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41 第 41 章 (第2/3页)

渊也渐感到饿。反正已经到了宴会上,他便拿起了旁侧的银箸,顺带吃了点东西填肚子。

    赵璴在旁侧静静看了一会儿,对他说道:“我有些事,要离开一会。”

    方临渊想都没想地点了点头。

    却见赵璴光说要走,却半天没动作,也不见他起身。

    方临渊疑惑地看向他,便见赵璴还在原处,偏过头来静静看着他。

    “还有事吗?”他问道。

    “你当真想好了?”赵璴问他。

    “什么?”

    “王昶。”赵璴说道。

    他饭都吃了一半,怎么赵璴还在想杀王昶的事啊!

    “当然想好了,你快去吧,不必管我。”方临渊连忙答道。

    见赵璴默默地站起了身,分明一副清雅得神仙似的打扮,却生像套了皮囊的恶鬼,浑身透着一股凉丝丝的气息,随时都能取人性命似的。

    是了,赵璴管不管他不要紧,赵璴自己才是个危险人物。

    这回倒轮到方临渊不放心了。

    见着赵璴要走,他单手攥着筷子,抬头重复道:“你千万别乱来啊,不必理他。”

    只见赵璴回过头来,低头看着他。

    不知怎的,他竟隐约看见赵璴的眼中浮起了很淡的笑意。

    接着,赵璴在自己唇边指了指。

    “什么?”方临渊一愣,以为他是在打什么哑谜。“我知道他嘴有些欠,无妨,我有的是……”

    却未等他说完话,赵璴已然弯下了身来。

    玉簪花气息随着阴影笼罩下来,一片雪白花瓣随之掉下,落在了方临渊的肩头。

    他停在原处,眼看着赵璴朝他伸出手来。

    雪白冰冷如画皮覆骨般的手指,轻轻拂过了他的嘴角。

    一枚饭粒被赵璴取了下来。

    “知道了,我不杀他。你这回可能放下心,来慢慢吃饭了?”

    ——

    方临渊有些不好意思地拿手背又蹭了蹭自己的嘴角,目送着赵璴的背影飘然远去。

    吃急了,怎么还吃到脸上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没人盯着他看,方临渊也觉得有点害臊。

    他三两口扒干净了自己碗里的饭菜,拿起桌上的帕子揩了好几遍嘴,也起身走了。

    反正再多留一会儿也难免还要应酬,不如巡逻去。

    他自离了席,去向皇后见了礼,便让雁亭替他牵上流火,离开了宴客的高台。

    高台是曲江池地势最好之处,周遭又有一片曲径通幽的桃林,这季节上已热闹地开起了一片接天的红霞。这会儿过了正午,席上贵眷们有不少离席来这儿玩乐,方临渊一路往曲江池走,还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就在这时,有

    人从身后叫住了他。

    “安平侯。”

    方临渊回头看去,便见旁侧的小径上站着的是方才败给王昶的黎柘。他一身青色圆领锦袍,是六品翰林院修撰的官服,这会儿站在那儿,有些腼腆地抿着嘴唇。

    见方临渊看过来,他笑了笑,朝方临渊行礼道:“下官见过侯爷。”

    方临渊忙走上前,回了他一礼:“黎驸马。”

    “侯爷这是要去当值了?”黎柘见他身后跟着牵马的侍从,温声问道。

    “啊,是的。”方临渊说。“底下人多,打算去看着些。驸马有什么事吗?”

    只见黎柘犹豫了一下,继而摇头道:“无事。原只想与侯爷闲话两句,侯爷既然公务在身,下官就不打扰您了。”

    方临渊总觉得从他脸上看出了些没藏住的情绪,像是有话犹豫着想跟他讲。

    他侧目朝雁亭点了点头,雁亭意会,牵着马先行下去了。

    方临渊又看向黎柘,朝着桃林对面那条曲折而安静的小路比了个请的动作,笑问道:“不过我还是打算先散散步来消食。驸马若有兴致,不如同行?”

    只见黎柘微微一愣,继而眼中流露出两分惊喜,朝他点了点头。

    二人一道朝那边行去。

    那是一片安静的竹林,道路曲折,通往的是附近一处前朝留下的山神庙。自从此处修了御园,桃林那侧的山上又盖了座道观,这山神庙便渐渐没了人供奉,道路上也渐生了野草,罕见人迹。

    待到周遭没人了,方临渊单刀直入道:“黎驸马有话便说吧,我是个行伍出身的人,不大会绕弯子。”

    “原也没什么要紧事。”行在方临渊身侧的黎柘微微笑了笑,表情放松了不少,可以看出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思来想去,还是想亲口谢过侯爷方才的仗义执言。”

    方临渊闻言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没事,本来你就是个读书人,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想来是有天赋在身的。”

    黎柘闻言微微垂了垂眼,笑道:“侯爷谬赞,确是我家境平寒,读书多年,是养出了四体不勤的毛病。”

    方临渊当即反驳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王昶说什么你别放在眼里。以他之长攻你之短,倒教他神气起来了。他怎么不跟你比比诗词策论?他这么大岁数,恐怕四书五经还没读全呢。”

    他这话引得黎柘轻轻笑出了声,方临渊也笑了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愈发轻松了些。

    片刻,黎柘正了正神色,对方临渊说道:“侯爷勿怪我唐突……您当真与先侯爷很像。”

    方临渊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他。

    “你见过我父亲?”他问道。

    黎柘点了点头,看向方临渊的神情虽仍有些生涩,却带着沉甸甸的虔诚:“我家在岭南襄城关,五岁那年襄城蝗灾,父亲死于流民动乱。若非先侯爷及时镇压,将我与母亲从乱军中救出……我便没有今日了。”

    说到这儿,黎柘垂了垂眼,掩去了眼睛里的水光。

    提及往事,他稍有些哽咽,之后的话说不出口了。

    他没说,当年他母亲被暴民侮辱,被救下之后,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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