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宫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宫中 (第2/3页)

要等灯油燃尽方将他二人放出囚室。那时只恨灯油太多,长夜难渡。多年以后回头,却又唏嘘灯油太少,遗憾当年蹉跎时光。

    那时候,每次交手完,严胥会让他二人喝完一壶含香酒,含香酒辛辣难闻,却对疗伤颇有奇效,两人都是皱着眉头喝完。

    到今已许久未喝了。

    过了一会儿,萧逐风嘲笑:“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你我交手时。你被打趴在地,狼狈至极。”

    裴云暎冷笑:“你记错了,选殿帅的时候,你差点被我砍死。”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萧逐风是孤儿。

    他在慈幼局长大,五岁时被严胥带走,成为严胥徒弟。

    裴云暎来之前,严胥最看重他,裴云暎来之后,情势有所变化。

    年少时,胜负欲总是很强。萧逐风讨厌裴云暎,严胥却要在他们二人中选择一位,作为埋伏在殿前司的钉子。

    那时较量不少,彼此都看不顺眼,明争暗斗。直到有一次,二人执行同一项任务,其间惊动他人,萧逐风被人埋伏,裴云暎已逃了出去,却在最后关头折返,带着他一同逃走。

    那次两人都受伤不轻,之后严胥狠狠责骂裴云暎,却点名要他进了殿帅府。

    后来,裴云暎成了指挥使,他成了副指挥使。

    墙上火把照得屋中光线混沌。

    萧逐风道:“昭宁公找过你了?”

    “找了。”

    “要你救裴家?”

    “很明显。”

    萧逐风没客气:“无耻。”

    裴云暎叹了口气。

    “你没爹是个孤儿,我有爹还不如孤儿,真不知谁更倒霉。”

    话音刚落,囚室里传来人声:“还有心思闲话,我看,被你二人牵连之人最倒霉。”

    二人转头,严胥从石阶上走了下来。

    他一身黑衣,袍间苍鹰刺绣金光粼粼,护腕、长刀、轻甲齐齐上阵,眼角疤痕在灯火下狰狞无比。

    “都准备好了?”

    二人应了。

    “你姐姐和宝珠,我已安排人将她藏好,再无后顾之忧。”严胥视线掠过裴云暎,停了停,道:“你既被抛弃,也没什么放不下的,给我打起精神。学学你心上人干脆。”

    裴云暎无言以对。

    陆曈已经走了,确实挺干脆的。

    在她去苏南前,被关在殿帅府守着前,他在夜里收到银筝送来的一封信。是陆曈亲笔所书。

    信上所写,皆是要裴云暎在她死后护住仁心医馆众人,其中不乏拿他们往日交情做引,声情并茂,字字殚精竭虑。

    恐怕高寿的戚清死前交代遗言,也不会比这更周到而干脆了。

    也正是因为那封信,他才下定决心不再阻拦陆曈去苏南。

    他在这封信中窥见陆曈死志,一个一心求死之人,留她与戚清同处盛京,一定会出事。

    严胥打量他一眼,瞧见他眼底怔忪,微微眯眼,似是瞧不上:“你倒真喜欢她。”

    裴云暎唇角一扯。

    他遇到过很多女子。

    如他母亲那般温柔和婉的,如他姐姐那般善良开阔的,他收到过很多真心,许多爱慕,却没想到自己最后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一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陷害他的女子,一个面上平静从容,暗中却已将毒药握在掌心、随时与仇人同归于尽的女子。

    一个不怎么喜欢他的女子。

    无法逃避的心动,否认不了的感情……

    似他书房木塔最顶上那颗摇摇欲坠的木头,只轻轻一碰——

    轰隆一声巨响,防线溃不成军。

    “怎么办呢?”他懒洋洋一笑:“我们师徒三个,个个感情不顺被抛弃,或许是此地风水不好,才总事与愿违。”

    萧逐风:“……”

    严胥不想理他:“带着刀赶紧滚。”

    二人起身,提刀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又被严胥叫住。

    “你们两个,”他沉默很久,吐出一句:“小心点。”

    “啰嗦。”

    二人走出密室,裴云暎在前,萧逐风道:“问你件事。”

    “说。”

    “当初争殿前司名额那一次,你明明逃出去了,为何回头救我?”

    裴云暎一怔,失笑:“你怎么还记着?”

    “别废话。”

    他便无所谓道:“我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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