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65章

    65 第65章 (第2/3页)

身侧的两人退下。

    冯坤的视线从冯茜身上移开,他慢条斯理整了整袖口,朱色薄唇挑起一抹淡漠的微笑,他踱步到顾莞面前,居高临下,俯身: “慌什么,谢辞大几率没事。”

    "只要他的表现能如了咱们这位陛下的意。"

    显然,一切都如他的意料中一样的发展。

    冯坤勾唇,挑起一抹带着几分残酷之色的冷笑: “谢辞不是说,要大赦和朔方吗?”他倏地抬眼, “此去,他要么一步登天全部都有,开府,置属,名正言顺;要么,死!”

    冯坤笑容一收,冷冷道: "想要大收益,就必定伴随大风险,不是吗?"沙场血战下来的人,这个道理难道还不懂吗?难道还想空手套白狼?冯坤冷嗤: "你在想什么?"他挑眉盯了眼前少女片刻,倏地抬眼,厉喝: “一边去!”

    顾莞沉默下来了,一腔情绪像隔夜炭盆被冷水迎头一浇,全部熄灭了。

    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足以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最暴利的行当都在刑法里写着呢。她一下子哑口无言。

    不过被冯坤这么一怼,顾莞反而迅速镇定下来。——她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他们一直都有心理准备会有很多很大的各种危险。

    顾莞呼了一口气,相较起危险,未知和混沌才是最可怕的,她意识到冯坤显然还有谢辞挺过来后

    的后续计划,心立马一定,人就刹那间恢复过来了。

    秦瑛就在她身边,两女霎时对视,彼此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出大松一口气。顾莞举手,示意她的无害,轻轻往后挥了挥,她带着他们的人退到院墙的一角去。

    那些儒平县来的衙差惊慌失措跟着他们退后,顾莞叹了口气,对他们说: “你们放心,如无意外的话,与你们干系不大了。等这事了了,我就命人把你们送回儒平去。"

    正常情况,这些边缘小人物,是没人太留意他们存在。顾莞想了一下,打算先把他们带着,等确定没事了,再送回去。

    她目光有些复杂,盯向庭院中央的冯茜。

    庭院中央的青年,一身半旧的蓝布衣,他个头不高不低,在秦关一干人等之中,反而属小众身材,乔装衣物选择少,但他并不介意旧,每每都是顾着这

    衣服更合适谁,哪怕对方只是儒平一个普通衙差,他最后只挑了套半旧蓝衣。

    冯茜仵作也是真喜欢,顾莞能分得出来,毕竟这是一个很小众且专业刁钻的东西,没有一蹲三五天埋头悉心研究,很难会在现今的水平注意到黏膜乃至肛肠的细微变化。

    她想,当初冯茜在灵州时对他们的帮助应也算真心,而非仅仅为了维持人设。顾莞和秦瑛秦关对视一眼,三人面色都很复杂。

    这段时间,和冯茜接触最多的就是顾莞,她沉默看着不远处惊慌失措的不断往后蹭退的白皙青年,面色惨白,那双熠熠生辉桃花眼眼角微微往下撇,从稍偏圆变得狭长一些,有点丹凤眼的影子,这个角度望过去,终于和她记忆中的另一双桃花眼一模一样起来。

    顾莞抿紧唇,谢辞这个混蛋家伙,就光会吃闷头吃飞醋,其实从前的冯茜和他没有一点相像。

    黄辛挥挥手,两名禁军已端了一把太师椅放在台阶上,仔细擦了一遍,黄辛卸下身上的黑斗篷披在上头作椅搭。

    冯坤端坐在太师椅上,他骑马来的,手执一条织金马鞭,金丝和大红麒麟袍在暗红夕阳下折射出点点炫目的光,他居高临下盯着脚下的冯茜,阴柔白皙的面庞勾唇,露出一抹残酷到极致的阴冷笑容。

    “甲申年闰二月,你辰正上街之后,去了一家阿福打金行,将我于富池与黄辛说过的话转述于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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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酉年三月,卯初,你又于上值期间,再度以修补刀具的名义,去了阿福打金行。

    及到后来,去年上半年,我察觉不对,府内一再缩紧,你不便再经常去同一个地方,于是阿福打金行经营不善倒闭,你又想了一个主意,就是这本书。

    冯坤慢条斯理翻着呈上来的那本笔记册子,阴冷笑了两声,将这本书劈头掷在冯茜的脸上,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冯坤眉目之狠厉,声音的森然戾气,与之一对比,与顾莞方才对话简直是天和地。

    冯茜大约是很了解冯坤的手段,他筛糠一样抖了起来,嘴唇哆嗦得连话都说不成句,脸色从甲申年闰二月开始,就变得惨白一片,脸被一下砸出了眼泪,他大骇: 不,不是,叔叔,我先前都是避重就轻的!我不想的,我只是……

    “你只是因为你的那

    个爹贪婪,收了那边的重金,已经将你回家无意中说的一个消息卖出去。”冯坤冷冷勾唇,

    冯茜霎时噎住,出不了声,他仰头怔怔看着面容残酷的冯坤。冯坤抬了抬眼,一对中年男女很快被拖了出来。

    男女都扒干净了血葫芦一样,被从粗糙的石阶和黄土地面拖垃圾一样拖过,留下长长的血痕,杀猪一样惨叫起来。

    场面太过触目惊心,连已经见过很多次战后场面的秦瑛和顾莞都不禁侧了侧头,儒平县衙的衙差中有人吓尿了,赶紧被他的同伴捂住嘴用衣服擦干。

    这对中年男女,和冯坤和冯茜都各有几分相像,只是下半身皮已经被剥掉了,红彤彤夹着黄。

    其实故事的开始很简单,一个尚算单纯的少年和一个懦弱又贪婪的父亲以及唯唯诺诺的母亲。

    冯坤势起之后,对血亲不咸不淡,捞是捞回来了,但并不亲近,他并不过继子嗣也不收义子,孤高冷冷在上,让其兄终究生出暗怨。

    冯源一夫妻远在老家,冯坤吩咐人与其同住盯着,冯茜也从未对别人说过自己的来处,但奈何前者有心之下,终究是成功钻了罅隙。

    这个贪婪又愚蠢的东西,一次在暗赌坊中酒醉大放厥词,却那么凑巧撞在内卫手中。

    这么个蠢东西,居然敢收受巨款把这个当成一个细水长流的大买卖。

    而冯茜知情的时候,事情父母已经做过一次,而冯坤眼睛不揉沙子的个性狠辣,他深知,说出去固然自个能活命,但父母的死定了。

    于是,最后就这样了。

    一开始只说皮毛,到后来越陷越深,再后来到了今时今日的郑守芳案。

    实际上从第一次起,冯坤就敏锐地察觉不对,很快就锁定了冯源一,以及身边的这个侄儿冯茜。

    冯茜崩溃了,他一见被剥掉半张人皮露出血红的肉和黄色脂肪在痛苦哀嚎挣扎的父母,他啊啊扑上去, 爹!娘啊,你们怎么样了?啊啊啊啊——

    冯坤蓦快步上前,俯身一掐那冯源一的下巴,丹凤眼凌厉恨极: “我收不收养子,过不过继子嗣,与你又有何相干?!

    冯源一惨叫,下巴骨咯咯被捏碎般的声音。

    冯茜扑过来,冯坤却倏地放手了,他冷冷地扫过地上惨

    叫和痛哭流涕的三个人,毫无动容,朱唇勾起一抹残酷到了极点的冷笑: “来人,把这两个东西给我凌迟了,就在他面前。”

    冯茜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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