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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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璴其实有点儿冤枉。

    他靠着安平侯夫人的身份脱离了宫禁,相应的便需有些付出——诸如要与方临渊扮夫妻,也诸如要每天浪费些时间,去霁月堂晨昏定省。

    此事还要从三日前说起。

    入宫面圣当晚,方临渊仍旧是宿在怀玉阁的,但第二天,天不亮时他便走了。

    赵璴梳妆时,转头朝侧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听得绢素在侧说道:“安平侯一早便走了,方才他的侍从来说,他一早上衙门里去了。”

    啊,原是躲远了。

    赵璴单手执着螺黛,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方临渊与他独处时,警惕得如一只双耳直竖的兔子的模样。

    “殿下您笑什么?”绢素问道。

    赵璴并没意识到自己在笑。他浑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继续对着镜子画眉。

    就在这时,吴兴海捧着个匣子进来,立在妆台边道:“殿下,窦府送东西来了。”

    赵璴视线扫过去。

    只见那匣子雕着观音送子图案,样式极精致,用的也是极名贵的红木。

    赵璴扫了一眼,示意他打开。

    匣子一启,便有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送东西的人说,是窦大人孝敬的。”吴兴海的面上闪过一丝细微的怪异,顿了顿,继续说道。

    “……说是极好的坐胎药。”

    赵璴笑了一声。

    他抬眼看去,伸手从里头拿出了个药包,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圈:“药方送来了么?”

    “没有。”吴兴海说。“窦大人说,待殿下吃完了,他们再送来,没提药方的事。”

    赵璴抬头看了绢素一眼。

    绢素会意,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那包药,打开了来。

    “川穹,延胡索,柴胡,香附,益母草。”只略一翻检,她便流畅地说出了其中的成分。

    片刻,她将药包放回匣中,说道:“殿下,除却明面上的那几味坐胎药材外,加了这几味药。皆不烈性,却都是活血化瘀、避子益经的好药。”

    赵璴差点笑出声。

    他转头看向那匣子,目光里染上了几分戏谑。

    他这位伯父空长了这么大的岁数,如翻来覆去却只会这点伎俩。

    他抬手拨了拨匣子里的药材,淡笑着正要开口,却见吴兴海神色暗了下去,接着合上了那匣子。

    “欺人太甚。殿下,我这就去把这些东西处理掉……”他说。

    “慢着。”赵璴却抬手按在了那匣子上。

    吴兴海低头,便见赵璴的神色已然变得冷淡:“吴兴海,你是老糊涂了。”

    吴兴海立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侯府里是有窦府的探子。”他沉声说道。“但是殿下,这些药分明就是窦怀仁拿来害您的,您怎能入口啊?”

    “怎么不能?”赵璴抬眼。“避孕的药,我怕什么。”

    吴兴海僵持在原处半晌,抱着匣子的手都有些哆嗦了。

    “……殿下!”

    “他既送了,我就要用。”赵璴淡淡转过头去,对着镜子稳稳地描画过最后一笔眉尾。“非但要用,还要大张旗鼓地用。”

    “……奴婢只怕殿下太过屈辱。”吴兴海沉声道。

    赵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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