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皇叔茅屋请武侯,儒生雪夜访墨者
第十六章 皇叔茅屋请武侯,儒生雪夜访墨者 (第2/3页)
看着这个神秘的墨升,这人虽然衣衫不华,但是面貌清俊,肤色偏重,眉毛又黑又壮,就像两条山岭,耸立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身材高大,胸膛宽阔,右边肩膀略高于左边,一看就是常年拉弓舞剑造成的身体异征,虽在雪夜独处,但身上气象奔涌,冉冉有冲盈之势。
墨升也打量着这个声名鹊起的张巡,年逾半百,长七尺有余,身体不是很宽厚,左手提着纱灯,右手提着食盒,腰佩宝剑,身着铠甲,相貌颇佳,长须美髯,杀伐之气三成,儒雅之气七分,虽然已到天命之岁,但一对眸子闪亮,眼窝深邃略有浮肿,墨升虽不精通相面之术,但观其容貌气象,便知道此人非凡,不是俗客。
两人相对而立,都暗赞对方神采,心里不由得更是谨慎,张巡放下手中之物,墨升也是整了整身上衣衫,四目相对,同时拱手作揖,一揖到地,一个称“张大人”,一个称“墨先生”,语气温和很是虔诚。行过了礼,墨升上前寒暄,虽然知道张巡此行的目的,也明白儒墨有争,但此时二人都为守城,正常的人际往来还是通晓的,墨升早已不再食古不化,多年的历练,已不是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的口水客。
墨升把张巡迎到了自己的茅屋,张巡打量了四周,看着这已经不仅仅是简陋所能形容的住所,对于墨家标榜的“成规”从新定义,虽有固执不足,却也难能可贵。
尴尬的局面很快就来了,墨升的卧室只有一桌一凳,平日里都是他自己使用,来拜访的人也大多不会久待,都是养尊处优惯的大人物,来到墨升这样的地方,办完事情自然是不愿多受艰辛,毕竟正常人谁愿意无故挨冻受寒,在这冷冬待在炭火暖室都嫌不美,更何况这四面通透的冰窖,那抽冷子的寒风可是货真价实,实在难熬的紧。
眼下的局面,张巡是带着食盒来的,墨升一眼就看出张巡这是做好了长谈的准备,虽不至于彻夜,但肯定不会太短,自己唯一的这条凳子就显得捉襟见肘起来,到底该谁来坐就成了很尴尬的局面。
张巡是个通透的人,他看穿了墨升的窘迫,也不讲究,把食盒提到桌边,卸下腰间宝剑,将地上的干草收拢一堆,便席地而坐。墨升被张巡的举动惊得一呆,想不到这个张巡竟不是普通儒生,没有官家做派,不论真心还是假意,能谈笑间化解两人的尴尬,不经意拉近了彼此的关系,竟是个难得的妙人。
墨升学着张巡的样子,也席地而坐,只是奈何那个破桌相对于席地而坐的两人现下是有些过高了,坐在地上脑袋跟桌面一样高,看来今晚二人注定是无法对桌而谈了。张巡很随意,墨升也就再不讲究了,客随主便,客都如此放荡不羁,自己再扭扭捏捏惺惺作态,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两人机缘巧合竟如汉末晋初的那些隐士高人一般,以天为顶以地做床,觥筹交错,促膝长谈,竟也很是写意洒脱。
只是张巡看着自己特意带来的小菜美酒,略微有些头疼。食盒里的点心小菜一共有六样,都是适合下酒慢品的,盛在清白的瓷盘上,花花绿绿的很诱人。只是墨升这边条件所限,桌子够不着,如今就这么摆在地上,倒是有点可惜,糟践了这么好的东西,辜负了爱妾的一般辛苦,任他考虑的再周到,怎么也不会想到墨升家里连给客人坐的凳子都没有。墨升看着这些精致的小菜,再瞅瞅自己的桌子,突然心里一动,向张巡告了声罪,让张巡稍等片刻。
只见墨升站起了身,他将破桌上的灯盏书本收拾好,双手捉住桌腿提起桌子走到了稍远点的院中。张巡还在差异墨升的举动,就看到墨升暗运一口真气,左手举着桌子停到胸前空中,右手展开,五指并拢成刀状,手臂抬高,手腕转了个半圈,便朝着桌子腿劈砍下去。
不消时,四根手臂粗的桌子腿就在张巡的注视下被墨升用肉掌拦腰砍断,切面光滑,好比厨刀切豆腐,墨升的右掌竟如同真正的神兵利器一般,一个是肉掌,一个是榆木桌腿,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四根桌腿三两下便被砍下,一个虽破旧但结实的硬木方桌,顷刻间便矮了半截,高低刚好合适,墨升已经提着破桌子回到了内室,张巡还在目瞪口呆。
张巡是个读书人,虽然能读书的一般都是颇有家底的人家,但毕竟能读的起书的可不一定能练的起武,能请得起师傅学的起拳脚的,那都得是相当殷实的家庭,穷文富武可不仅仅是四个字。张巡祖籍虽是河东张家,也有些产业,但其父亲因为受人迫害,举家逃难至邓州,所带产业消散了七八,到他出生后,也只是有些钱粮薄田,生计无忧,但再要请武师教导拳脚,一来无此资本,二来时日尚短,所在地区宗门势力也是不甚明了,便没有那个打算。张巡自己也是日常好读兵书,功课之余,便照着书本拳谱胡乱习练些普通拳法,粗浅功夫上不得台面,只图了个强身健体,男儿本色。
墨升不同于张巡,因为出身墨门嫡传,自小便是好书读不尽,习武有良师。墨家所学甚广,天文地理,星象数术,机关器械,拳脚兵刃,内气吐纳,医学丹符等等。墨升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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