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43 第 43 章 (第2/3页)

    便见王昶犹豫片刻,又说道。

    “你那日救我命的事,我记下了。”他说。“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不知怎的,他这句话比前头的都要真诚。

    方临渊却不大理解。

    谢也道了,银子也捐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不就平了吗?这人怎么又说救命的事,好像前头的银子是替别人捐的一般。

    不过,毕竟不了解眼前的人。方临渊没多纠结,朝着王昶点了点头。

    “行。”他说。“我看你很喜欢黑色的马?见你几次骑的都是黑马。”

    王昶面露不解,却还是点头道:“怎么了?”

    “我回京带了几匹突厥缴回的烈马,都养在府中,其中有匹黑的毛色很亮,就是性子极烈,要花心思驯服。”方临渊说。“罚没你的那匹不能还你,这匹回头我让人牵去秦国公府,便只当那日街上的事一笔勾销吧。”

    王昶听见这话,眼睛都亮了。

    ——

    方临渊这天一回到侯府,就让人去马厩里牵了那匹突厥骏马送给王昶。

    这着实是匹好马,就这么送人还是教方临渊难免肉痛。但想到王昶往玉门关捐了那么多银子,一匹马而已,给他就给他了吧。

    送马的侍从回来还特地告诉他,王世子看见马后高兴极了,还赏了他不少银钱。

    方临渊没在意,只在晚上去怀玉阁用膳时,将今日之事连带王昶拖他带的话一并告诉了赵璴。

    赵璴淡淡笑了笑,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秦国公还真是被他吓怕了,缴了银子的事还要花心思借方临渊的口告诉他,生怕他会轻举妄动。

    “你笑什么?”桌对面的方临渊问道。

    只见赵璴平静地说:“只是没想到王昶这点小事还记得。”

    方临渊自然不知道,这不过是赵璴惯用的阳谋罢了。

    只要有十成的把握,他便会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对方,让他们即便再恼羞不甘,也投诚得明明白白。

    自从时慎替他拿到了秦国公数件暗中行事、私相授受的证据之后,他便堂皇地以五公主的身份出现在秦国公面前,施以威胁的同时,强将他划入自己的阵营。

    这种谨慎而油滑的人,最怕的便是他这样无所畏惧的疯子。即便知道了赵璴的狼子野心,他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与他拼这个玉石俱焚,只好为他掌控,做他爪牙。

    至于送到边疆去的银子……

    不过一笔赔偿方临渊的捐款,但以秦国公百转千回的心思,想必早把它当成了赵璴收买边境将领的贿赂。他自认为被捆成了贿赂当中的一环,由他出资,由他递送,此后便再无法从赵璴的谋划里全身而退了。

    赵璴淡淡收起了笑容。

    那边,方临渊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想必也没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他能想到给陇西捐款,当真出乎我意料。”

    “那你高兴吗?”

    却听赵璴这样问道。

    方临渊不解地看向赵璴:“什么?”

    “他拿这笔捐款当做你救他的谢礼。”只见赵璴看向他,接着问道。“你可高兴?”

    方临渊不

    知他为什么这么问,却点头点得很真心:“当然高兴了!那样大的一笔银子呢。”

    桌上的烛台轻轻爆起了一声灯花,烛火一颤,正好晃进了赵璴的眼里。

    他看见赵璴微微笑了笑,眨眼之时,睫毛轻扫,晃得他眼中的烛光也波光粼粼的。

    “高兴就好。”只听他淡笑垂眼,轻飘飘地说道。

    ——

    清明一过,上京愈发暖和,渐渐连拂过的春风都裹上了暖意,吹在身上热烘烘的。

    方临渊手上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这几日即便拆下纱布来,也不妨碍他骑马用刀。

    林子濯恰也忙完了手头的案子,这日清闲,便如约邀请方临渊去城外与守城将军相见。

    说起守城的这位祝松将军,林子濯还特告诉方临渊,说这人崇拜了他多年,听说能被引来见他,高兴地将自家树下埋了十几年的酒都挖了出来,非要与他在城楼之上好好地对饮一番。

    方临渊倒是不认识祝松。

    恰逢他这天休沐,便与林子濯等人黄昏时分约在了祝松当值的南城门上。他刚到城门前,便见城墙上那个身材高大的、身着盔甲的将军热切地朝他招手,刚行至门楼底下,便已然一阵风地从冲了下来。

    他身形极高,瞧上去能有九尺,又生得壮硕,冲到方临渊面前时,宛如城墙上崩下来的一块巨石。

    “末将参见上将军!”便见祝松扑到他面前,声若洪钟,躬下身来便直要向他行礼。

    方临渊爵位极高,但若论当下的实际官职而言却与祝松是一样的。眼见他要跪倒,方临渊赶紧伸手托住了他。

    刹那间,仿佛千斤顶似的从他手臂上压下来。方临渊有些无措地转头看向林子濯,就见林子濯神色有些无奈,冲他摇了摇头。

    方临渊只得堪堪拦住祝松,说道:“祝将军折煞我了。”

    勉强让祝松站起身来,林子濯走上前,替他二人引荐了一番。

    倒也没什么好引荐的。于祝松而言,方临渊是如雷贯耳、大名鼎鼎的当世名将,不等林子濯说完话,他便拉起方临渊,诚恳而又真挚地向他痛陈自己的景仰和倾慕。

    那声音吵得方临渊耳朵直痛,可见这人一双铜铃眼在黑圆的面上闪闪发光,方临渊便又不忍心打断他了。

    几人交谈着,一路上了城楼。

    上京虽有水路,但各个城门却仍是各地客商来往的要塞。南城门那条路直通南方各城镇,素来都是商贾百姓来往最为密集的关隘。

    方临渊跟着他们在城楼上转了一圈,对于南城门的进出岗哨也多看了几眼。

    从此处来往进出的多为挑担的百姓或是乘车驾马的客商,从人员到货物都是要检查过后才可进城的。时值黄昏,入城的百姓却仍是在关口前排起了长长的队来,守城卫兵有条不紊,但检视的流程却不如方临渊想象中那般严格。

    旁边的祝松还滔滔不绝,正说起他夺取玉门关第一仗时对付突厥骑兵所布下的铁阵。

    方临渊低头看了片刻,微微凝眉,打断了祝松:“祝将军。”

    “嗯?”祝松当即停下话茬,认真又虔诚地看向他。

    只见方临渊抬手指了指城门之下的方向,问祝松道:“将军您看,那辆板车上明明有三五个人,怎么唯独只查了车夫的文牒?”

    祝松嗨了一声,答道:“将军有所不知,这是老规矩了。出入京城的百姓太多,每日都排长队,若是挨个仔细检查,每天到城门关闭之时,便要有一半的人堵在城外进不来了。”

    “可若是有人混在其中,岂不是轻易就能混进城来?”方临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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