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

    75 第 75 章 (第3/3页)

浑然不觉,伸手便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却不料,那只干燥的手掌,竟比他的体温还要热上不少。

    ……这么热?

    赵璴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方临渊。

    便见他面颊之上,哪里是可爱过头的红润。

    分明是发热之际而产生的红晕。

    而对面,方临渊一触到赵璴的额头,便发觉手心里一片冰凉。

    诶?赵璴的体温还这么低,他不是才沐浴过吗?

    方临渊面露疑惑,正要开口去问,却见赵璴眉心一紧,下一刻,手背便贴上了他的额头。

    又是凉凉的一片,贴在皮肤上还有些舒服。

    赵璴只怕真是属蛇的吧?方临渊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怎么这么烫?”却听赵璴问道。

    ——

    方临渊没想到,发烧的人竟是他自己。

    也是他素来在外摸爬滚打惯了,刮风下雨的都不放在心上,更没想过小小一场雨会让自己生病。

    于是,他今日吃饭时连淋湿的衣服都没换,用过饭后再回房中,若非特来给赵璴送一趟棉被,只怕已经倒头睡着了。

    倒也不打紧,反正他皮实,就算发了热,睡一觉也就好了。

    可赵璴却比他在意多了。

    确认他额头也是滚烫一片后,赵璴的眉心就没松开过。

    下一刻,还没来得及开口,方临渊便手腕一紧。

    只见赵璴站起身来,拉着他将他按坐在了床榻上。

    “自己发了热,都没感觉到?”只见赵璴皱着眉,垂眼看向他。

    ……凶巴巴的。

    这人素来都像个成精狐狸似的,素日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冰冷神情,就是皮笑肉不笑的奸诈模样,还从没见他这么凶。

    方临渊自己被他弄得有点心虚。

    “就是吹了风,有点头痛,正常的嘛。”他说着,还不忘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

    可赵璴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只见他目光又沉了沉,下一刻,竟伸出手来,将他的革带一把抽开了。

    方临渊吓了一跳。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衣服,诧异地瞪圆了眼睛看向赵璴:“你干什么!”

    “你睡觉不脱衣服?”却见赵璴问他。

    “啊,我回去睡就行了。”方临渊支支吾吾。

    却见赵璴单手握着他的革带,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躯将半边床榻的灯火都挡住了,落了一道压迫感十足的影子在他身上。

    “先躺好。”

    他眉头仍是拧着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话也变少了。

    方临渊讪讪地没再反驳他。

    他在赵璴的注视下脱了外衣,又俯身脱下了靴来,缩起一双长腿坐在了床上,又抬头看向赵璴:“那你睡哪儿啊?”

    却见赵璴没有说话,只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着躺倒在了床榻上。

    “自己烧成这样,被子还要抱给我?”再出口时,赵璴的语气已经有些无奈了。

    他自己又不知道嘛。

    方临渊倒是没敢顶嘴,只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心虚地看着赵璴。

    赵璴则不再出声,只拿手背挨个试过了他的额头、脸颊和脖颈之后,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在了方临渊的身上。

    “没有太烫,还好。”他说。

    其实即便是方临渊抱来的被子,也并没有多厚实。

    毕竟夏日刚过,这样的小驿馆来往官吏不多,所以物资也很有限。

    一床被子上身,方临渊都还没感觉有多暖和,便见赵璴又拉过了另外一条被子,裹粽子似的将他盖得严严实实。

    方临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看着赵璴给他盖好被子之后,又走开了。

    很快,他打来了一盆温热的水,里头搁着一方雪白的巾帕。

    接着便见赵璴将水盆放在了床边,自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垂着眼从水盆中拧起了帕子来。

    灯火昏黄,赵璴湿漉漉的发丝从脸颊侧垂落而下。

    他没穿罗裙,却偏仍旧像个成精的狐狸。可这狐狸的眉睫却偏被灯火照出两分宁静安然的意味,看起来竟显得有些……

    贤惠。

    哗啦啦的水声在安静的房中拧起,片刻,赵璴拿起一方温热的帕子来,转过头,开始替他擦额头与脸颊。

    ……这办法好像不大管用,方临渊感觉自己的脖颈更烫了。

    刚才进房间时,他还不敢看赵璴的衣领和胸膛,现在,他似乎连赵璴的脸都不敢看了。

    幸好,帕子擦拭过他的脸颊时,他听见赵璴放轻了些的声音。

    “闭眼。”他说。

    好!

    方临渊赶紧闭上了眼睛。

    可柔软而温热的布巾轻柔地擦过他的脸,细细地朝他脖颈擦去,他似乎比睁着眼时更难捱了。

    他一双睫毛乱颤,胸膛里的心脏也扑通直跳。

    “……为什么要擦脸啊。”他只好开口,找了些没用的闲话,用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退热。”只听赵璴说道。“你从前发烧不是这样吗?”

    从前……不知道,但是赵璴声音挺好听的。

    他闭着眼,眼前漆黑一片,倒令他的听觉愈发敏锐了。

    赵璴清润而略微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随着温热的布巾擦过,竟让他感到些许酥痒。

    “啊……”他脑袋空了片刻,不知该怎么答话了。

    但他这个反应,似是让赵璴误会了。

    “困了就睡吧。”他说。“我不吵你了。”

    似是真的以为他困了,赵璴的声音又放轻了些,带上了些许气音,听起来有一点哑。

    方临渊指尖一颤,心脏跳得更猛了。请牢记:,网址手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