳的语气,李琮也反应过来,忙道:“快带朕走。”

    一行人还拾掇一番,才出了门,迎面竟见到满脸是血的窦文扬从对面的院门处进来。

    原本,李琮还对“窦文扬反了”这句话有所怀疑,此时一见,瞬间吓得六神无主,催促已呆愣在那的官员道:“快啊,带朕走。”

    “圣人,这边走。”

    前方,窦文扬也看到了李琮,连忙喊道:“圣人!奴婢在这里啊!”

    李琮当然知道他在那,动作更加迅速地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逃。

    “谁敢挟制圣人?拦住他们!”

    窦文扬大怒,一边下令,自己也拔腿去追,嘴里不断劝说着。

    “圣人可莫听了那些官员的花言巧语,他们把你哄回长安,是要加害于你啊。”

    然而,任他苦口婆心地劝说,李琮却是头也不回,遇到禁卫,竟还喊道:“快,为朕拦住叛逆!”

    窦文扬此时才意识到,圣人口中的“叛逆”竟是自己,大感冤枉。

    “圣人,是奴婢我啊!”

    “圣人,奴婢分明是奉你的旨意,怎么会是叛逆?”

    “圣人难道忘了?是你告诉奴婢薛逆独断朝纲、手握大权,是你让奴婢设法除此逆贼,如今他监国掌权,下一步就是要行废立之事了啊!”

    “圣人,你现在是在逃向薛逆,你知不知道?!”

    “圣人,别跑了,奴婢需要伱来主持大局。”

    “圣人,求你别跑了。”

    眼看怎么劝都劝不动李琮回头,窦文扬越来越怒,终于,怒火像是在他胸膛里爆炸了一般,他鬼哭狼嚎地怒吼起来。

    “别跑啦!”

    李琮还逃。

    窦文扬怒极,抢过一把弩,对着拥簇着李琮的护卫的背就射过去。

    可惜,他准头不好,没能射中。

    如此一来,李琮更是胆颤心惊,加快脚步,迅速穿过院子,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一众禁卫之后。

    “圣人!”

    窦文扬最后悲呼了一句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一刻,他看不到前方混乱的景象,在他的眼里,天地之间是一片虚无的旷野,根本不知前路在哪。

    他是如此的茫然无措。

    往日虽然权焰熏天,可事实上呢?从他被阉那一刀开始,他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皇权的附庸,是天家的家奴。

    一个被主人抛弃的奴婢,就像是丧家的狗、断了线的风筝、没了根的野草,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还体会到了命运的讽刺与嘲弄,他为圣人除叛逆,到最后自己却成了叛逆。

    在圣人所有需要他的时候,他都陪着,可他唯一需要圣人的时候,圣人竟毫不犹豫地逃,投入了叛逆的怀抱!

    “懦夫!”

    窦文扬冲着李琮的方向痛骂了一句。

    他不过瘾,于是又骂了一句。

    “没种的男人!”

    骂完之后,他自己反而先哭了。

    泪水决堤而下,把他脸上的血冲得惨不忍睹。

    “窦公,我们逃吧,小人这就去接小郎君。”

    窦文扬并不在乎养子窦余,他有权势时可以逼人把儿子过继给他,可当他失了势,难道干儿子还会为他养老送终吗?放屁,根本不可能。

    他没有根,逃到民间隐姓埋名,有什么意思?

    “不逃,走,随我去找太子!”

    阉人永远只能依附于圣人,可圣人却可以不是同一个人。

    ~~

    此时,李俅也已经听说了薛白监国以及后续的种种消息。

    他的关注点却与李琮不同。

    李琮在乎的是回了长安是否能平安,他却是第一时间脱口而出道:“自古除非太子,谁还能监国?”

    “殿下,圣人已然出城了,你也快走吧。”

    “我不想……”

    李俅正说着,一转头就见到窦文扬冲了进来。

    他被那张可怕的脸吓了一跳,惊愣在那半晌,甚至没能听到窦文扬在说什么。

    “你,造反了?”好一会儿,李俅才问道。

    “不是奴婢反了。”窦文扬忙道:“是薛逆反了,他要抢了殿下的诸位,殿下甘心吗?”

    李俅当然不甘心。

    一直以来,他是唯一没有做错事情的人,凭什么到最后却是他失去的最多。

    窦文扬看着李俅的眼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慢慢拉住了李俅的手。

    “奴婢带太子走,我们还有机会。”

    李俅有些犹豫,这一刻有种种情绪泛起。

    他以前真的对李琮重用宦官的行为很不解、很反感。那些阉人像藤缠着树一样,盘虬在天子权力之上,看起来就像是要勒死天子,又像是蛇勒着脖子,让他感到恶心。

    他下定决心,若有朝一日他登基为帝,第一件事就要扫除宦官干政之弊。甚至还没等到登基他就凭着心中的正气,与朝臣们合作,开始站在了宦官的对立面。

    但是,当有人威胁到他的皇权,最迅速、最坚决地站到他身旁的,恰恰就是宦官。

    李俅呆呆地看着窦文扬那张可怕的脸,看着那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渐渐牵住了自己,没能躲开。他一个激灵,仿佛感受到了命运,那重蹈覆辙的命运,他无力逃脱。

    他预感到自己必将又是一个庸弱之君,对自己感到无比的失望,几乎要哭出来。

    可偏偏,他无法抗拒,既不能忍受权力的诱惑,也不想就这样接受失败。于是,被拉着走了一步,又一步。

    李俅就像一个玩偶般被窦文扬牵出了行宫。

    已有人牵着马匹等候在外面。

    “殿下,快上马!”窦文扬表现得很忠心,亲自要扶李俅上马。

    “周智光送我的骏马。”

    李俅想到了自己的神驹能派上用场。

    窦文扬竟也依他,连忙吩咐道:“快,去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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