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32 第 32 章 (第3/3页)

一路载着蒙着脸的李承安回到十六卫戍司。门前的士兵见他去而复返,正要上前问什么,便见方临渊的马上横着个黑衣蒙面人,登时大惊失色。

    “……将军?”

    “方才路上遇见有人袭击我。”方临渊翻身下马,懒洋洋地说道。“还有几个带不回来,都让我捆在兰馥巷了。这个是领头的,我先审着,你们派几个人去把那些带回来。”

    “是!”

    谁见过这样胆大包天的贼人敢袭击朝廷命官的啊!那卫兵连忙站直,冲进去找人去了。

    没一会儿,卫戍司的刑堂里便来了不少人。这会儿在衙门里当值的,除了站岗的之外,全都聚了过来。

    方临渊拖着那个蒙面人,朝着堂中一丢。

    “你们审吧。”他说。“我不清楚流程,在旁边看着就行。”

    很快,官衔最高的那个便坐到了高堂之上,面目严肃,出言凌厉:“堂下何人,竟敢带人偷袭十六卫将军!”

    却见蒙着面的那个,挣扎着站起身,双手还被捆着,唯独露出的那双眼睛狠狠地瞪了堂上那人一眼。

    众人一惊,这匪徒竟嚣张至此!

    他们面面相觑,堂上那人也吓了一跳:“先将他的蒙面摘了。”

    周遭的番兵连忙上前。

    却见那蒙面匪徒面露惊慌,横冲直撞地竟是要跑。周遭几人连忙将他押住,一把将他面上的布扯了下来。

    方临渊站在一旁,玩味地笑着,抱起了双臂。

    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周围众人目瞪口呆,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被扯下蒙面的人。

    堂上那个也愣愣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您……这……李副指挥使?”

    方临渊好整以暇地笑着,看向李承安。

    却见李承安涨红了一张脸,朝着旁边的番兵怒道:“唔!!!”

    那番兵吓了一跳,登时回过神来,替他扯出了口中的帕子。

    李承安一阵剧烈地咳嗽,涨红着眼睛瞪向方临渊。

    “你为什么不惊讶!”他怒道。“你早知道了,你早知道是我了是不是!”

    方临渊抱着胳膊,只懒洋洋地笑:“李承安,你不是今天才摔断了腿吗?”

    便在这时,一队番兵押着那几个家丁进来,为首的那个兴致高昂:“将军!人我给你带回来了……副指挥使?!”

    那人话没说完,便诧异地看向李承安。

    李承安快要跳起来了。

    “看什么,都在看什么!转过去!全部都给我转过去!!”

    ——

    怀玉阁外的桃花娇嫩地绽放了不少,阁中的侍女们特往上头悬了灯。到了夜里,灯点起来,暖融融地将桃花照出一片通透的明亮。

    赵璴坐在窗下。

    方临渊早派了人回来,说自己夜里不回来用饭,在卫戍司便将就着吃了。

    可赵璴却迟迟没有用饭。

    绢素等人是从宫里跟出来的,知道赵璴从小未能好好吃三餐,渐渐折腾得肠胃不大康健。她们着急,却又不敢贸然提醒,只好替他送了汤来,替他垫了肚子。

    但一盅汤赵璴也没喝几口,只坐在窗下,一本书翻了大半。

    绢素将茶放在了赵璴手边,替他挑亮了灯芯。

    “可要替殿下备些宵夜?”她小心问道。

    却见赵璴书页翻动了一张,淡淡道:“不必。”

    绢素目光扫过赵璴桌前放的那叠迎春花糕。

    许是殿下确实不饿?眼看着这糕点在殿下案头摆了一天,也没见殿下动过一口。

    她在原处停了片刻,便见赵璴抬起头来,问道:“怎么?”

    绢素忙说道:“无事。只是见这花糕在这里放了一日,恐不新鲜了,是否要奴婢替陛下放进窖里存上一夜?”

    却见赵璴的目光在那儿顿了顿,说道:“不必。”

    绢素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临退出赵璴卧房时,绢素看见,赵璴伸手拿起了一块花糕。

    真不知殿下这是饿还是不饿。

    绢素摇了摇头,替赵璴掩上房门。

    ——

    也不知十六卫戍司是有多少事情要处理,眼看着就要到了后半夜,不是明日一早还要去那里点卯?

    赵璴放下手里的书册,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肩颈处有些酸痛。

    他目光不自觉地又飘向那盘糕点。

    丑兮兮的,还被压坏了些。这样的东西,也只方临渊送得出手了。

    想起方才绢素说会放坏,赵璴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去,从上头拿了一块。

    罢了,这东西放在这儿虽说气味好闻,但终究不大长久。过两日吩咐绢素制些迎春花香出来,想必也没什么区别。

    赵璴将那块花糕放进口中。

    甜得有些起腻,放冷了,入口还有点干。赵璴的唇舌向来挑剔,这样的东西是从不会入口的。

    可他一块吃完,却又拿起一块。许是方才忘记了的饥饿忽然被他想起了,他一连用了三块,才停下手来。

    只剩了一块在盘中,赵璴顿了顿,挪开目光。

    迎春花制香还要些许时日,这块就先留着吧。

    他挪开目光,复又拿起了扣在桌上的书册。

    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门,一股突然的、强烈的绞痛,从他的腹中翻涌上来。

    只一刹,赵璴面色一白,搁在桌上的手一把扣住了桌角。

    手背上的青筋条条绽起,他手指倏然收拢,额角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