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

    63 第 63 章 (第2/3页)

个闷葫芦似的,方临渊一到,怎就跟个菟丝子似的,连骨头都没了!

    而他面前的方临渊,似乎特别吃这一套。

    他眉眼柔和起来,眼底也泛起了笑影,一时间,像是冷冽的神兵上淬染了明亮的晨光。

    “我知道。”只听他说。“和嘉殿下是长辈,我们理应谦让孝敬。”

    只见赵璴盈盈地点了点头,眉眼柔柔地一垂。

    好一对通情达理、温厚贤良的夫妻。

    一时间,和嘉公主竟让他们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猛瞪一眼旁边的窦怀仁,站起身来,大步而去。

    万般起因,全都是这个不成器的废物!

    而她身后,窦怀仁连忙站起身来,不敢发一言,灰溜溜地跟着走了。

    赵璴死活他不在意,但若晚走一步,只怕今日又要无家可归了。

    ——

    和嘉公主气昏了头,方临渊却还没忘,这里是越国公老夫人的寿宴。

    眼见着和嘉公主扬长而去,方临渊转身上前,在越国公老夫人的案前躬身行了一礼。

    “拙荆不擅言辞,家事缠杂,唐突打扰了老夫人的寿宴,让老夫人与国公爷见笑了。”

    案前的老夫人和越国公连连摆手:“将军这是哪里的话,招待不周,还请将军莫要见怪才好。”

    和嘉公主敢在他们寿宴上大闹,也不是她真的有多胆大包天。越国公府虽是百年望族,但祖上垂荫至今,除了个贵而无权的爵位,也没剩下什么了,如何敢招惹这两位公主殿下呢?

    方临渊闻言笑了笑,他从旁侧的雁亭手里接过了一个锦盒,双手递给了越国公:“一些小心意,算是我代表内子,给老夫人赔罪了。”

    越国公笑着道了谢,又将锦盒捧给了老夫人。

    锦盒打开,便见里头是一串一百零八颗的翡翠佛珠,颜色深翠,水头通透。

    “这是……”老夫人面露惊喜,当即抬头看向方临渊。

    便见方临渊笑道:“这是晚辈去岁到玉门关时,在山中的灵岩寺里求来的,特请高僧开了光。”

    这原是他随手带来的伴手贺礼,却没想到经此一闹,还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这回,非但老夫人惊喜地说不出话来,便连越国公脸上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越国公的母亲正是陇西人,又素来信佛,怎会不知玉门关外建在黄土山壁之上的灵岩古寺?

    “将军,你怎么知道……”越国公惊喜得一时有些难言。

    而座上的老夫人双眼已然有些湿了。

    “灵岩寺还在吗?”她问道。“原以为,突厥蛮夷所过之地,容不下大宣佛刹……”

    “突厥人割据玉门关后,曾前往山中去寻灵岩寺。”方临渊答道。

    “但寺中的师傅们未免佛像受到乌涂,于寺中拆毁木梯,要与佛寺共亡。突厥骑兵守了三日,见无一人逃出,便离开了。”

    老夫人闻言,不由得抬手擦泪,口中直道佛号。

    “将军有心了,还请将军受我一礼。”越国公说道。

    方临渊连忙伸手拦住了他:“别别别,国公爷这就折煞我了。今日本就是我们一家搅扰了国公府的寿宴,您再与晚辈多礼,晚辈可不知该

    如何偿还了。”

    他这语气轻快,越国公与老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本凝滞的气氛当即渐渐放松了下去。

    国公府众人僵硬的神色愈渐缓和,座下的宾客们也渐渐恢复了交谈。

    “刚才当真吓死人了。那位殿下的脾性,真是……”

    “好啦,不要再说。若传进她耳朵里,不定又要怎么闹呢。”

    “是了是了。倒是方将军,当真是个好郎君……”

    众人交谈说笑着,渐渐又恢复了宴席上的热闹。台上锣鼓又响,热热闹闹的一出《龙凤呈祥》,恰在此时开了场。

    ——

    回程的路上,方临渊听赵璴说起,才知道和嘉公主吵闹是因着窦怀仁豢养外室的事情。

    “等等……窦大人养的外室,她为何要找你来闹?”方临渊不解。

    “上次你在春来巷查的那户人家,就是窦怀仁的人。”他旁侧的赵璴神色平静。

    “他怕被夫人发现,所以借了我的名头。”

    “那你还真是无妄之灾。”方临渊道。

    “无妄?”旁边的赵璴微微偏了偏头,看向他。“你觉得与我无关?”

    他这样问,倒是教方临渊不明白了。

    “对啊。”他说。“不然呢?”

    “窦怀仁养外室,我可早就知道。”赵璴提醒他道。“宅院的契书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

    “可那妇人和孩子都是窦怀仁的,总不是你逼着他去和那妇人生的孩子吧。”却听方临渊说道。

    “况且,冤有头债有主,哪里有她咄咄逼人地句句欺辱你,她丈夫却躲在旁侧看热闹的道理。”

    赵璴没有言语。

    窦怀仁当然不会只简单地看热闹,今日之后,只怕还有苦头等着他。

    到了那时,被爹娘惯成废物的老东西就又会哭着闹着来找他,让他给自己善后。

    赵璴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恐怕母亲的打算也是在事成之后杀了他吧。他心想。

    而旁边,方临渊转头看去,便见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没什么得胜之后的喜悦。

    他总不会……真的把窦怀仁做的错事往自己身上揽吧?

    方临渊打量了赵璴一番,心想,恐怕确是如此了。

    赵璴虽说平日里总一副阴沉沉的样子,看着又凶又坏,实际上还是挺可怜的。

    陛下不疼爱他,他这些亲人待他也如仇人一般。那位舅舅更离谱,自己在外的腌臜事,还要孩子替他掩藏。

    看起来锦绣堆砌的一个人,但长到这么大,似乎一直都是孤零零的。

    方临渊心下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

    他是个外人,家务事他帮不到忙,却也还能力所能及地做些什么。

    至少……

    他总该让赵璴知道,他明明是一个善良而可爱的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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