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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姓费,大名费裕之。

    费裕之外号叫“废话多”不是没道理的,话是真的不少,见闻柏苓抬头看了眼楼上,已经脑补出一场大戏。

    人干脆也跑到露台来,拖了把椅子坐下,挺八卦地问:“五楼住着的,还是那孙子?”

    “嗯。”

    “怎么说,咱俩找他干架去?”

    “......你闲的吧?”

    他们说的人,是韩昊。

    韩昊去年非常张扬,花重金加价买了这栋楼的五层住宅,给养着的女人住,还在酒桌上嘚瑟,说闻柏苓才住三楼,他女人都能压闻柏苓一头。

    他们圈子没人搞这种幼稚把戏,难得遇见这么个神经病,像“癞□□趴脚面”,不咬人但挺恶心人的。

    闻柏苓对此倒不怎么在意。

    他在国外上学,回国时间本来就少,也不只有这一处房产。

    之前他很少来这边住,不知道是去年什么时候开始,这边成了他最常落脚的一处房产。

    不喜欢韩昊,但总住这边,这操作也是着实让人琢磨不明白。

    让费裕之琢磨不明白的,还不止这一件事。

    他拿了闻柏苓面前煮沸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问:“对了,昨晚在车库里看见的那辆小破车,你买的啊?”

    “怎么了?”

    “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怎么突然买那么便宜的车?你们这小区,车位都比那辆车贵出个二十多万吧?”

    说的是那辆白色的车。

    闻柏苓笑了笑:“开着方便。”

    待朋友再想问什么,他就“嘶”了一声,嫌吵,反问朋怎么这么多问题,能不能安静些。

    费裕之和闻柏苓同岁,生日月份也挨的近,本来都是互相称呼姓名的,但这几天费裕之“离家出走”,借住在闻柏苓家。

    蹭吃、蹭喝、蹭住,天天嘴可甜了,张口都是闻哥长、闻哥短地挂在嘴边。

    听闻柏苓这样说,费裕之马上做了个把嘴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能安静。

    但也就安静了几分钟。

    一杯茶喝完,费裕之就忍不住举起手:“最后一个问题,闻哥,您跟这儿坐一上午了,真心不觉得冷吗?”

    三月初的京城,天气没有那么暖和。

    杨柳还未萌生新芽,槐树更是满树光秃秃的枝干,连飞去南方过冬的燕子都还没回来,闻柏苓却在没封的露台上披着羊绒围巾,坐了半天。

    他没说冷或者不冷,只是又往楼上瞥了一眼。

    五楼落地窗边,刚好站了个特别眼熟的身影。

    汤杳穿着整套的绿色睡衣,呲着沾满泡沫的牙齿,边刷牙,边往楼下这边。

    闻柏苓端起茶杯,对着楼上的汤杳抬了抬手。

    楼上的姑娘应该是没想到自己会被看见,神情肉眼可见地慌乱,胡乱对他挥了挥手,人就跑离窗边,不见了。

    闻柏苓轻笑出声,被身边的费裕之听见,也跟着抬头往楼上看。

    什么也没瞧见,倒是清风吹来,吹得费裕之直哆嗦,裹紧睡袍问他:“不是,你真不冷啊?咱进屋喝茶不行吗?”

    闻柏苓没动:“冷你就进去,在这儿和我费什么话。”