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拿性命开生门,阎王可敢上手赌

    第十三章 我拿性命开生门,阎王可敢上手赌 (第2/3页)

不穿布袜打底子根本不行,如果光脚穿不一会绝对能磨出几个泡。这些平日里连草鞋都混不上的孩子,现下能穿上羊皮靴,还有那粗布袜子,这可把好多孩子为难住了。

    不是他们不会穿鞋袜,就是再傻的人,见了这些东西,出于本能的都知道大概怎么穿,只是让他们犯难的不是怎么穿,而是他们不好意思穿。

    布袜太白,脚板太脏。

    手里拿着那白亮刺眼的布袜子,每个孩子都有点不忍心,穿绸子的时候身上虽说也不常洗,但是到底被衣服包着,那些污垢还不至于太猖獗,但脚就不一样了,不管有鞋穿没鞋穿的,脚趾脚面脚腕脚底板包括指甲盖,都是厚厚的黑垢痂,要把这么白净的袜子穿在上面,真是糟践东西啊!

    少东家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看到那些娃娃们举着袜子犯了难,大手一挥,指着院角的水缸,让他们先去洗脚。

    如遇大赦的娃娃们,欢天喜地的跑到几个水缸旁,一手拿袜子,一手就去抢水瓢,人多手杂,水瓢只有几个,一番你抢我夺,水花四溅,好不容易把脚打湿了,就赶紧找个地方坐下,一只手死命的搓,仿佛跟那些污渍杀父夺妻,不共戴天!等到洗的白白净净高高兴兴穿上了新棉袜之后,他们再次犯了难。

    没鞋穿。

    一群人刚才只顾着火急火燎的去洗脚,脚洗干净了,袜子也能穿,但是如愿穿上白袜子后,才意识到忘了拿新靴子,有心光脚去拿靴子,脚白洗了,穿着新袜子踩着泥土去拿吧,那更舍不得!就在左右为难之际,少东家和黝黑少年们,一人手里拿了两三双靴子,走到这群娃娃们面前,黑着脸把靴子扔到地上,再拍拍手目不斜视的走了回去。十来个娃娃赶紧忙乱的穿上这扔过来的十来双靴子,然后快步跑到院中那一堆靴子前,双手抓起几支,运到同伴跟前,丢下靴子又折回去再拿。有了鞋穿的这才手忙脚乱穿好靴子,来不及思考穿好了没,快速起身,也加入到了搬靴子的大军,无意间通过洗脚这个事情,所有人下意识的都生出了互帮互助的集体形态。

    没用一会,这几十个娃娃们已穿好了靴子,回到了院中,站在自己的盔甲边,新衣新裤新靴子,焕然一新的小鸡仔们此刻就是一个感觉,太值了!到了这个地方,有的吃有的喝还有的穿,人生中第一次穿新衣裳的感觉可太幸福了。虽说他们还是不知道打仗到底是咋回事,但此刻的这些待遇,已经比过年还满足了!

    什么是“生活”?生下来活下去就是“生活”,但是人生往往就是,生下来容易,活下去难!

    这些小鸡仔们此刻已经算是在军伍这个土壤生下来了,接着就是要活下去。任何时候活下去从来都没有简单过,就好像此刻的他们,穿上了盔甲才慢慢意识到了,原来什么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盔甲真的好漂亮好威风,可也真的好难穿,也好重!

    军械处听从张大人的指令,对新征入伍的兵士们,根据年龄分发铠甲,考虑到新征上来的士兵年纪越来越小,便相应的简配了很多铠甲部件,将裙甲,护颈,护手这些比较不重要的部分暂时免去,待他们开始训练适应了再一点点增加,等以后真的要上阵面敌了,有能力的就给配全甲,前期还是因人而异,循序渐进。

    可就算是这简配的盔甲,等一件件穿到了身上,已经超过了十多斤分量,这些瘦小的孩子们,还是有点吃不住的,时间久了兴许会好些。但是比起重量,这些娃娃对穿甲的过程更加头疼。

    以前虽然穷苦,家里没有条件,衣服穿得也少。天稍暖能扛住了,便基本是一件单的布衣布裤,到了大热,要么光膀子要么挂个坎肩,底下就是一条能遮住的短裤,裆下不漏便不忧伤。到了冬季,也不过外面再添一件厚衣,有钱人家的阿婆和阿妈,照着自家娃子们的高低胖瘦,比划好了样子,再用布缝好,塞满了麻丝毛发,一件厚厚的过冬衣物就做好了,厚厚的衣裤裹在身上,像是一个草包子。穿上葛麻厚衣,再大的风雪也不怕。没条件更穷苦的就只能塞些麦秆干草芦花,搅和在一起尽可能的弄得蓬松些,也用粗布缝好,只是比起麻丝和动物毛发,不论卖相还是保暖性,根本不能比,就算这样,一件过冬衣裤,也多是姐姐穿了弟弟穿,弟弟穿了妹妹穿,破了就缝,烂了再补,一件衣裤能穿一串串娃!大人小孩闲下来,还会彼此攀比,谁身上的补丁多,你有五个他有八个,他穷你富一目了然。如此这般,苦日子也就不觉得苦了!只是在严寒酷暑的折腾下,能挺过去的可不是全部,年幼的娃子,年迈的老人,多少因此送了命。

    相比之下,少东家他们家条件就好的多了,他们过冬穿的虽不是王孙贵族一样的锦帽貂裘,却已不是葛麻皮衣,而是松软保暖的棉衣,布料里填充的是价格不便宜的棉花,这种从西域传过来的物种,只在西北边疆一代少量种植,虽然它们保暖性绝佳,但因为产地和制作工艺的繁琐,并不被所有人使用,确切的讲是不被穷人们所使用。

    书回正题,虽说穷人家里的衣裤不保暖老漏风,但是穿起来可很利索,穿一件薄内衬,厚衣服一披,两条胳膊呲溜就顺着衣服袖子钻进去了,扣子一扣,裤子也是同样的法子,脚一蹬一提,喘几口气的功夫,一身衣裤就穿利索了,腰带一扎,两只手交叉往袖管里一藏,兽皮帽子一扣,脑袋往下一缩,又堵风又暖和,站到雪里顶多打几个哆嗦。他们平时在家这么利索惯了,今天来到军营,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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