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68章

    68 第68章 (第2/3页)

一下子变得很开心。薄唇一勾,嘴角就翘起来了。

    不过这种种的私下的窃窃私语和情绪,在抵达东路第二进院的花厅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

    西路第二进大跨院一明两暗两角四厢的建筑规格,前后还有抱厦和花厅,如今在左边抄手游廊进去的小花厅已经灯火通明了。

    这个院子曾经是谢三郎谢辨居住的,他最是细致讲究的一个人,花厅旁边就是一个小花园子,几丛细竹,一座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坐落在小池塘里,有鱼,这池塘是活水,几尾红色的金鱼儿还活着,一丛蔷薇横生野长,已经长出花坛搭上小花厅临池的红漆围栏上。

    冯坤正站在围栏边缘,端着一罐子不知打哪来的鱼食,捻起轻弹,在喂鱼。

    他今天没有穿大红的麒麟袍和金丝翼善冠,一袭青竹纹的圆领长衫,头戴同色幞头,披了一袭深青色的素纹斗篷,他五官阴柔俊美,这样的打扮看起来少了几分侵略性,雅致清幽,仿佛一个文弱的青年文士,但不疾不徐的气势又让他侧看像一个雅侠。

    当然,上述全部都是一种错觉,眼前这个是让中都许多人闻风丧胆的权宦冯坤。

    谢辞和顾莞缓步进了小花厅,冯坤把鱼食罐子递给黄辛,黄辛接过,无声退到一边,冯坤转身,看向谢辞两人,

    不禁挑眉: “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谢辞早已尽数收敛与顾莞之间的私人情绪,他高大轩昂,气势如他身上黑蓝色的紧身武士服一般幽深,沙场杀出来的人,通身自带一股摄人威势,和他眉目的锐利相得益彰,如今没有再压制,自然流泻而出。

    冯坤勾唇,笑了下: "难怪让秦显之流的谢家军将誓死追随。"

    冯坤今天显然心情不错,不过他笑一下和这两句话谢辞可不敢等闲视之,谢辞抱了抱拳,十分谨慎道: "冯相谬赞。"

    三人在圆桌两边坐下,徐氏小心翼翼端着茶盘来,给上了三盏热茶。

    家里如今没有仆役,女人更是没几个,徐氏也不干等着吃闲饭,自动接过洗洗刷刷沏茶端水的

    活。

    秋风穿竹沙沙,天际已经泛出一抹鱼肚白了,冯坤也不废话了,淡笑一收,回头瞥一眼黄辛,喝住小心上完茶正轻手轻脚退下的徐氏, "你留下。"

    黄辛呈上一个卷宗袋子,冯坤随手掷在圆桌上。

    徐氏非常错愕,顾莞和谢辞也是,两人心里一跳,徐氏吃惊回过身,她拿着茶盘,惊愕和顾莞对视了一眼,

    冯坤微笑: “你是前太原府牧徐襄及永嘉县主之女,前嘉州刺史顾衍之的夫人吧?”这三个名字一出,徐氏心里闪电般想到什么,她脸色一下子煞白了。

    顾莞已经伸手把卷宗袋子拿过来,飞快打开,里面的东西一倒出来,大大小小,都是备份,她和谢辞飞速看过,顾莞不禁愣了。

    她蓦回头看徐氏,徐氏哆嗦着唇,脸上大急又慌,与她对视又刹那噙住泪花。

    ——顾莞其实不是没想过,徐氏是深爱的女儿的,为何当初说改嫁就改嫁,并且明面上都不怎么管不肯跟她改嫁的前夫女儿,嫁人生子,一副抛下过去和女儿热恋投奔新生活的样子。

    连原主都深信不疑的程度。

    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冯坤不疾不徐道: “隆庆三十二年,你改嫁蔺国丈一党的吏部侍郎闵文斌。隆庆三十四年八月,你将自闵文斌书房抄录的一份重要证据匿名交予都察院左都御史陈永徽,当年,大理寺卿袁文广下马被问斩流放;隆庆三十五年九月,你又将同样自闵文斌书房得到的重要证据匿名交予陈永徽

    ,右威卫中郎将高濂全家问斩流放,眷童没入官禁及教坊司;"

    "及到隆庆三十七年冬,你又以同样的方法让吏部司勋司郎中姚广孝满门下狱流放。"

    这三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涉及当年糜良之乱,前太原府牧徐襄和永嘉县主、前嘉州刺史顾衍之案的构陷者之一。

    徐氏嘴唇哆嗦起来,原来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替父母夫婿全家复仇,为此不惜嫁与蔺国丈的一个较核心的人物为妻,甚至生下儿子,最终有过一段恩爱信任的时期,前后共盗出了三份证据,将其交予以刚正不阿闻名的都察院左都御史陈永徽。

    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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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原来如此

    难怪顾莞一直都感觉徐氏对闵沛远不及对她的爱,对小男孩有种很复杂的感觉,不是不照顾不尽母亲之责,只是,和对她这种全身心的母爱差别还是有点明显的。

    ——原主年少失怙,但记忆中父亲青衫广袖,温柔俊美,和母亲举案齐眉,极之恩爱。所以她才会对后来的反差反应这么快,死活不愿意跟着嫁去闵府,而徐氏很快就同意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徐氏一刹泪盈于睫,她看着顾莞,泪水滚滚而下,她惊慌失措,她从来没想到会被人知道这件事,更没想到会在此地被冯坤所揭开。

    别慌,别慌!

    顾莞一时百感交集,她吐了口气,赶紧握住徐氏的手,柔声道: “你没错,你别急!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顾莞拍拍她的手,和谢辞迅速对视一眼。

    冯坤微笑: 你的兄长没死,已经从岭南接回中都了。徐氏霍地抬头,她刚才一刹想到自尽的,但几乎立马全消,她一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冯坤淡淡道: “你兄长本来是要死的。假如我的人,不是恰巧赶到的话。”他哼笑: “你该感激本相。

    徐舅舅妻子先后逝世,仅剩两岁幼孙,幼孙被害险些也没了,他为救孙杀了人,孙子被夺人被囚,再慢一步就死了。

    当年翩翩公子,一流放近二十年险死还生。

    徐氏人微力弱,竭尽全力蔺国丈没削弱多少,倒是让老皇帝顺手剔除了几个碍手碍脚的。她的人跑了很多次岭南,但都找

    不到。流放历来九死一生,母女重逢顾莞这边都种种困难惊险,她哪里想到提及,只当是去世了。

    但冯坤就不一样,他有心去找一个人,不管死的活的,他很快就找到了。

    顾莞回头看了秦瑛一眼,秦瑛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扶着一步三回头急着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徐氏离开花厅。

    谢辞心念电转,目光幽深: 不知冯相下一步想做什么?“你急什么?”

    东西收回卷宗袋子内,谢辞推回去,冯坤漫不经心瞥了眼,微笑: “我这不算什么,猜猜咱们这位陛下,会用什么手段钳制你?

    谢辞面色一沉。

    冯坤有,皇帝自然也会采取手段,这个不用说的。先前他和顾莞秦瑛左防右防,连回信都没往谢家寄,直接切断了联系,不正因为这个。

    但他发现,冯坤那双艳丽的丹凤目一动,目光竟落在他的身侧,顾莞的身上!

    顾莞: ……

    冯坤看向顾莞,大提琴般华丽微暗中带着几分阴柔的磁性微尖嗓音, “我手上有些机括图,是皇城地道的。

    有关皇宫,地道基本是历朝历代都有的。与排水渠同为一体,这是皇室最后的逃生手段。宦官优势,冯坤久浸宫禁多年,这地道图连蔺国丈都没有的。他大概能猜到老皇帝会将谢辞和李弈的眷属幽禁在哪个位置,恰巧,他有这部分的地道和机关图。

    谢辞霍地站起,他几乎是立马就想起当日旧宫室地底的那些西索声音和窥视,聪明如他闪电一刹,冯坤说得很可能是真的!

    冯坤勾了勾唇, 别担心,走一圈就回来了。

    他拍拍手,后方上来两个年轻的侍女装束女子。其中一个轮廓骨相和顾莞甚是相仿,身高年龄呀差不多,她自己化了妆,看上去有六成相像。

    已经很足够了,毕竟没什么人认识顾莞,她届时更不会随意出门,女人而已,验过一轮正身之后,关上就是,没什么人在意的。

    冯坤道: “到时候她会替着你或你们。”

    他瞥一眼秦瑛离去的方向。

    两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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