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朱门酒肉臭,路有卖儿母

    第四章 朱门酒肉臭,路有卖儿母 (第2/3页)

,很是委屈的样子。

    “你说!”

    黝黑少年打个圆场,指着那个有些惊惧的妇人说道。

    “回禀大人,奴家,奴家......”

    奴家了半天这位妇人才算是平复了下来,面前的这两位军官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她只能暂时停住了哭泣,把事情原委讲了出来。

    “奴家母子三人是住在北面的佃农,家郎名唤刘三旺,原本租种着陆东家六亩旱田,往年都有节余,今年因为打仗所以不得去年耕种的收成,家中余粮已经吃尽,陆东家菩萨心肠,救济了我们七斗粟米,再吃了不到两月,也没有了,实在熬不下去了,家郎只得应诏入营,好换回每日二升米粮,一月前,军部来报说家郎战死了,给了个告身帖和三千大钱,每日仍有二斗米粮补恤,一家四口还可勉强度日。却不想家中婆母听闻儿子死讯后便哭出了病,好不容易请了医匠,开了些汤药,抓药时银钱不够,平日里三十大钱的药现下三千大钱都不行,后又补了四升米粮才算抓齐。”

    说到这里,妇人不禁悲从中来,抱住身边两个孩子,三个人重新哭成一团。一哭家郎战死,二哭生活艰难,再想起今日无奈之举,更是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那你们到这城南来干什么?”

    少东家追问道。那妇人收了哭腔,继续娓娓说道:

    “抓了汤药以后,家里便没了多少剩余,每日还要盐柴花销,只好又用米粮来换,一日二升的米粮根本就不够,家婆又年老体弱,不能减少太过,奴家母子三人只能一日一食,勉强过活。前些日子军粮便迟迟不到,我们一家人苦熬到昨日,已经两天没吃了,今天实在没办法,我便想将女儿卖给南城的好心人家,哪位菩萨心肠的大老爷,只三斗粟米就能换个干活的孩子,您就只当是买个小猫小狗的,给个活路吧!”

    说到卖女换粮,这位妇人更是再也忍不住骨肉情深,也不怕官家威严,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两个少年军官看着眼前哭成一团的母子三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下不只是他们这睢阳城,放眼整个天下,卖儿卖女的比比皆是。中间的娘们几个哭的痛不欲生,围观的几十个闲人挤眉弄眼,一个个撇着嘴倒是有千言万语不吐不快,但是慑于二个军官明亮的铠甲和狰狞的横刀,只好嘴巴缝线,憋得很是难受。

    过了良久,黝黑少年叫住了三人的哭声,让她们站起身来继续回话。少东家看着她们娘们几个接着问下去:

    “那有人买么?”

    妇人抹了眼泪,低下头小声回了一句:

    “有人说卖价太高,让奴家再少些……”

    “去他妈的,哪个狗娘养的说要价太高!”

    听了妇人的话,这一下子真真是把少东家的火点着了,炮仗一般的炸了,他瞪圆了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那妇人问话。

    那妇人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一头的军官,虽然相貌年轻,但是金甲银刀,此刻嘴唇乱颤,唾沫横飞,暴跳如雷,森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此情此景,自古以来民对官骨子里的那种畏惧更加强烈,她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军官面前,磕头如捣蒜,嘴里带着恐惧的哭腔不停求饶:

    “奴家该死,奴家该死,求大人饶了两个孩子吧,我错了,我不卖了,我该死,我该死……”

    黝黑少年赶紧上前一把摁住少东家,盛怒之下的少年竟然像一匹小公牛,蛮力强劲,张牙舞爪,一边要抽刀子砍人,一边嘴里连珠炮的骂着脏话。黝黑少年废了好大的力气,甚至把擒拿技法都用上了,才好容易把少东家抱住。

    “你给我放开,听见没?”

    少东家一边挣脱一边吼着,黝黑少年没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就这么僵持了好一阵,少东家力气慢慢小了,气也散了,黝黑少年这才放松一下,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先别急,再问问清楚。”

    少东家终于冷静了,握在刀柄上的手也慢慢松开,他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才叫额头磕出血的母子三人站起来回话。惊惧交加的母子三个瞅着动静小了,才敢抬起头偷偷打量着那吃人的军官,犹豫了一下才慢慢爬起来。

    “你告诉我,说太贵的是哪个人?”

    少东家铁青着脸,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可是把那妇人吓得脸色惨白,不敢作答。少东家又气又急,正欲大声追问,黝黑少年伸手摁住少东家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后面,自己走上前,看着母子三人说道:

    “你们莫怕,我们没有恶意。”

    惊恐不安的母子三人看着眼前这个同样年轻的黝黑军官,可能是这个人说话语气沉稳平静些,也可能是脸晒得如他们一般黑更显得亲切,三个人努力止住了抽泣,慢慢平复下来,抬起头等着黝黑少年问话。

    “我问你答,明白吧……”

    不等母子三人回答,黝黑少年接着问道:

    “你准备用你女儿换三斗粟米?”

    妇人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又扭过头看了看女儿。

    “围观的这些人里有人跟你商量价钱?”

    黝黑少年继续问,妇人闻言又点了点头,只是再也不看少年,更不抬头。

    “说你卖的太贵的是哪个人?”

    妇人把头低的更深,不言不语,再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那个被黝黑少年存心留意的小男孩,听了那句问话,忍不住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围观人群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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