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75章

    75 第75章 (第2/3页)

看着他有了心上人,现在和他心上的姑娘在它们身边穿梭开心笑着。

    北风飒飒吹着,它们婆娑轻动,温柔坚韧沉默无声又依然还在。两人笑着闹着,一直到了午夜,风渐渐冷了下来,谢辞解下他的厚绒大披风,系在顾莞的身上。

    长长的暗蓝色绒面下摆在青石板地面上拖拽而过,两人手牵着手,登上第三进后罩楼正堂前的台阶, “咿呀”一声,谢辞轻轻推开门扉,一盏长明灯,两点红色的烛火,三炷袅袅线香,褐黄色的黄杨木翘头长案上,一大三略小,四个楠木牌位干燥整洁,在一圈晕黄的灯火和烛光,安静立着,仿佛和煦慈爱看着他俩。

    长案之前,有两个蒲团,谢辞带着顾莞,手牵手上前去,他点燃了线香,拜了三拜,谢辞还磕了三个头,然后把线香一起插到黄铜香炉里去。

    谢辞轻声说: "爹,大哥,二哥,三哥,我和莞莞又来看你们了。"

    大的牌位笔画古拙而端正,仿佛那个须发已有银丝却依旧魁梧严肃的中旬男人在注视着他,甚至

    不需要回忆,音容笑貌在记忆里从来未曾改变,那是他的父亲。

    还有最肖似父亲的大哥,他和二哥三哥常常抱怨,大哥越来越像个小老头,但其实不是,英伟青年,岳峙渊淳,他越来越像父亲一样高大伟岸,却是真正的长兄如父。

    还二哥,温柔一笑惊艳时光,对家人永远温润如水的亲二哥。

    三哥,是一肚子坏水,笑呵呵戏弄他的三哥,长大后斯斯文文人模狗样的,谢辞可烦他了,不过

    三哥考中状元外派为官之后,他嘴巴没肯承认,但他又有点想念他。虽然每次他来信他都想打死他。

    谢辞牵着顾莞的手,跪在蒲团上,微笑着,仰首看着,渐渐他的笑敛了,最后,他握了握拳,认真说: "爹,哥哥们,我一定会将你们的冤屈昭告天下的!"

    他谢辞的父兄,那样的伟岸男儿,凭什么就得平白无故背负一辈子的罪名和骂名?他绝不允许!

    一起拜见过父亲兄长,和父亲兄长们说过话之后,谢辞牵着顾莞的手,轻轻掩上门扉,出了后堂。

    后半夜了,人声梆子声渐渐远去,这个长夜变得更加安静下来。两人推门而出,漫天的星斗,在这寂静皎洁的长夜里转动闪烁着。

    br />绚烂烟火的热闹渐渐平复下来,心情变得恬静,他们坐在台阶上看星星。

    深碧色的短褐衣摆,坠着暗蓝色绒面大披风,和玄黑色的精甲挨在一起,两人也肩并着肩靠坐在一起,谢辞翘唇,侧头瞅她恬静的侧颜一眼,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好开心~

    但刚靠了一会,他突然感觉不对啊,好像男女颠倒了!他赶紧抬起头,悄悄瞅了顾莞一眼,然后挺了挺腰坐得更直一点,悄咪咪把肩膀凑过去,伸手扶了扶她的脑袋。

    她脑袋往这边歪一点,但他高,这么努力凑合一下,还真行。

    “噗。”

    顾莞喷笑,哈哈哈哈哈哈,笑死她了。她狂笑。

    笑声清脆飞跃出了院外,守在外面的谢云谢梓等人相视一眼,不禁会心一笑。笑完之后,顾莞往他那边一歪,好吧好吧,就让这家伙爽一次吧,哈哈哈哈哈哈。

    老国公府里深夜未眠,却是欢声笑语,不过府外的氛围却并不是这样的。

    沉沉胶着,风声鹤唳。

    戌子年割喉京营大案,众目睽睽之下,皇帝遣出的两名文武高官被当众暗杀,精铁弩.箭割破喉管,薛荣安的惨嚎撕心裂肺,他和战马喷洒的鲜血足足溅了方圆百米,场面触目惊心。

    这还是在京郊的云乡大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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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引发的一连串倾轧和大斗大动,整个中都腥风血雨,朝堂如旋涡般的震动从上到下连大街上都安静了不少。

    皇城,玉泉宫。

    今夜星月光芒大放,只这座庞大的宫城却幽静得可怕,连持刀巡守的金吾卫军脚步都比平日要放轻了几分,尤其是经过玉泉宫下的时候。

    玉泉宫之内,偌大大殿只点了一半的灯,天花彩画和高深的方圆藻隐没在一片阴霾的昏黑之中。整个大殿被低气压一连笼罩了多天,宫人太监连大气都不敢喘,垂首缩在角落墙根下。

    玉阶之下,狼藉一片,笔架笔山砚台墨锭点翠香炉杯盏等物统统被扫落一地,摔了个粉身碎骨。

    老皇帝一身明黄的龙袍,玉阶之上笼罩在昏暗之中,越发显得他暴怒的面庞可怖至极, 冯坤!蔺东阳!谢辞!李弈!!

    连日高强度的朝政倾辄,老皇帝眼底泛红血丝,神色可怖狰狞,尤其是说到最后两个名字的时候,从齿隙中一字一

    句的碾过,充斥着满满的血腥味。

    因为东宫势力,谢辞直接揭开先前的伪装,李弈思忖过后,也一起这般做了,冯坤并这两人,还有一个蔺国丈,三方撕破平静就是一场血战,厮杀最后把虞苗风等人保下来了。

    但这完了吗?

    没完,

    这恰恰只是一个腥风血雨的开始。

    在这个初雪冰冷的寒夜里,老皇帝汗毛一根根地竖起来了,他党争厮杀了四十多年,和皇父斗,和太子斗,和兄弟斗,之后和推着儿子的权臣权党斗。

    他虽然是惨胜,但也是一路厮杀过来的,在这个老迈疲愤的深夜,他敏锐地,凭本能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戌子割喉大案之前,谁也没想到,两党竟敢图穷匕见到当场格杀的地步,这是不管冯坤还是蔺国丈,这两人粉墨登场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可偏偏就是这样血腥的破格的行为,老皇帝忽嗅到冯坤肆意背后的根源。

    ——肆意打破游戏规则,隐隐昭示不再顾忌!这是一种隐蔽的肃杀。

    冯坤已经登至顶峰。

    再往前一步的话。

    篡位,弑君,谋朝?

    老皇帝暴怒之下,头脑一片清明,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一瞬平静下来,撑了片刻,慢慢坐回龙榻上。

    玉阶上半昏半明,老皇帝逆着光,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再开口,已敛了暴怒,苍老的面庞神情异常平静。

    许久,他吩咐: 陆海德,传旨,召蔺国丈进宫。

    “还有,给闻太师送信,就说朕病了,想见见老师。老皇帝道: “把吴伯益张元让他们也叫进来。

    齐国公府。

    冯坤的大书房内。

    紫檀木大书案之后,鹤穿牡丹大红锦垫椅搭,冯坤一身精绣的艳蓝缎平金玉带蟒袍,江崖海水纹之上,龙争凤斗,微微闺目坐在太师椅上。

    大书案前,黄辛禀道: “皇帝召蔺国丈连夜进宫。之后,陆海德又去了闻太师府,陛下称病,闻太师一开始没去,但下午时,终究是进宫了。

    冯坤慢慢睁开他那一双艳丽凌厉

    的丹凤目,朱红的薄唇勾了一下,笑意不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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