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画个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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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画个大饼 (第1/3页)夙寒声一向没什么大志向,前世今生对修为都不怎么在意,如今倒是被元婴的徐南衔和崇珏一刺激,开始盘算起要如何修行。
凤凰骨气势汹汹发作过一回,八成会蛰伏半个月左右。
夙寒声摸了摸额头,总觉得此次发作的后症很奇怪——不像之前那样体虚高热,反而烫意消退、经脉灵力顺畅,正常得让人心慌。
夙寒声暂时没精力管这个,将佛经收拾好,一抬头就见闻镜玉神色复杂。"闻师兄,怎么了?"
闻镜玉不太理解是不是自己闭关太久,是如今年轻人皆有两幅面孔,还是只有夙寒声是这样?他隐忍许久,还是带着不解地轻声道:"你方才……"
夙寒声“哦”了声,眼睛眨都不眨地胡编乱造: “我逗叔父开心呢。”闻镜玉: "……"瞧不出来。倒像是在添堵。
一旦将人划分到自己人阵营,夙寒声便自来熟得很,听着不远处传来阵阵喧哗声,似乎有人在比试,高高兴兴拽着闻镜玉。
"闻师兄,我们也去凑热闹吧。"
闻镜玉常年吃斋礼佛,须弥山巅雪虐风饕,除了夙萧萧年少时居住时,他曾让千万年不止歇的风雪停过数月,冰雪严寒磨炼心境已深刻骨髓中。
能在雪山坐禅成百上千年之人自然喜静,一个夙寒声已足够叽叽喳喳,更何况要去人堆里扎。闻镜玉正要拒绝,夙寒声却已拽住他的手腕,一溜烟朝着祭台旁冲过去。闻镜玉: "………
才十七岁的少年人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夙寒声瞧着瘦弱力气倒是大,完全不容拒绝地拉着闻镜玉一路小跑。
他前世今生没多少机会凑热闹,如今爱往人多的地方扎,认为其他人也同他一样爱聚堆撒欢儿。
闻镜玉垂眸看着夙寒声的手,见他欢呼雀跃像是蹦趾着的家雀儿,沉默许久还是没拂开,纵容他薅着自己快步而走。
少年墨发太长,发尾还打着卷,奔跑时因冲势险些将那海藻似的发扑闻镜玉脸上。浮云遮为夙寒声蒙上一层薄薄雾纱,秾丽的眉眼更添几分灼眼。
夙寒声刚跑几步,眼看着墨胎斋的师兄们正在扛着那火炮似的东西,朝天轰雷,打算噼里啪啦炸个“仙君雷劫”。
夙
寒声赶紧将耳朵掩住。饶是如此, “雷劫”冲天时他仍是被震得一哆嗦。
等到雷声消停,夙寒声放下手回头一瞧,闻镜玉长身玉立,少年模样的眉眼却古井无波,冷冷淡淡的,似乎对那冲天雷声不为所动。
夙寒声感慨不已: “闻师兄是哪个学宫的?”
周遭全是喧闹不休的学子,闻镜玉只觉空气都带着些污浊,他眉头不着痕迹地轻皱,语调冷淡:"重云学宫。"
夙寒声茫然,十大学宫中有重云这个学宫吗?
但闻镜玉瞧着不像是说谎之人,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原来是重云学宫的师兄啊,这个学宫很不错,学子都风华绝代,英雄辈出!"
闻镜玉: "……"
见少年说得煞有其事,闻镜玉冰冷的眼眸中也无奈地闪现不易察觉的笑意。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倒是罕见。
闻镜玉垂眼看着夙寒声在那赞并不存在的“重云学宫”,余光一扫却见那轰“仙君雷劫”的几个学子又偷偷摸摸跑回来,在那繁琐的机关火炮上猛地一转法阵。
猝不及防又来了一发“仙君雷劫”。
眼看着雷鸣灵力已冲向天空,夙寒声还在喋喋不休说重云学宫多好多好。
闻镜玉回想起少年被震得够呛的模样,墨青眼眸微微一动,猛地往前半步,修长微凉的五指飞快捂住夙寒声的双耳。
夙寒声话音夏然而止,茫然仰头看他。
下一瞬….
"轰——"
雷劫在天幕炸开,噼里啪啦闪出紫金色雷光。
这一道“雷劫”几乎升入百丈高空,闻道学宫竟也能看得真真切切。
庄灵修握着剑从四望斋走出,听到动静微微侧头看向天边,眉头轻轻挑起。即将到午时,祭天大典要开始了。
已接连参加三年,无非便是仙盟的天师迎神进俎,再说些数百年不变的轱辘话,早已听腻了。
庄灵修已准备妥当要回家一趟,出了四望斋并未去学宫门口,反而缓步走向六爻斋学子的斋舍。大多数学子已去闻道祭,学宫的人寥寥可数。
庄灵修缓步走向花圃似的斋舍中,篱笆上悬挂着由花簇凝成的斋名。——沉昙斋
。
六爻斋的学子往往三缺五弊,闻道学宫所给的斋舍是最具福泽之处,刚进入便能感觉浓郁的灵力不住往灵根中钻。
沉昙斋院落中种植庄灵修都未见过的灵草灵植,一瞧便价值不菲。
庄灵修裾袍扫过小道两边一簇簇的昙花,极有礼数地叩指敲了敲紧闭的门扉。"虚白,我能进去吗?"
斋舍中无人回应。庄灵修耐心等了十息,而后先礼后兵,眼睛眨也不眨地拔剑将门悍然劈开。
剑意轰的将门斩成木屑四散落地。庄灵修微微颔首:"……那我便不请自来了。"
大概被这动静震着了,外室的连榻之上,披着雪白鹤氅的兰虚白靠在软枕上恹恹咳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咳得止不住,只能抬手攀着小案的边沿。
那修长的手指用尽全力,骨节一阵青白。
兰虚白孱弱得似乎浑身上下没有半分血气,只有嘴唇咳得宛如含着血。"咳……灵、灵修……进吧。"
庄灵修笑了声,收剑入鞘,淡淡道: “兰沉之,我需要解释。”
兰虚白满脸命不久矣的死相,咳嗽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稍、咳咳……稍等我半天,咳………要咳一咳。”庄灵修: "……"
庄灵修本是来兴师问罪的,见状艰难从铁石心肠中扒拉出来点良心,握住兰虚白的手输入一道灵力。
连榻小案上零散放着一堆东西,三枚铜钱还沾染着血痕,旁边小箱中有一艘巴掌大的灵舟微微闪着光芒。
正是徐南衔丢失的那只。
兰虚白终于止住咳,恹恹道: "能劳烦给我一口酒吗?"庄灵修瞥他一眼:"你迟早得死在酒上。"话虽如此,他还是从裕裤中掌出酒壶,随手丢过去。
兰虚白喝了口酒,惨白如纸的脸上终于好受些。
"多谢,六爻斋的人都不肯给我酒——上回去长夜楼喝了几筷子,回来一人一句,险些骂死我。"
庄灵修翻了个白眼。
兰虚白以一人之力将其他学宫的人全都喝倒了,最后都欢天喜地地拿着缸往嘴里倒了。那叫几筷子?
庄灵修懒得说他,敛袍坐在兰虚白
对面,五指随意把玩着那艘灵舟,开门见山: “你想阻不北去闻道祭,为何,是卜算出了什么吗?"
兰虚白此人六爻卜算术已至臻境,却因孱弱病体迟迟无法凑够八分,已在闻道学宫留了五年的学。
精通卜算之术之人,大多三缺五弊,有人缺财缺权,兰虚白缺命,是注定短寿早夭的命数。庄灵修估摸着他之所以没有出师,八成也需要闻道学宫的福泽斋舍保住性命。
“死卦。”
既被发现,兰虚白也没掩藏,病怏怏靠在软枕上,病成这样那五官眉眼仍旧带着消颓的艳色。
"楼船遇袭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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