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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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第 6 章 (第1/3页)

    ‘互诉衷肠’结束,空中便开始下起了雪。

    那一次的这个时候,他们刚退了婚,撑着伞出来,好似每一片雪花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而这一次...

    沈云商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掌心,唇角微微上扬。

    这一次,每一片雪花都格外的美。

    “红梅开了。”

    头顶上方清朗如玉的声音响起,沈云商遂在他怀中转了个身望去。

    “今年的雪来的早,红梅也开的早了些。”

    梅树上大多都是才露花苞,只有零散几朵提前盛开了。

    飘零的雪花落在上头,很快就消融不见,而那一次,他们走到这里时,雪已经开始覆盖枝头。

    沈云商突然想起了临死之前的执念,只可惜到死,她也没有握住那支带着初雪的红梅,不过幸运的是,她回到了执念产生之时。

    这时,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她清晰的感受到属于他的体温,枝头那支盛开的红梅,在她眼里便已非执念,而是成了绝世美景。

    “是啊,今年开的是早了些。”

    沈云商轻轻呢喃着,唇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身子往后靠去。

    裴行昭在她靠过来的同时就已伸出了手,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拥着她,下巴搭在她柔软的发丝上,一双桃花眼中盛满了星光璀璨,愈发勾人夺目。

    前世,二人在此分道扬镳,而这一次,他们在梅树下相依相偎。

    命运在此开始转折,走向另一条未知的路。

    见下了雪,玉薇绿杨便忙赶了过来,可见着这一幕后,二人都默契的驻足。

    雪花飘散,红梅为衬,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绿杨将手中的伞放在一块石头上,拉着玉薇离开:“玉薇姐姐,我的伞留给公子和未来少夫人了,可否借你的伞躲一躲?”

    玉薇没答他,走出好几步后,撑开了伞。

    绿杨眼中一亮,忙追了上去,自然而然的接过来,笑弯了眉眼:“不敢劳玉薇姐姐,我来。”

    “为了答谢玉薇姐姐借伞之恩,我请玉薇姐姐去吃关东煮吧。”

    玉薇正要开口,便又听他道:“不如我们打个赌,看公子和沈小姐等会儿会不会也去吃关东煮?”

    玉薇抿唇不语。

    这还用赌么?

    这两日桌上都是清淡口味,小姐今日不去才是稀奇。

    果然,如他们所料,他们才点好,裴行昭沈云商就出现在了巷子口。

    裴行昭撑着伞,沈云商走在他身侧,步伐一致,默契非常,仿若他们周围自成一道屏障,任何人都融不进去。

    绿杨手托着腮,摇头啧道:“我就说,公...崔小姐和崔公子拆不散他们吧。”

    玉薇却没他那么乐观。

    她略带忧色的看着渐近的二人,白身如何能与皇权相抗。

    “都点好了?”

    走入小摊,裴行昭边收伞边问,然转过身,却见绿杨刚用衣袖给沈云商擦完板凳,笑的一脸殷勤:“沈小姐,都按照您的口味点的,加了辣。”

    裴行昭:“.....”

    “起开!本公子在此,岂容你来献殷勤。”

    沈云商端端坐下,故作受宠若惊的配合:“呀,怎敢劳烦裴大公子。”

    “这怎算劳烦,沈小姐花容月貌,能为沈小姐效力,乃裴某荣幸。”裴行昭亲自去加好了作料,放在沈云商面前:“沈小姐尝尝,可合口味?”

    沈云商尝了口,赞许道:“不错。”

    裴行昭立刻坐在她身侧:“那裴某可否讨个赏?”

    “说来听听。”

    裴行昭遂认真道:“雪势渐大,街边路滑,裴某不放心沈小姐独自回府,可否有幸送一送沈小姐?”

    沈云商抬手:“准了。”

    “好的嘞。”

    玉薇:“....”

    她不是人么?

    绿杨:“我也送玉薇姐姐回去。”

    “啧啧啧,要脸否?你多大,玉薇多大?”裴行昭嫌弃道。

    绿杨嘚瑟的耸耸肩:“我喜欢这么叫,我乐意这么叫,玉薇姐姐都没反驳。”

    裴行昭遂凑近沈云商,吹耳边风:“他配不上玉薇,玉薇值得更好的。”

    “公子你这就不厚道了!”

    “沈小姐您不知,昨夜我看到公子在屋顶上哭...”

    “闭嘴,食不言寝不语懂不懂?”

    “我偏不,公子昨日送还玉佩时也在偷偷哭...哎,打不着。”

    沈云商和玉薇对视一眼,默默端着自己的碗挪到另一张桌上。

    雪花漫天,天寒地冻,一个小小的小吃摊却热闹的不得了,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欢乐的气息。

    但俗话说,乐极生悲,有时候也不是没有道理。

    沈云商在门口黏黏糊糊的与裴行昭告完别,回到拂瑶院,就被逮住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等在她院中的沈父沈母,咧开笑容就想去撒娇,但被沈母叫住:“站那儿。”

    沈云商乖乖站住:“喔。”

    “你们平日小打小闹就算了,今日算是怎么回事,闹得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结果倒好,你们说和好就和好,倒显得我们多管闲事了。”

    沈家主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吼:“以后这退婚二字,谁再敢提打断谁的腿,这婚姻大事是儿戏吗,怎能随口就挂在嘴边!”

    沈云商拿出手绢抹了抹泪,砰地就跪在地上,哽咽道:“爹爹我知道错了。”

    沈家主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无踪,一脸心疼的跑过去将沈云商拉起来:“哎哟你跪什么跪啊,知道错了就好啦,快起来,这么冷的天,冻坏了膝盖可怎么办。”

    沈云商脸上挂着两行泪,抬眸看着沈家主,轻泣道:“爹爹,女儿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好好好,爹爹知道了,爹爹刚刚是凶了点,吓着囡囡了吧。”

    沈云商瘪着嘴点头:“嗯!”

    “好,那爹爹下次不这么凶了。”

    沈夫人对这一幕早就自以为常,她轻叹了声,上前将沈家主拉开,看着沈云商:“别装了,自去领罚。”

    “玉薇同罚。”

    沈云商垂首:“是。”

    玉薇也恭声应下。

    “怎么能是装呢,你没看女儿都吓哭了...哎夫人这怎么就走了呢,女儿还在哭呢,不哄了啊...”

    沈家主强行被沈夫人拉走,还不忘回头:“乖囡囡别哭了啊,爹爹明日让人去给你买好吃的。”

    沈云商委屈应声:“谢谢爹爹。”

    看着沈家主和沈夫人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沈云商才抬手擦干泪,面上的委屈也一扫而空:“唉,还是没躲过,玉薇,走吧,领罚去。”

    玉薇面色平静:“是。”

    另一边,裴行昭也一样没能躲过。

    一进门就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然后就被关到了祠堂。

    主仆二人一到祠堂,就熟练的找了个蒲团坐下。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方才多吃了一碗,嗝...”绿杨。

    裴行昭:“.....”

    “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玉薇又不在这里。”

    裴行昭懒得理他,一个后仰就躺了下去,顺手将蒲团扯过来垫在头上。

    这祠堂好亲切啊。

    很是让人怀念呢。

    “本公子要在这里睡到天亮。”

    绿杨:“......”

    公子又扯什么疯。

    这个天气在这里睡到天亮,冻不死也得冻傻了。

    “你就在这里好好的练练内功吧,别到头来还打不过玉薇。”

    “怎么可能,我平日都是让着她的,根本没用功夫好吧。”绿杨反驳道。

    裴行昭嘁了声,翻了个身。

    蠢东西。

    “别打扰本公子,不然你就要挨打。”

    绿杨立刻就安静了。

    -

    沈云商这一夜睡的格外的沉,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她抱着软被舒服的滚了几圈后,突然想起了一桩事,忙坐起身,唤道:“清栀。”

    清栀早已候在外间,闻声进来:“小姐醒了。”

    听到清栀的声音,沈云商轻轻松了口气:“什么时辰了?”

    清栀边唤小丫鬟端水进来,边答道:“回小姐,刚过辰时。”

    “你家中人与你约的何时?”

    清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沈云商方才着急问时辰是何原因,遂动容回道:“回小姐,午时,不急的。”

    然沈云商却道:“用完早饭我们便去。”

    清栀不解:“小姐,时间还早...”

    “清栀,你若信我便听我的。”沈云商正色道。

    清栀闻言忙道:“是,奴婢听小姐的。”

    沈云商洗漱完,用完早饭,玉薇才出现:“小姐。”

    沈云商看了眼她,朝一个小丫鬟道:“去玉薇房里拿一件大氅。”

    小丫鬟恭敬领命而去。

    “可用早饭了?”等待的间隙,沈云商道。

    玉薇点头:“用了。”

    “可还好?”沈云商又问。

    玉薇再次点头:“还好。”

    “那跟我去...”

    打个架。

    沈云商看了眼清栀,换了个说法:“去帮清栀过过眼。”

    玉薇却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看了眼清栀,道:“是。”

    她昨日便听清栀说过今日要去相看,可看小姐这架势,这恐怕不是简单的相看。

    清栀眼眶隐隐泛红,她何其有幸能遇见小姐。

    小丫鬟送来大氅帮着玉薇穿上后,几人便撑着伞出了门。

    马车早已准备好,里头放了好几个手炉。

    沈云商坐下后,便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清栀,清栀受宠若惊不敢接,见玉薇已经自己拿了一个捧在手里,她这才接过手炉,恭敬谢恩:“谢小姐。”

    她是二等丫鬟,平日里很少跟小姐出门,也很少同小姐同乘一辆马车,是以她很有些拘谨,一路都乖乖的坐在角落。

    清栀生的秀丽,身形纤细,个子也不高,靠在角落小小的一只,看着格外惹人怜惜。

    沈云商看着便愈发心疼自责。

    若那一次她也陪着她去了,她就不会是那样悲惨的结局。

    这样一个乖巧可人的小姑娘,落入那般惨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知是何等的绝望。

    “清栀,待会儿一切都听我的。”

    清栀自无不应:“是。”

    -

    雪下了一夜,早晨才停,此时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但屋檐树梢还都覆盖着白茫茫一片。

    东城门的小茶摊上已咕噜噜冒着热气,老板正在清理着周遭积雪,也没注意到一辆马车从摊前路过,掉了头停在对面客栈旁的小巷口。

    清栀不知道沈云商这是何意,也没敢问,只听话的乖乖的在马车上等着。

    “清栀家中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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