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3 章

    73 第 73 章 (第2/3页)

思少,反倒比旁人更令他放心。

    他的御案上摆放着元鸿朗递送上来的折子,其中包括他在江南时审查官吏全部的记录和接过,事无巨细,看得鸿佑帝脑袋疼。

    他确实刻板。那些官员经由审查之后,早就处理得差不多了,他却偏还要整理出这些,似乎生怕自己的公事做得不尽心一般。

    鸿佑帝将那折子大概一番,便笑着合了起来。

    “爱卿有心了。”他说。“不过,朕今日召见你来,为的是另一件事。”

    便见元鸿朗拱手躬身,等着鸿佑帝的圣旨。

    “好了,只是闲话罢了,爱卿不必这样严肃。”鸿佑帝笑着,让太监赐了座,将方临渊去充州剿匪后发现的异状告诉了元鸿朗。

    “爱卿觉得,这件事情,朕该派谁去处置为好?”一事语毕,鸿佑帝问他道。

    便见元鸿朗沉眉沉思了片刻,答道:“陛下,若事涉行伍,微臣认为稳妥起见,至少要派两位大人前去查案。”

    “哦?”他没有直接回答,却勾起了鸿佑帝的兴趣。“爱卿此话怎讲?”

    “诸如微臣,虽熟读圣贤之书,但对军饷、兵将一事,可谓一窍不通。”只见鸿佑帝说道。

    “这样的案子,若要彻查,想必接触过兵士粮草的武官更加合适。但按陛下所言,兖州的军中错综复杂,想必还需要御史台或大理寺的大人在旁共理,才可稳妥而不出意外。”

    鸿佑帝似乎对他提出的这个方案很是满意。

    “武将与文官……”他沉吟着,愈发觉得元鸿朗的提议深得他心。

    江南案后,他对朝中的大臣们多少都有不放心之处。但若是能让他们互相监督制衡,那么他的担忧便尽可以迎刃而解了。

    “爱卿所言极是。”鸿佑帝点了点头,又问道。“说起武官,爱卿觉得,方临渊此人如何?”

    元鸿朗略一沉吟,似乎并没有多想。

    “微臣对方将军了解不多。且不提他在陇西的战绩,单说这回为陛下剿匪,看起来是个心细负责的人。”他答道。

    “嗯……”鸿佑帝点了点头,打量着他的神情。“那爱卿觉得,此人可用否?”

    “微臣不敢断言。”元鸿朗却摇了摇头。“若说才能,方将军确是可用之才,但陛下也要防着他僭越。若他伸手太长,凭着些许才能就要替陛下做主的话,此人便断不可以用。”

    鸿佑帝沉思着,回想起了方临渊刚才觐见时的模样。

    他办事的确干净漂亮,每次安排他做的差使,做得都好极了。

    以至于好地令人忌惮……不过,他似乎的确没生出过僭越职权、为君王做决定的心思。

    即便是这回,他率先查出了兖州军的龃龉,也只用了最笨的办法将贼寇全带回了京城。

    方才入朝回禀时,他也只谈案子,根本没有任何想要跟进探查的心思。

    倒是他让他回府休息时……明显见他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少年人心性啊。鸿佑帝想着,眼中逐渐泛起了些许轻松的笑意。

    “嗯……”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爱卿所言甚是。”

    ——

    去兖州走了一遭,一来一回,上京城的苦夏也渐渐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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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秋风渐起,没过两天,便到了中秋佳节的日子。

    安平侯府的荷花已经枯萎光了,这几日园里的花匠将池塘里的残荷清理了个干净。

    如今清凌凌的池水里只剩下游弋的鲜红鲤鱼,池边搁上了重瓣的菊花,红黄相映,漂亮得紧。

    于是中秋之夜,宋照锦便命人将晚膳摆在了池边。

    偌大的圆桌满是珍馐,身后的丝绸屏风与垂柳花木相映,夜里池水波光粼粼地映照着圆月,端得是一派好风光。

    这一年的中秋,是赵璴与方临渊一家四个人一起过的。

    宋照锦这些日身子养得好,心情也不错,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

    长念这两月开始去太学念书了,许是随了他父亲过目不忘的本事,如今《诗经》和《孟子》都能全背下来,席间又给他们念了两首佳节团圆的诗,惹得方临渊直笑。

    “长念真是出息了。”他说。“要是搁在我小时候,这么两首诗背下来,只怕要挨三顿打。”

    惹得宋照锦在一旁以帕掩口,笑得停不下来。

    “二弟还说嘴呢。”她说。“你兄长也与我说过,说你从小就聪明,就是顽皮,读书总坐不住。”

    方临渊笑着连连点头,又对长念说道:“长念,你可千万别学小叔啊。”

    一家人一时笑成了一团,就连旁边的赵璴都偏过眼去,看着方临渊,眉梢眼角皆是淡笑。

    宋照锦笑过之后,又对方临渊说道:“二弟如今仍是这样孩子心性的,以后若做了父亲,可万不能再这样了。”

    这话出口,席间二人皆是一顿。

    方临渊几乎是当即转头,看向了赵璴。

    便见赵璴也在看他。

    他们二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们这样一对假夫妻,哪来的孩子。

    意料之中的尴尬并没有出现。反倒在对上赵璴双眼的刹那,方临渊不知怎的,心里竟忽地想起了另一件事。

    赵璴今日在此,也是因他大业未成。到了那一日,就该是他二人分道扬镳的日子。

    他与赵璴不是夫妻,日后只怕是至亲至疏的君臣。

    相处的时日渐长,他竟将这个忘记了。

    想到这儿,方临渊上扬的嘴角渐渐沉了下去。

    他这想法有些扫兴,弄得自己都有点不高兴了。

    方临渊嘴唇动了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却在这时,他看见赵璴也渐渐地也不再笑了。

    他并不知道于“夫妻生子”一事上,赵璴总有几分不可触碰的敏感。

    凡被提起,他便会想起自己不能够、做不到,以至于他这侯夫人的位置都岌岌可危的。

    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取代他,都能比他做得更好。

    圆月之下,方临渊只看见他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了,在身后遍地金黄、头顶圆月高悬,原处灯火辉煌的盛景之下,竟显出了些许萧索的安静。

    方临渊搁在膝头上的手微微一紧。

    是了,他在想什么呢!团圆佳节,他便早早地在想什么分离,落在赵璴眼中,只怕也是会勾起他伤心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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